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水寒笑著看向她,眼裏摻雜著冰冷的笑意,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肆意,隻是聽在顧水柔的耳朵裏不異於地獄裏索命的修羅。
“顧二小姐,解釋解釋?”
她語氣輕柔,甚至能夠算得上是溫柔了,可是卻讓人覺得殺意凜然,似乎隻要顧水柔一個回答不好,她就會立刻要了她的命。
“假的!這一定是假的!顧水寒,你陷害我!”
顧水柔此時哪裏還有什麼嬌滴滴的柔弱樣子了,指著顧水寒語氣尖銳,就像是一個罵街的潑婦。
“顧二小姐,事實都明擺著在這裏,我如何陷害你?大家也都聽到了,裏麵的聲音可是顧水柔顧二小姐的,怎麼,難不成是為姐的聽錯了,那個聲音不是你顧水柔,反而是我顧水寒嗎?”
顧水寒眨了眨眼,笑的有些涼薄。
“你......”
顧水柔臉色灰敗。
“沒想到顧二小姐如此狠毒,竟連自己的族親都不放過!”
左丞相站起身,語氣冷漠的說道。
“不是的!是顧水寒這個賤人害我!是她!”
顧水柔早就沒有了當初大家閨秀的樣子,像條瘋狗一樣,指著顧水寒的鼻子就罵。
“夠了,惡婦!”
一直沒說話的寒天軒站到顧水寒的身前,一揮袖,靈力毫不客氣的打在顧水柔的身上,顧水柔的修為本來就比不上他,又加上此時被揭穿心膽俱裂,哪裏還有心思去抵擋,於是被寒天軒的那一掌給拍了個正著,在地上滾了兩圈。
“太子爺之前一聲不吭的,此時又何必動怒?”
顧水寒看著他拍飛顧水柔,眼裏閃過一絲嘲諷,聲音淡淡的。
這個太子嘴上說著喜歡自己,要娶自己做太子妃,可是出了事倒是一聲不吭,撇的幹幹淨淨的,現在事情大白了,又站出來套近乎?
顧水寒嘴角的笑意帶了些嘲諷。
寒天軒聽到她的話,眼裏閃過一絲尷尬。
他的確是有些喜歡顧水寒的,可是那種喜歡隻是惜才的喜歡罷了,他還不至於為了她去做什麼蠢事,再說了,萬一顧老爺子真的修煉了邪術,自己出麵那就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到時候跳都跳不出來。
寒天軒這個人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可是畢竟在太子的位置上坐的這麼牢固,利益感情什麼的,分的清清楚楚。
此時聽到顧水寒的話,有一絲愧疚,畢竟之前自己還口口聲聲的說著要娶人家做太子妃。
“水寒,對不住。”
顧水寒聽到他這一句道歉倒是有些驚訝。
畢竟他們兩個根本就不熟,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顧水寒換位思考,覺得寒天冥坐的並沒有什麼不對。
“太子爺不必道歉,又沒有做錯什麼。”
顧水寒笑了笑,笑意清淺中帶著漫不經心。
寒天軒看著她的笑容,眼底有些暗淡。
她和自己以前見過的女孩子都太不像了,他還以為她不要太子妃的位置是欲擒故縱,可是現在看來,她是真的不在乎!
他心裏的挫敗感從來沒有那麼強烈過,整個人都暗淡起來。
顧水寒沒有那個閑情逸致去關心他的情緒變化,看向了被拍飛的顧水柔。
顧水柔被寒天軒那一掌拍出兩丈遠,本來挽的端端正正的頭發此時落魄的散落下來,一張臉猙獰可怕,此時看到顧水寒和寒天軒的交流,眼裏更是被嫉妒占滿了。
憑什麼!這個賤人憑什麼!她不過就是個廢物,太子爺憑什麼就對她另眼相看了!憑什麼她一個廢物都能和聖朝三皇子訂婚!憑什麼所有的好事都被顧水寒趕上了!
顧水柔一張臉此時被惡毒和嫉妒占滿,本來清秀的麵龐此時顯得猙獰可怖。
“顧水柔,告訴我,陷害家族嫡係的後果是什麼?”
顧水寒笑著走到她身邊,緩緩蹲下身體,略微抬著頭,語氣帶笑,聲音溫柔的問道。
“顧水寒,你這個賤人!”
顧水柔的情緒已經崩潰了,見到顧水寒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這個賤人該死!
顧水寒輕笑一聲,聲音平靜卻也冷漠。
“既然顧二小姐忘了,那就請左丞相幫她想想吧!”
話落,聲音裏的殺氣再也不掩飾,刺的顧水柔縮了縮脖子。
“陷害嫡係,累計族係,顧家支係入獄流放,主謀者處死!”
左丞相聲音冰冷,語氣裏沒有感情,淡漠無情。
“很好!”
顧水寒勾了勾嘴角。
“支係眾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顧天海給我爺爺下藥以至爺爺走火入魔,顧二夫人為了奪得顧府出謀劃策,屢次陷害於我,顧水柔更是此次陷害之事的主謀!”
“顧水寒,你不要太過分了,你一定要趕盡殺絕嗎!”
二夫人開口道,聲音尖銳,像是一個罵街潑婦一樣。
“趕盡殺絕?這一樁樁一件件,有哪一點我冤枉了你支係!”
顧水寒眼底冰冷,唇邊的笑意卻越發放肆了。
“當日城外顧水柔一劍之仇,如若不是我命大,此時已經是亂葬崗的一具枯骨了,哪裏還有現在站在你們麵前的顧水寒!”
原主被顧水柔一劍穿心,那種怨氣顧水寒看著都心驚,原主當時的怨氣該有多大啊。
“你不是活下來了嗎!”
顧水柔的聲音淒厲無比。
“活下來那是我的本事,不是你用來脫罪的借口!”
“顧水寒,我那時就應該再補上個十刀八刀的,我真後悔當時就捅了你一刀,竟然讓你活下來了!”
顧水柔見到事情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就毫不留情的罵起顧水寒。
“可惜了,顧水柔,我還是活下來了。”
顧水寒站起身,低頭看著顧水柔,那眼神就像是再看一塊丟棄的抹布一樣,厭棄又冷漠。
“顧水柔,我可是給過你機會的,可是你不珍惜,現在想後悔?晚了!”
顧水柔趴在地上,抬著頭,死死地看著顧水寒,突然眼前看到了一角白色的衣袍,裸露在外麵的皮膚纏著白色的布。
顧水柔眼神一亮。
對了,還有那個人,自己怎麼就忘了呢?
“救我,前輩救我!”
說完,徑直撲到那個白袍怪人身側,一隻手緊緊地篡著那角白色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