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那你背本座

顧水寒愣了一下,他抱她抱得那麼歡快,怎麼自己抱他一下都不行?

他不想自己抱他?

想到這,她眼底有失落滑過。

“你現在的身體太小,我如果不抱著你,速度太慢,走不出這座山脈。”

“那你背本座。”

顧水寒:“......”

她算是徹底領教了這位大神的龜毛程度,簡直是令人發指!

她還是妥協了,背著他往山脈外麵走去。

帝君吾趴在她背上,用兩隻短短的胳膊圈住她的脖子,心滿意足。

身體變小倒也不全是壞事,他想。

顧水寒不知道這位大神心裏的彎彎繞繞,隻是覺得他手臂環住自己的時候,有一抹幽幽的冷香縈繞,就像是他這個人,清冷出塵,又不染塵埃,活像是一尊無情無愛的神一般。

“大神,你身上熏得什麼香?”

這股冷香很特別,聞著讓人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而且顧水寒對這個味道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似乎自己很久以前就聞過這個味道。

“熏香?那是女孩家家才弄得東西,本座從來不弄那些奇奇怪怪的香。”

帝君吾趴在她的肩上,唇就靠著她的耳邊,呼出的氣息就縈繞在她耳邊,不像是平常人呼出溫熱的氣息,大神的氣息卻是有些涼的,像是春日裏剛剛解冰的溪流。

也是奇怪,這位大神從自己認識他的時候就冷冰冰的,這種冷不是說性格,而是實實在在的身體上的冷。

當然大神的性子也冷,可是那種冷淡更像是一種超脫的淡然,而不是待人刻薄冷漠。

顧水寒也有些納悶,似乎除了那次在溫泉池裏,大神的身體被冒著熱氣的溫泉給熏得有些暖,其餘的時候自己接觸到大神他的身上似乎總是冷的不像話。

譬如那次在亂葬崗,簡直就是冷的把地麵都結冰了。

“大神,你身上一向這麼冷嗎?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正常人的體溫不會這麼低,還是因為大神已經不是正常人了?

顧水寒突然想起他似乎說過他已經可以辟穀不食了。

唔,那體溫這麼低的原因是為了降低身體的代謝嗎?類似於自己那個世界裏把食物放進冰箱裏要腐敗的慢一點,難不成是這個原理?

顧水寒麵色有些古怪,果然這個世界的人不能以常理去猜測。

帝君吾趴在她背上,還不知道眼前這個小丫頭竟然把他和食物作比較,要是知道了,估計臉色又要黑的像鍋底一樣,卻又拿她無可奈何。

帝君吾在她背上,紫色的眼眸如同琉璃一般,閃著好看的色澤,此時閃過一抹沉思。

“本座體質偏寒,向來如此。”

他開口,語氣淡然,和平常似乎沒有什麼區別。

他的身體自他有記憶開始就冷的可怕,而且接觸到任何事物都是無知覺的,不知道什麼是溫暖,隻能憑著觸覺知道自己哪裏受了傷,憑借疼痛來判斷自己傷的重不重。

說來也奇怪,自己的身體無知無覺,卻獨獨知道疼,而且對疼痛的感知比常人敏感了不是一點半點。

這種感覺就像是他刻意封閉了五觀,可偏偏留下痛覺來懲罰自己。

像是一種懲罰一般......

所以他受了那麼重的傷才會虛弱成那個樣子,寒木造成的傷口本來就疼的蝕骨,而他的體質將這種疼放大了十倍不止!

他強忍住那種疼就已經很了不得了,換成別人,能生生疼死過去!不是形容,是真的被活活疼死!

帝君吾眸光閃了閃,手指似是無意般拂過顧水寒的下頜,指尖傳來溫暖的感覺,他眸光微閃。

可是這個丫頭似乎和別人不一樣。

因為自己的體質,再加上他有嚴重的潔癖,所以沒有人能近他的身,他從來都不知道溫暖是什麼感覺。

可是這個丫頭的體溫自己卻能明明白白的感受到!

所以在亂葬崗她給他療傷的時候,他才會那麼驚訝。

他不是驚訝她的醫術,而是訝異從她指尖傳來的暖意。

顧水寒不知道這裏麵還有那麼多的門道,隻是覺得大神的這個體質未免太邪性了點。

“大神,你的身體就不能暖和一點嗎?”

自己背著他就跟背了個大冰塊似的,被刺激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你怕冷?”帝君吾愣了一下。

他不能調節自己身上的溫度,隻能讓他周身的氣流暖一些,那時他受了傷,顧水寒在戒指上發現了破綻,他運起靈力也隻是讓手指周圍的氣流暖了一些。

而那時她握的匆忙,自然也無暇顧及那份溫暖是本身的溫度還是外界的溫度。

“那倒是不怕冷,就是畏寒。”

帝君吾:“......”

畏寒和怕冷不是一回事?

他涼涼的看了這丫頭一眼。

瘦瘦弱弱的,跟個營養不良的小黃豆芽一樣,難怪會這麼怕冷。

貌似她在亂葬崗救起他的時候也偶爾提了幾句他身邊很冷?

這丫頭這麼怕冷?

帝君吾第一次認真審視其自己的寒涼體質來,尋思著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改變一下。

想了一會兒,他還是放棄了,自己這幾百年都沒法改變的體質,怎麼可能一時半會就改善?

帝君吾雙臂環著她的脖子,開始想著要教著丫頭火係法術,讓她不再這麼怕冷。

顧水寒還全然不知道他心裏打的如意算盤,隻是覺得大神也太慘了點。

她天生怕冷,睡覺的時候被窩恨不得暖的跟火爐一樣,自然不能忍受帝君吾這種天生的寒涼體質。

“大神,沒想到你這麼慘啊。”

她輕輕歎了口氣,以一個畏寒人士的立場發出了由衷的同情。

帝君吾:“......”

他一向高高在上,淡漠超塵,每個人見了他除了敬重還是敬重,誰敢大不敬的在他麵前說一句慘?

帝君吾莫名其妙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難不成自己長了一張慘相?

也不對,世人對他的評價不是清冷卓然,就是天人之姿,他雖然平日裏淡然,卻也知道自己的容貌出眾。

“本座哪裏慘了?”

他握了握拳,一忍再忍,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問出了聲,聲音有些咬牙切齒的。

“你看看你,睡個覺連被窩都暖不了,你不慘誰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