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種說法就是這宅子曾經住過尊主的心愛之人,隻是後來那女子死了,這浮生閑就空閑了,並且不允許任何人入內。”
“心愛之人?”
顧水寒腦海裏浮現出血域尊主白袍腹黑的樣子,心想哪家姑娘瞎了眼看上他,不過這位尊主的氣質倒真是一等一的好,清冷出身,放在她那個時代叫禁欲係,就是不知道那麵具下的臉長的怎麼樣。
“是啊,這浮生閑裏的布置雖說大氣雅致,可怎麼看也像是女子的住處,所以這個說法比較可信。”
雲老其實覺得尊主那個性子,應該是沒有什麼亡故的心愛之人的,照他的性子,若是心愛之人死了,他就是逆了這天也要把人給救回來。
“小友,我們走吧,要是沒有地方住,老夫那裏的宅子倒是有幾處空餘,閑暇時也好與小友探討探討煉丹。”
顧水寒涼涼的瞥了雲老一眼,抬腿就進了浮生閑的大門。
“小友,使不得啊!”
雲老被嚇得眼珠子差點兒掉下來,上前一步就要把她拉出來。
他壓根就沒往顧水寒就住在這裏考慮,畢竟浮生閑在血域就是一個心照不宣的禁地。
“使不得?”
顧水寒回頭,朝雲老甜甜一笑,隔著麵具,這個詭異的笑差點兒把雲老送走,接著他聽到了一句話,簡直比見鬼了還要驚恐。
“可是在下就住這啊。”
說完領著顧十一進了院子,留雲老一個人在外麵目瞪口呆。
顧水寒進了院子,把顧十一帶到一個房間裏,回過頭看著他。
顧十一眼裏澄澈清明,卻也帶著一絲不諳世事的懵懂,一看就是靈魂力有缺的跡象。
“你還知道自己是誰嗎?”他問道。
顧十一搖了搖頭。
“以我現在的力量無法恢複你的記憶。”顧水寒緩聲道,“但既然你是我的人,我自然不會虧待你,但同樣,我也要你對我絕對忠誠。”
她從來不是個畏頭畏尾的性子,一旦決定了什麼事,就是雷厲風行。
“忠誠?”顧十一平靜無波的眼裏浮現出一絲疑惑。
“就是我不允許背叛。”這是顧水寒的底線。
“不會背叛。”顧十一似乎被這兩個字眼刺痛了,語氣裏都帶了一絲肅然。
顧水寒微微舒展了眉頭,她不介意收幾個手下,擴展一下自己的勢力,可她並不希望自己的悉心栽培,栽培出一個白眼狼,不但不知道報恩,還反咬一口。
“你身上的陣法怎麼回事?”
顧十一搖了搖頭。
顧水寒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她將手指放在顧十一的額頭上,一縷混沌之力進入了他的體內,順著他的經脈滲透進了他體內的陣法中。
顧水寒探查了一會兒,放開了手,眉頭微微皺了皺。
顧十一體內的陣法很複雜,而且其中注入的靈力十分精純,跟本不像是普通人的手筆,隻不過那陣法殘缺了,損毀手法看起來也像是同一種力量,隻是那股力量太弱,所以無法徹底毀掉陣法。
她指尖溢出一縷混沌之力,按照自己在顧十一體內探查到的陣法,一點點用混沌之力推算出完整的陣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水寒手指的動作微微一頓,手掌驟然收緊,一個陣法的雛形就在她手上成型了。
陣成!
她還不知道自己從殘陣中推演出完整的陣法意味著什麼,陣法是有靈的,它隻遵從於創造他的那個主人,而顧水寒這麼一弄,這個陣法的主人就有了兩個人!
控陣!
看上去不算什麼,可是能控製別人的陣法,在某種意義上就已經是一種變態的存在了。
顧水寒抬了抬頭:“十一,你過來。”
顧十一走到了她麵前,她伸手一揮,將自己手上的陣法直接打進了顧十一的體內,混沌之力順著經脈,修補了那殘缺的陣法。
“你體內的陣法我替你修補了,至於你身體的傷,自己去丹藥坊拿藥,就說是血修羅的人。”
“知道了。”
“知道了?”顧水寒抬頭,他這個字裏的傲意太多了,多到根本不像是跟主人說話,她不是對這三個字有意見,而是對他的態度。
“你叫什麼?”
“顧十一。”
“為什麼姓顧?”
“因為你姓顧。”
“我是誰?”
“......”
一陣沉默。
“顧十一,不是所有的臣服都代表著屈辱,也不是所有的主子都隻會折辱自己的手下,我允許你傲,那是你的資本,可在我麵前,我希望你收起自己的傲氣。”
顧水寒一回到浮生閑就摘了麵具,此刻一張臉上沒有咄咄逼人,可那雙眼,卻讓顧十一不由自主的信服。
“不是所有的臣服,都代表著屈辱?”
顧十一抬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主人。”
良久,他半跪著,一句主人沒有半分動搖。
顧水寒勾了勾唇:“去丹藥坊拿藥吧。”
“是。”
顧水寒打發走了顧十一,自己回了屋,團子還沒進浮生閑就從自己懷裏溜了,看方向是直奔尊主府去了。
顧水寒知道以團子的性格,在尊主府也受不了多大的委屈。
這時的尊主府。
“唔,這個是我的!”
“那個也是我的!”
“都是我的!”
團子窩在尊主府的庫房裏,一頭鑽進了天材地寶裏麵,左爪子劃拉一下,右爪子劃拉一下,一張小嘴裏還塞著一棵。
“域使,你看這......”倉庫的管理人一頭冷汗,他一個晃神的功夫被一個白色的球給闖了進來,那個球還靈敏的不行,自己怎麼也沒抓住,隻好請南蒼幫忙。
南蒼一臉憋屈的看著團子把天材地寶跟不要錢似的往自己嘴裏塞,肉都在痛。
“讓它吃!”南蒼咬牙切齒的道。
“域使?”那個人驚了。
南蒼也是一臉憋屈,恨不得把這個球扔到倉庫外麵去,可尊主交代了,隻要這個白乎乎的球來尊主府,想要什麼給什麼。
南蒼磨了磨牙,他還以為這小家夥頂多要點稀奇玩意兒,誰曾想進了尊主府就直奔庫房,還專挑貴的靈藥啃,跟啃胡蘿卜似的。
“你慢點,可別噎死了!”南蒼心疼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不能不能,你們先出去吧,等我吃飽了睡一覺,還能再吃。”
這貨是賴在這不走了?南蒼覺得自己額頭上的青筋被氣的一突一突的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