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域尊主?”
她挑了挑眉,也沒起身,依然有些懶散的半靠在椅子上,抬眼看了帝君吾一眼。
這個時候帝君吾已經換上了那一身標誌性的白衣,臉上罩著一個銀質麵具,露出弧度美好的下頜線,一雙黑眸裏碎玉浮冰般,點綴著清清冷冷的淡漠。
是不是大神級別的人都喜歡穿白衣,顯得自己高級一點?
她看著眼前這位血域尊主,突然就想起那尊大神來了,大神似乎也喜歡穿白衣。
這個人會不會也像大神一樣長了張妖孽至極的臉?
想著,她就有些好奇了,想要摘下這個尊主的麵具看看他的樣子。
“主人,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這位尊主一個小手指頭就能讓你哭爹喊娘的。”
團子好死不死的這個時候來了一句。
“你哪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形容詞,都跟誰學的?”
還哭爹喊娘,團子是忘了它主人有多厲害了吧?
顧水寒誹腹著,撇了撇嘴,還是團子以前可愛,不知道頂嘴,偶爾還賣個萌。
“找我有事?”
她因為給帝君吾修補經脈,體內的混沌之力幾乎消耗的沒有了,所以坐在椅子上沒起身,語氣不算不好,也不算恭敬,倒是不卑不亢的成分更多。
她從心底裏就沒有把血域尊主放到可望不可即的高度,她把帝君吾放在和自己的同一高度,這是一種強者的自信。
隻是她自己雖然是這樣認為的,可別人不這樣覺得,尤其是帝君吾身旁的南蒼,看著顧水寒就像見鬼了一樣。
這個血修羅也有點太大膽了吧,見了主子不僅不起身相迎,竟然說話還這麼不客氣,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能在主子麵前鎮定自若的人。
想著,南蒼偷摸摸把視線移到了帝君吾身上,隻是帝君吾帶著麵具,看不出臉上的表情。
他自己估摸著,按照自家主子平日裏的脾氣,就算這個血修羅的能耐再大,也要被自家主子扔出大殿,然後列為血域的黑名單。
正想著,南蒼突然間睜大了眼,像是看到了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
他家主子,竟然點了點頭,坐在了那個血修羅的對麵!
顧水寒坐的位置不是大殿的下座,相反,她坐在了大殿的上座位置,而帝君吾,沒有坐到大殿正中央的首座,而是坐在了她的對麵。
這是一種無聲的放縱。
南蒼嘴角抽了抽,忍住想要掐自己兩下把自己掐醒的衝動,一臉呆滯的走了兩步,站到帝君吾身後。
“修複經脈的丹藥是你煉製的?”
像是在問她,可語氣裏沒有半分疑問。
“尊主如果覺得那丹藥不是在下煉製的,我又怎麼會出現在尊主府?”
她也不正麵回答他,一隻手撐著桌子,一雙含笑的眸子看著他,眼底深處帶著一絲不經意的謹慎。
她的確對眼前這個尊主沒有太多的畏懼,可還是有些疑慮,畢竟實力擺在那裏,自己現在的確不如人家。
想到這,顧水寒皺了皺眉,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裏,什麼都是虛的,隻有實力才是最可靠的。
等拿到藥回去顧家,自己也該好好修煉了,畢竟這具身體太弱了。
“尊主如果有什麼要求,盡管提,畢竟這裏是血域,在下也不敢不從不是嗎?”
她這番話本來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她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帝君吾,可他卻是知道的。
帝君吾想起來剛才在溫泉池裏她的調戲,又聽到這句“不敢不從”,成功的想歪了。
“閣下和人說話一直都是這麼隨便的嗎?”
語氣有些不悅。
“嗯?”
顧水寒疑惑的嗯了一聲,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那句話有些歧義了。
“這個尊主這麼不正經的嗎?”
她抽了抽嘴角,暗暗傳音給團子。
團子:“......”
明明是你先調戲人家的,人家能不想歪嗎?你這倒好,還嫌棄人家不正經了。
團子畢竟剛剛答應了帝君吾要保密,隻好伸出一隻小爪子,默默捂住了額頭。
帝君吾見她一臉疑惑,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本座需要那種丹藥。”
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顧水寒眼裏產過一絲詫異,沒想到這位尊主這麼直接。
“那尊主打算拿什麼來換?”
“尊主令如何?”
“尊主令?”
她皺了皺眉,對這個詞有些陌生。
“見尊主令,如見尊主。”
南蒼適時出聲,解答了她的疑惑,自己心裏也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主子竟然要把尊主令給她,隻是為了換那一種丹藥。
要知道血域的勢力範圍大的覆蓋了整個琅水大陸,而修複經脈的丹藥真要尋,單單是血域尊主這個名號,就有一大堆人趨之若附,主子為什麼偏偏把尊主令給了這麼一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少年呢?
而顧水寒聽南蒼說完那句話,眼前一亮。
她雖然不喜歡借助外物的力量,可手裏多一張底牌總歸是好的,正要開口答應,就聽到那個尊主慢悠悠的扔過來一句話。
“隻能用一次。”
顧水寒:“......”
這個尊主怎麼跟那位大神一個德行,都腹黑。
“一次是不是太少了?”
顧水寒斟酌著,看看能不能多要幾次機會。
“你當本座的尊主令是什麼?”
帝君吾涼涼的瞥了她一眼。
“要不要本尊把尊主這個位子讓給你兩天當當?”
這個丫頭當他的尊主令是路邊的大白菜嗎?尊主令一出,如見尊主,血域上下,無不聽令,就算隻有一次使用的機會,也足夠令人震撼了,而這個丫頭倒好,一次還嫌少了?
顧水寒顯然也是想明白了這一層,笑吟吟的道謝。
“那就多謝尊主了。”
話音一落,便抬頭看向他,一雙眼裏毫不遮掩的寫著尊主令拿來。
這丫頭倒是不客氣。
帝君吾抬手,一道白光自他指尖成型,緩緩擰成一道複雜的紋絡,接著,他指尖一動,那道白光就沒入顧水寒的身體裏。
顧水寒:“......”
“尊......尊主令?”
她還以為這個尊主令應該是一枚拉風又貴氣的令牌,沒想到竟然就是一道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