顧水寒聽到他的話不由得皺眉。
“南九離，我說了，你認錯人了。”
她隱隱有些煩躁，不喜歡這種被當做替身的感覺，她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人，而不是誰的轉世，也不想因為任何人而背負不該背負的。
她這一世想的很簡單，變強，保護想要保護的人，逍遙世間，不被任何人任何事拘束。
至於其他的，並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中。
“大神，我們走了。”
顧水寒扯著他，擦過南九離的肩膀，離開了。
顧水寒經過南九離身邊時，聞到了一股荼蘼花香，那股味道她在夢境裏也聞到過，是帝千寒拜師的荼蘼山上的味道，南九離和她第二次相遇的地方。
其實南九離也算是癡情，隻是他的癡情給錯了人，她作為一個局外人，看的清清楚楚，帝千寒根本就不愛他，與他的婚禮都是一個圈套，一個逼帝尊不得不鑽的圈套，可是他明知道還是一腔孤勇的愛著。
這一世，又是找錯了人，顧水寒覺得他也是夠慘，隻是看起來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就不聽勸呢？自己都說了，自己的靈魂和身體不是一個人，他偏偏不聽，咬死了自己就是帝千寒。
想到這，顧水寒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帝君吾。
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大神也在旁邊，大神怎麼一點也不驚訝？這個世界對於靈魂附體這種事不應該是很忌諱的嗎？大神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大神，你沒有什麼話要問我嗎？”
顧水寒猶豫了一會兒，問道。
怎麼著也該問問自己是誰，為什麼會附在原主的身體上吧？
“問什麼？”
帝君吾聲音沒有什麼變化，他的手腕還被顧水寒握在手裏，手腕上傳來淡淡的暖意，觸感不要太好。
顧水寒：“......”
大神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還能問什麼？
“借屍還魂，你不好奇嗎？”
她斟酌了一會兒，挑了個比較好接受的詞說道。
“借屍還魂？你這說法倒是新鮮。”
借屍還魂一般都是怨氣較深的厲鬼借助死去的屍體去做一些鬼身無法做到的事情，而且通常是一些道行不夠的小鬼，那些有了道行的大厲鬼，根本就無需借屍還魂。
顧水寒嘴角抽了抽，她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雖然大致上都知道了，可是畢竟來的時間太短，哪裏知道這麼多的門門道道。
她不說借屍還魂，難不成還說自己是僵屍？玩呢？有自己這麼美麗又萌萌噠的僵屍嗎？
顧水寒聯想到一蹦一蹦的僵屍形象，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傻笑什麼？”
帝君吾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動作裏透著寵溺。
顧水寒也沒有發覺他動作的不妥，抬頭看他。
“沒笑什麼。”
一雙眸子明亮動人，帶著淺淺笑意，不似平日裏的虛偽，多了幾分真心，也就格外動人。
“大神，你不問問我的來曆嗎？”
顧水寒好奇的看著他，這個人看起來神秘又強大，雖然不必在意自己的來路，可是畢竟自己是魂穿來的，他都不好奇的嗎？
“唔，你是什麼來曆？”
帝君吾氣定神閑的看了她一眼，老神在在的問道。
顧水寒：“......”
尼瑪，大神一定是故意的！
“你猜呢？”
顧水寒賣了個關子，一雙眼像是狐狸一樣狡黠，透著靈動。
“本座猜你不是這個大陸的人。”
帝君吾笑著，要不然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不可能認不出自己的身份，自己一雙標誌性的紫眸，這個大陸上沒有人認不出來，除非她根本就不屬於這個大陸。
顧水寒：“......”
這個人真是一猜一個準。
“至於你的靈魂俯身在顧家嫡女的身上，本座在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知道了，隻是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已經死了，所以你並不算是奪舍，所以本座並沒有出手。”
就是因為那一次的惻隱之心，自己徹底的陷了進來。
“什麼是奪舍？”
顧水寒有些好奇這個世界的名詞。
“奪舍，便是一個強大的靈魂侵入到另一個人的身體中，將原主人的靈魂吞噬，取代原主人，這算是一種邪術了。”
帝君吾解釋道。
“那我這不算奪舍？”
大神說自己是在原主死後才占據的身體，算不得奪舍，可是自己卻能在夢境裏看到原主上一世的記憶，這樣算不算自己吞噬了原主的靈魂？
“算，也不算。”
“什麼叫算也不算？”
顧水寒好奇的問道。
“不算，是因為你沒有主動的去吞噬原主的靈魂，並不是主動的奪舍；至於說你算，是因為這具身體裏還殘留著原主的靈魂碎片，雖然這些靈魂碎片算不得什麼，可是卻殘留了原主的氣息，讓你的靈魂氣息斑駁不純。”
所以自己才不建議她去通過聖院的招生，靈魂測試那一關，不好過。
“靈魂氣息斑駁？”
顧水寒一驚，也就是說原主的靈魂氣息還有些附在自己的靈魂上？難怪南九離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原來是因為這樣。
“有沒有什麼辦法消除？”
雖然自己感覺不到，可是別人的靈魂氣息附著在自己的靈魂上，總歸會覺得不舒服。
“有。”
帝君吾看著她，眼裏帶著笑意。
“畢竟這具身體現在的主人是你，所以過個幾年，你徹底和這具身體磨合之後，原本的靈魂氣息自然會消失，到那時你的靈魂氣息便原原本本的是你自己了。”
原來是這樣。
顧水寒眯了眯眼，突然想起來聖院招生裏似乎有一道考核是靈魂考核。
自己靈魂氣息斑駁，會不會被當成奪舍的邪魔？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大神一雙火眼金睛，萬一聖院的人辨別錯了，那自己不得冤死？
唔，雖然自己的確不是原主。
“大神，你知道聖院的招生規矩嗎？”
“略知一二。”
帝君吾聲音裏含著笑意。
他當然知道，那規矩，不就是自己立下的嗎？他能不知道？
“那你說我能過的了靈魂考驗那一關嗎？”
顧水寒有些擔憂，本來這種事情她是不會和任何人說的，可是她下意識的把帝君吾當做了可以依靠的人，所以才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