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水寒現在的狀態很微妙,明明是在戒指裏的,可是卻能清楚地感知到外界的動靜,就像是一個人同時置身於兩個地方,可是這兩個地方的感知卻能一同收到。
她現在是站在浮生閑的院子裏,那裏的秋千似乎和在血域裏自己離開時的狀態一模一樣。
顧水寒坐上去,心裏卻起了疑惑。
為什麼大神給的戒指和血域裏的浮生閑一模一樣?難道他們之間還有什麼聯係?
顧水寒皺了皺眉頭,正出神著,沒有聽見身後的動靜。
楓樹的樹葉有幾片落到了顧水寒的紅衣上,她懶的去拿下,任由它落。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突然伸了過來,兩隻修長如玉的手指撚起那片楓葉,火色的落葉映著白皙的手指,驚心動魄的美。
顧水寒一回頭,就看見了那隻拿著落葉的手,一時之間竟然慌了神。
“終於舍得進來了?”
聲音清冷之餘,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想念和笑意。
顧水寒被這一句話驚得回神,猛地轉過頭,臉“轟”的一下紅了。
自己竟然對著一隻手出神?丟死人了!
“怎麼,幾日不見,再見到本座高興壞了?”
帝君吾淺淺的笑了一聲,抬手撈起了她一縷發絲,發絲柔軟,摸在手裏有一種沁涼之感。
顧水寒:“......”
果然,這個人不毒舌可能會死,什麼叫見到他高興壞了?自己不就是看他的手看愣了嗎?
顧水寒抽了抽嘴角,不過他的手是真的好看。
“你怎麼在這?”
顧水寒一說完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這戒指不就是人家送自己用來聯絡的嗎?他要是不及時出現才怪了呢!
“不是你要找本座嗎?”
帝君吾眼裏隱隱有笑意。
他這幾天一直在處理上麵的事,偶爾有閑暇會進入戒指裏,可是顧水寒卻一次也沒有進來過,而他又不想驚動她,所以每次來都是待一會兒就離開。
“呃......”
顧水寒幹笑了兩聲,不敢看他,眼神落到了身前的樹上,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大神,這裏麵的布局,是浮生閑吧。”
顧水寒沒有回頭,隻是悠悠的蕩著秋千,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不錯。”
帝君吾沒有否認,眼裏有笑意一閃而過。
他知道,這個丫頭一旦進入了戒指空間裏,一定會疑心這裏麵的布局,畢竟浮生閑在血域是禁忌一般的存在,幾乎都可以算是一種象征了,而此時這戒指裏麵出現一模一樣的院子,不疑心就怪了。
“這院子布置的不錯。”
顧水寒聲音依舊淡淡的,聲音裏沒有一點異常。
“是不錯。”
這院子雖然是他親手布局的,可是風格卻不是他一貫的風格,他更喜歡清淡雅致,而浮生閑,卻清淡之餘添了一份荼蘼之感,很美,是那種別具一格的美。
帝君吾那個時候看著設計圖都有些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畫出這樣的一個布局。
浮生閑美的熱烈,卻不像帝君吾的手筆,畢竟他這個人清冷有餘,煙火氣不足。
顧水寒額角青筋跳了跳。
“尊主的眼光自然是好。”
說完,顧水寒轉身緊緊盯著帝君吾的眼,似乎想從他眼裏看出些什麼來。
可是帝君吾眼裏是一貫的冷清,甚至不常見的在眼中浮了一層淺淺的笑意。
顧水寒看不出什麼異常來,差點兒就覺得自己的懷疑是錯的。
可是大神和那個血域尊主身上有太多的相似點了,但是似乎又處處都不同,這不由的顧水寒不去懷疑。
帝君吾像是不知道顧水寒心裏的想法一樣,上前一步,扶住了仍然在晃的秋千,避免她摔下來。
“怎麼,比較本座大神了?這個尊主的稱呼倒是有趣。”
顧水寒:“......”
是自己懷疑錯了,還是這位大神的臉皮太厚了?
“你還裝?”
顧水寒聲音沒有氣急敗環,隻是平日裏的淡然肆意,微微歪著頭,看向他,笑的邪肆。
“裝?小寒兒,本座哪裏裝了?”
顧水寒被他這一聲小寒兒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敢說你不是血域尊主?”
顧水寒也不裝了,直接跟他攤牌。
“原來你是懷疑本座是那個血域尊主?”
帝君吾聲線是一貫的清冷,但是此時有些魅惑。
“本座在你心裏就是一個變態嗎?”
帝君吾向前兩步,兩隻手握著秋千的繩,在別人的角度來說,現在的顧水寒就是整個蜷縮在他懷裏。
顧水寒:“......”
她貌似說過血域尊主變態?這貨好的不想,淨想著些有的沒的。
“唔,你不止變態,你還悶騷。”
帝君吾:“......”
他雖然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是從語氣裏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詞。
“小寒兒,你又罵本座?”
帝君吾微微俯下身,看著她的眼,眼裏似乎有碎冰浮影一般。
“你......”
顧水寒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有些近了,近到她都能感覺到大神的呼吸,縈繞在鼻尖的氣息都是淡淡的冷香。
不知道為什麼,帝君吾喊她“寒兒”的時候,自己並沒有什麼抵觸,不像是對南九離那樣的反應,相反的,帝君吾這麼喊她的時候,她心裏劃過一絲酸澀的滿足感。
顧水寒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的反應,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
“小寒兒,本座怎麼了?”
帝君吾清冷的聲線裏似乎帶著一絲笑意。
“你,離我太近了。”
顧水寒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人是不是有什麼惡趣味?說他變態還說的輕了。
顧水寒抬手按在他胸口,用力一推,把他推離自己。
她慌亂之中用的力氣有些大了,角度也有些偏,指尖又好死不死的勾住了他的一側衣襟,這一推之下,兩個人都沒有防備,帝君吾被推的退了兩步,衣領散了開來。
帝君吾:“......”
顧水寒:“......”
帝君吾一身白衣,明明是一張風華絕代的臉,卻該死的清冷禁欲,此時衣襟半敞,露出精致的鎖骨和若隱若現的......
顧水寒驀的移開眸子,臉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一樣。
真是要命了!平時清冷禁欲看起來高不可攀的人,現在竟然衣衫半開的站在自己麵前,這種巨大的反差讓自恃冷靜的顧水寒都晃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