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認顧水寒為主的時間不長，但也知道自己這位主子從來都不說廢話，而一旦說出口了，不管是詢問還是肯定，都一定會有辦法。
影兒立刻跪了下來，頭微微低著，語氣卻隱隱有些決絕。
“屬下想！”
顧水寒見影兒的樣子，滿意的勾了勾唇角。
影兒很聰明，現在的態度就表明了她的聰明，而且影兒肯定也知道靈體一旦消散就無法再修煉其他，邪修也不行，否則她早就孤注一擲了。
而顧水寒這個時候問她“想變強嗎”而不是“想恢複靈力嗎”，就意味著她有辦法讓她變強，但是卻不一定能讓她恢複靈力。
也就是說，從此之後，她和正道這兩個字可能再也不沾邊了。
影兒似乎想起來什麼，眼裏閃過一絲黯然。
她低著頭，顧水寒沒有看見她眼閃過的黯然，但是聽見了她決絕語氣裏的一絲悵然。
顧水寒看著她，輕輕歎了口氣。
“想要得到什麼，總歸是要舍棄一些東西的，影兒，我以為你懂。”
“屬下明白！”
顧水寒並沒有告訴她要如何變強，但是影兒何等聰慧，已經隱隱猜到了一些。
“明白就好。”
顧水寒點點頭。
“等時機合適了我會徹底驅散你體內的靈體殘片，助你重新凝出一具新的靈體，到那時，你就不再是現在的影兒了！”
“是！”
顧水寒閉了閉眼。
“你不是說爺爺來了嗎？現在他老人家在哪？”
她和影兒的交談時間並不長，所以顧老爺子等的時間影兒也不長。
“族長在外間，更到沒多久。”
“知道了，你下去吧，我去找爺爺聊聊。”
說完，離開了房間。
影兒看著那個單薄卻挺直的紅色背影，眼裏的堅定之意越發明顯。
是主子把她從泥沼裏拉出來，她本以為這輩子就是這樣了，可是沒想到竟然會遇到這樣強大的一個主人。
那一刻，影兒覺得，自己認了顧水寒做主人，似乎是一件幸事。
顧水寒不知道影兒在想什麼，隻是走出裏間，徑直走向顧老爺子所在的外間。
“爺爺，你怎麼來了？”
顧水寒迎上去，給顧老爺子倒了杯水，坐在他對麵。
“再過些日子就是大元聖院的選拔了，爺爺來告訴你一些要注意的問題。”
顧老爺子雖然這麼說，但是眼裏的混亂還是出賣了他。
顧水寒看著他，也不拆穿，就安靜的聽著。
不得不說，顧老爺子雖然心裏有事，可是講解起來卻是一點都不含糊，至少顧水寒了解到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三大聖朝分別設立聖院，而大元聖朝的聖院就是大元聖院。
聖院裏是各個國家的人才，能夠進入聖院的都是拔尖的人才，而有資格進入的，都是要在二十歲之前修煉到黃級的天才人物，就這一條，就不知道過濾掉了多少想要進入聖院的人。
聖院三年一次招生，顧水寒從顧老爺子口中知道，今年寒天冥和寒天軒似乎都要進入聖院。
寒天冥是去年才突破的黃級，所以是第一次參加這次招生，而太子爺寒天軒則是因為其上次招生的時候不知道在那個犄角旮旯曆練，所以錯過了招生時間，而大元聖院的規矩自然也是嚴厲，錯過了就進不去了，所以寒天軒才拖到了這次招生。
兩位皇室中人本來是可以直接進入聖院的，可是兩位似乎都覺得直接進太跌麵兒，所以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招生進入。
顧水寒冷笑一聲，手指敲了敲桌子，有些百無聊賴。
其實她倒是不太在意有什麼人去參加招生，隻是這兩個人一個是自己名義上的半吊子未婚夫，一個是口口聲聲說要娶自己做太子妃的人，一想到這，就隱隱有些頭疼。
那個大元聖院的招生規矩太變態了，黃級以上的修士才有資格進入，那影兒是無法和自己一同進去了，因為大元聖院為了鍛煉這些天之驕子的獨立能力，是不允許帶隨從的。
而影兒現在的修為不過才人級後期，自己就算是幫她重塑靈體，也不可能短時間內晉升黃級。
顧水寒這邊在天外神遊，那邊老爺子說完就直勾勾的盯著顧水寒。
她本來還在想影兒的事情，突然覺得有一道如同實質的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身上，所以瞬間回神。
“爺爺。”
顧水寒叫道。
顧老爺子今天的狀態明顯有些不對，尤其是在驗靈鏡第一次驗出那麼濃鬱的魔氣的時候，那種不對勁就尤為嚴重，甚至在跟自己將大元聖院的時候都有幾次走了神，這要是放在平時，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咳咳咳，寒兒。”
顧老爺子尷尬的咳了幾聲。
“爺爺，你有什麼心事嗎？”
顧水寒善於觀察人心，顧老爺子的模樣自然讓她覺得哪裏不對勁。
顧老爺子聽到顧水寒的話，反而有些猶豫起來。
顧水寒也不催他，隻是給兩個人都倒了一杯茶，拿起自己的那杯，慢慢喝起來。
顧老爺子低著頭，似乎在做什麼艱難的決定一般，良久，終於抬起頭。
“寒兒，有些事爺爺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
顧老爺子眼裏隱隱有些複雜之意。
“爺爺但說無妨。”
顧水寒有些好奇，是什麼事能讓爺爺這麼優柔寡斷？
“寒兒，今天在望月樓裏，驗靈鏡裏的魔氣，你不感到奇怪嗎？”
顧老爺子說的是第一次他將靈力注入其中是濃鬱的黑色魔氣。
“兩位使者不是說是驗靈鏡的問題嗎？”
顧水寒當然知道那隻是東煌的一個借口，至於東煌為什麼要幫她，她卻想不明白。
顧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要把什麼深埋在心底的秘密說出來一樣。
“其實，那不是驗靈鏡的問題。”
於是，顧水寒聽到了一個很久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