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顧水寒想起她和那個聲音沙啞不辨男女的人的交談,輕輕挑了挑眉。
顧水柔,你還可以再活些日子,你要是就這麼白白死了,幕後主使你的人不是就不敢冒頭了?
“爺爺,饒她們一命吧,畢竟是顧家的人,雖然骨子裏流的不是顧家的血,可畢竟臉麵還是在那裏的。”
顧水寒輕輕一歎,毫無保留的把顧水柔的底給揭了。
“顧水寒,你胡說八道什麼!”
“你不知道?你父親是爺爺的養子,爺爺隻有我父親一個孩子。”
顧水寒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
既然支係不做人,那她還留什麼情麵?一並揭了那些陳年舊疤,疼也疼死他們!
果然,顧水柔聽到她的話臉色都變了。
“你胡說什麼!”
“胡說?”顧水寒清淺一笑,蔑視意味明顯。
“如果沒有爺爺當初的好心,你以為你還能是這顧府裏吃喝不愁的大小姐?”
當初就因為顧水柔的父親是孤兒,而且被人欺負的幾乎要活不下去了,所以顧老爺子才心軟,讓他成了自己的養子。
也是命運弄人,顧水寒輕歎一口氣,當初老爺子的善意到了現在卻差點兒害死自己。
顧水柔看著她站在顧老爺子的身邊,受到所有人的注視,眼裏的妒恨越發深刻了。
顧老爺子待他們如同血親,可她沒有因為自己不是顧老爺子的親孫女,並且做了那麼多不齒的事而感到羞愧,反而覺得這樣更好,直接把顧府換主人,還沒有心理負擔!
她想起了那個聲音沙啞的神秘人,低下頭惡毒的笑了。
顧水寒,你就風光吧,看你還能風光幾天,早晚你都要死在我手上!
顧水寒時刻注意著她的動作,自然把她眼裏的惡毒看了個明白。
這個人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竟然還想著要害人。
顧水寒冷笑一聲,本來她如果有悔心,證明這個人的良心還不至於完全泯滅,她可以不趕盡殺絕,可是看她的樣子一點兒後悔的意思也沒有,甚至還想著要繼續害人。
顧水柔,你既然自己找不痛快,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爺爺,把她送去天牢吧,剩下的事,就看左丞相怎麼處置了。”
她開口說道,聲音如山泉流過,帶著微涼。
“好。”
顧老爺子看了一眼葉惜弱,冷聲說道:“天牢裏的日子難捱,兩位做個伴想必日子要好過一點!”
顧老爺子話一出口,葉惜弱的臉色就變了。
自己之前的幾句話得罪了顧水寒,顧老爺子這是擺明了給顧水寒把場子找回來!
“兩位這麼投機,估計也是形同姐妹的,想必也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顧水寒笑吟吟的說道。
“輕騎軍何在!”
“屬下在!”
顧水寒輕輕開口,語氣含笑卻滿是冷然。
“將二位護送進天牢,找個人親自守著,我怕有人趁機給兩位小姐下絆子,畢竟都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可別怠慢了。”
“屬下領命!”
兩個人一聽顧水寒的話臉色都有些青。
她們兩個的身份天牢裏的人一定不敢為難,甚至可能還會得到優待,可是顧水寒派人就不一樣了,這意味著她們要真真正正的待在天牢裏,像是犯人一樣。
她們一想到天牢裏用寒鐵做成的地麵和床,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顧水寒,你沒有資格押送我們!”
葉惜弱咬牙說道,臉色顯然是不好看。
“資格?葉小姐要什麼資格?”
顧水寒挑了挑眉,笑的有些邪肆,卻又有一股張揚的明媚。
葉惜弱一時說不出話來,她的父親雖然是左丞相,掌管律法,可是她性子驕橫,很少去學習這些東西,平日裏對人也是蠻橫無理,因為她的父親是丞相,所以沒人敢頂撞,誰知道今天遇到了顧水寒這個軟釘子,吃了大虧。
“說不出來了?”顧水寒歪了歪頭,笑的乖張:“是不是需要押解令?”
“不錯!你沒有押解令沒有資格押送我們。”
葉惜弱連忙說道。
望月樓裏所有的人都拿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葉惜弱,就想看智障一樣。
這個葉小姐,是傻了嗎?在顧老將軍麵前替押解令?
眾所周知,押解犯人這一塊,都是顧府掌管的,押解令還是當初顧老將軍出的條令,而顧府想要拿人,還需要押解令?
顧水寒嗤笑一聲。
“葉小姐,押解令我是沒有,不過你看將軍令如何?可還能配得上您丞相之女的名頭?”
葉惜弱看著顧水寒笑意盈盈的臉,心裏不由自主的顫栗。
這個人笑的像個誤入人間的仙一樣,可是她卻覺得這個人更像是地獄裏走出來的魔,隨時都能要了她的命。
“行了,押下去吧。”
顧水寒退了一步,給輕騎軍讓了地方,好方便他們拿人,一邊心裏還有些感歎。
這個時代可真是夠彪悍,家軍都能在國都隨便縱馬而行,果然是強者為尊啊,隻要你夠強,做什麼都沒有人敢反駁。
顧水柔喝葉惜弱被輕騎軍壓著離開了望月樓,顧水柔臨離開之前狠狠的剜了一眼顧水寒,似乎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
顧水寒毫不在意的對視回去,甚至還對著她咧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顧水柔黑著臉,覺得自己一拳打進了棉花裏,差點兒沒閃著自己的腰。
顧水寒無所謂的搖了搖頭,手指微動,摸了摸衣袖裏某個不規則的晶狀體,唇邊的笑容越發明顯。
唔,不知道下次見麵,你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出現?
她看著顧水柔的背影,眼裏的笑意漸漸收斂,冷意浮上眼底。
“水寒,你怎麼樣了?”
顧老爺子的聲音傳來,,沒有了肅殺,有些擔心的意味。
“爺爺,我沒事。”
顧水寒心裏一暖,輕聲回答。
“顧水柔那個丫頭差點兒就傷了你,雖然我抵消了大半靈力,可是還有一部分波及到了你......”
顧老爺子絮絮叨叨的,完全沒有了在旁人麵前的肅冷。
“爺爺,她傷不到我的。”
她堂堂一個黃級修士,如果被顧水寒一個人級修士傷了,那可真就是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