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水寒看著帝君吾黑了臉,才發現自己不由自主的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看著他黑的不能再黑的臉色,她簡直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飯能亂吃,話能亂說嗎?更何況現在還是在這貨的地盤上。
顧水寒心裏翻江倒海,可麵上卻淡定的不得了,一副那話不是我說的,你不要看我,我不承認那話是我說的。
帝君吾看著她一臉無辜的樣子,心內有些無奈,搖了搖頭,這個丫頭,真是古靈精怪的。
帝君吾也沒說話,也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兩隻手臂虛虛的環住顧水寒,這個力度隻要她稍微一掙紮便能脫開。
顧水寒剛才和他鬥了一會兒嘴,也沒在意自己的姿態,現在靜下來才發現自己還半躺在他的懷抱裏。
她剛意識到這個問題,身體突然僵了一僵。
這個姿勢遠遠望去兩個人是互相依偎在一起的,而兩個人隻不過算是合作關係,這樣的距離,這樣的姿勢,說實話是有些曖昧了。
顧水寒隻愣了一瞬,便掙開了那個懷抱,她連力氣都沒怎麼用,就離開了帝君吾雙臂的擁抱。
她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掙脫的這麼容易。
“怎麼,怕本座吃了你?”聲音清清冷冷的,偏生帶了一絲戲謔的意味,讓人不由自主的陷進去。
顧水寒也聽出了他話裏的戲謔,有些意外。
這個變態尊主說話這麼不著調?
顧水寒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尊主又不是吃人的怪物,在下為何怕尊主吃了我?”
她故意裝傻,裝作天真的樣子,堵了他一句。
帝君吾看著她,眼裏似乎隱隱有著一絲笑意流轉。
他慢慢向前走了兩步,越過秋千,站在顧水寒麵前。
他比顧水寒要高一個頭不止,他微微俯下身,迫視著她,眼裏有些絲絲縷縷的笑意。
“本座雖不是怪物,但閣下又怎麼知道本座不吃人?”
聲音是天生的的冷清,可語氣裏卻是隱隱有些笑意的。
顧水寒沒想到他會直接靠過來,此刻那個人距離她極近,他身上似乎有些淡淡的冷香,和大神身上的香氣極像,她的心髒不爭氣的跳了兩跳。
這些看起來高高在上的人身上的味道都是同款嗎,這麼像?顧水寒心裏有些納悶。
她壓根就沒往這兩個人是一個人那方麵想,一來是尊主黑眸,大神紫眸,而且大神手上還帶著一枚戒指,就是那枚看起來和自己是情侶戒指的那個......
想到這,顧水寒的臉色又黑了一黑,那個大神也是,拿什麼聯絡不好,非拿戒指,拿戒指也就算了,還非戴在無名指上,戴在無名指上不說,那破戒指還摘不下來......
顧水寒越想臉色越黑,不由得看了一眼尊主的手,幹淨修長,沒有其他的東西,更別說戒指了。
帝君吾顯然也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微微動了動手指,嘴角似有笑意。
他就知道這丫頭的鬼心思,一定會有猜疑,所以他化身血域尊主的時候,不僅化去了自己的紫眸,還用法術隱去了那枚戒指,一眼看去,似乎什麼也沒有。
顧水寒收回目光,微微側了側頭,她今天戴的麵具,並沒有遮住全臉,隻是遮住了下半張臉,而帝君吾戴的麵具堪堪露出了下巴,此時和帝君吾靠的又近,她這一轉頭,嘴唇擦過他露在麵具外麵的下巴。
微涼細膩的觸感,讓顧水寒愣在了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不是吧,自己這算是怎麼回事?調戲?還是被調戲?
顧水寒的內心都快要炸了,心裏一陣臥槽飄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而帝君吾顯然也愣了一下,他身上的溫度天生比正常人要低一些,而顧水寒身上的溫度有天生的比正常人要高一些,所以兩個人肌膚相觸的感覺格外清晰。
“你......”
帝君吾喉結微動,半晌隻說出一個“你”字,似乎有些語塞。
顧水寒訕訕的笑了兩聲,心裏無限悲催。
自己才是女生好嗎,怎麼搞得好像自己非禮了他似的,自己才是吃虧的那一個好嗎?
剛想到這兒,顧水寒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這個血修羅的身份,在別人眼裏似乎是男子......
......
難怪這尊主一副被非禮了的樣子,原來是自己現在的這幅打扮,實在是不能容易讓人誤會啊。
顧水寒嘴角抽了抽,忍住了扶額長歎的衝動,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兩步。
“失誤,剛才是失誤,冒犯尊主大人了。”
顧水寒心裏還是有些心虛的,畢竟是自己理虧,自己占了人家的便宜。
不對啊,明明是他先靠過來的啊?顧水寒嘴角抽了抽,這才想起來罪魁禍首其實是帝君吾。
她抬起頭,看著他一臉淡漠,覺得這人臉皮真是厚。
“尊主有事?”
“無事。”
“......?”
“閑逛。”
“......”
你特麼閑逛就閑逛,特麼別往我院子裏瞎轉悠啊。
帝君吾似乎看穿了她心裏的想法。
“順便看看你練了多少丹藥。”
顧水寒這才想起來自己和這個變態尊主是有約定的,他拿了尊主令和浮生閑作為交換條件,而自己則是提供那種可以修複經脈的丹藥。
“為什麼一定要找我?”
這個大陸上的奇才數不勝數,修複經脈的藥雖然難得,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隻要條件出的足夠高,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更何況這個大陸上的第一煉丹師都在血域,他想要什麼丹藥沒有?
“為什麼?我若是說在這個大陸上無人能練出這種丹藥,閣下想必不會信。”
她自然不會信,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麼絕對的事。
“在下看中的是閣下這個人。”
語氣裏有些模棱兩可。
顧水寒聽到這話反而鬆了一口氣,如果他看中的是自己以後的成就,那倒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畢竟拉攏一個未來的強者在自己的陣營,這種事很常見,甚至在顧水寒做殺手的時候她也這麼幹過。
帝君吾看了她一眼,自然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嘴角微微浮起一抹淺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