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麵麵相覷,最後毒王道:“紙條上有些,這次是受王妃的請求來見王爺,那字跡王爺應當認得。”
安逸王道:“自然是認得字跡才見你們的。”
顧炎生露出不太高興的表情,毒王倒是沒什麼反應,便將蠱毒的事和安逸王說了,安逸王聽後皺著眉頭道:“你的意思是說陳佩兒敢對我下毒。”
“在下不是她,也不敢說她到底有沒這個膽量,不過有幾件事想和王爺確認一下。”毒王道。
安逸王總算明白了,他們應該是零兒專門找來給自己看病的,雖然心中有些不滿,但是既然是零兒找來的,安逸王也覺得無所謂了,臉上神情緩和了不少。
“什麼事?”安逸王問道。
“這位側妃娘娘是否曾經取得了你的血。”毒王道。
“取得我的血?”安逸王有些驚訝,“應該是沒有吧。”說完安逸王突然想起在邊關打戰的時候,陳佩兒出現在那裏,還救了自己,當時自己受傷昏迷,如果這個時候陳佩兒取了自己血液,也不是不可能。“等等,她應該有機會取得,不過那時候她並不是側妃。”
“嗯,那王爺在發燒那天之前可曾吃過什麼東西,讓別人有機會下藥的東西。”毒王繼續道。
安逸王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蘭妃那碗甜湯,自己曾經都懷疑過裏麵是不是加了什麼東西,但是最後被自己推翻了,當時皇兄也有喝,而且自己吃的極少,應該不至於,“吃倒是有吃,不過就一小口,應該不打緊。”
毒王道:“王爺可別隨便小看一小口。”之後便將這種蠱毒的事告訴了安逸王,但是並沒有主動提陳佩兒不能受孕的事。
安逸王聽了他的話後沉默了,最後緩緩道:“可有方法能除去。”
“自然有,不過得要王爺配合。”毒王道。
“如何配合。”安逸王道。
“方法有兩種,王爺不再接觸這種雄蠱,這種雄蠱壽命不長,自然會在身體裏死亡,等全部死亡後再將王爺體內的毒解了,就沒什麼大概了,不過花費時間長,大概要大半年的時間,還有一種方法更快,將母蠱拿出來,母蠱出來後雄蠱很容易就會被母蠱引誘出來,這樣很快就能清楚,之後再將餘毒除清,這種方法除的更幹淨,王爺想選哪一種呢。”毒王問道。
安逸王麵無表情地說道:“自然是越快越好,先生可有什麼辦法。”
毒王道:“我這裏有一副藥房,王爺讓側妃連續服用三天,這雌蠱就如同打胎一般,會從母體掉落。”
“打胎?”安逸王想到陳佩兒肚子裏還有孩子,有些於心不忍,便問道:“側妃她肚子裏懷有孩子,會對孩子產生傷害嗎?”
顧炎生不爽地說道:“她所謂的孩子不就是這隻蠱嗎。”
安逸王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不過很快就掩飾過去了,也不再多問什麼,直接說道:“既然如此請先生將藥方給我吧。”
毒王便將事先準備好的藥方給了安逸王,之後便離開了。
出了王府,顧炎生道:“原來在番禹的時候安逸王還挺平易近人的,怎麼現在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師父不是說這蠱並不會影響人的本性嗎。”
“大概安逸王本性也不曾變過,唯一的區別就是在他身邊那個人是誰吧。”毒王有些感慨地說道。
顧炎生聽了毒王的話沉默了,確實,身邊人的影響真的不是普通的小,以前,自己連說句話都覺得是多餘的,如今和姐姐生活在一起後,自己的話也多了不少,以師父的話來說,坦率了不少,大概真的是被姐姐影響的吧。
毒王回到宰相府後,暫時被付籬零留了下來,說是還有一些事情想請教先生,毒王倒是無所謂的樣子,便同意了,但顧炎生說自己離開番禹很久了,不放心姐姐一個人在那裏,說要先回去,付籬零也同意了,第二天顧炎生便告辭離開了。
同時,宰相府的帖子也送到了王府,直接交給了門前小廝,讓他送去給立行,之後便離開了。
三天後,宵兒的滿月酒在宰相府舉辦,付宰相請了一些同朝為官的好友,付籬零原本京城朋友就不多,而且她又被下旨休了,這孩子的滿月酒也沒人敢來。
付籬零等了一天,並沒有等到安逸王的身影,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明明都不可能在一起了,自己還在想些什麼,維係些什麼,隻能失落地回了房間,將自己小時候的長命鎖掛在孩子脖子上,原本她想著女兒的長命鎖,王爺應該會記得,可是她現在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自欺欺人了。
付籬丞把一切都看在眼裏,卻不知道怎麼安慰自己妹妹,隻是對那個負心漢越來越痛恨,自己當時究竟是怎麼瞎了眼才會把零兒托付給他!
看著付籬零睡下了,付籬丞便悄悄離開了。
第二日早朝,付籬丞看見安逸王,一副憤慨的樣子,弄的安逸王莫名其妙,付宰相倒是如同原先一般,隻是對他的態度似乎也疏遠了很多,今日早朝,陳尚書依然提議修建祈禱壇的事,皇上態度有些猶豫,但還是沒同意。
下了早朝,安逸王追上付宰相與付將軍道:“不知道本王哪裏得罪將軍,為何將軍今日一直對我怒目而視呢。”
“你還真好意思說。”付籬丞譏諷地說道。
安逸王道:“本王是真不明白。”
“嗬嗬,那我問你,昨日宵兒滿月你為何不來,帖子三天前就送到府上了,我們也沒讓你人宵兒,宵兒本就是我們付家的孩子,不過是零兒希望能讓孩子見見爹,結果呢,你是巴不得和我們撇清關係吧,得,我們也不敢高攀不起,反正你那側妃肚子裏不是也有一個麼,你也不稀罕宵兒吧。”付籬丞一口氣說道,他本就是有話直說的人,憋了那麼久,終於可以說出來了,讓他痛快了不少。
安逸王一臉疑惑地說道:“帖子?本王並沒有看見什麼帖子啊。”
“嗬嗬,你繼續裝。”付籬零怒極反笑道,“我再也不會被你所欺騙了。”
安逸王拱手道:“昨日之事,本王一定給零兒與宰相府一個交代,就此告別。”說完急匆匆地走了。
“切,我看他就是沒誠意,連個道歉都沒有,被拆穿了就趕緊想跑。”付籬丞道。
付宰相看了他一眼道:“籬丞,你話太多了,他畢竟是王爺,切不可無禮。”付宰相說完看著安逸王的背影,剛才王爺那個驚訝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看來,真的有人阻撓王爺來見宵兒,不過這是王府的事,現在與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了。
安逸王回到王府,讓立行立刻去查,把三天前守門的小廝全部叫過來,不就人就帶到了,幾個小廝看見安逸王不怒而威的表情,嚇得立馬就跪了下來。
“本王找你們來,想必你們也猜到是什麼事了,不要逼本王用刑。”安逸王淡淡地說道。
“王爺饒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犯了什麼錯。”幾個小廝一起喊著饒命,安逸王聽著心煩,立行馬上嗬斥道:“王爺麵前,不許撒潑,我問你們,三天前宰相府送來的帖子你們拿哪裏去了,膽敢將王爺的帖子私自藏起來,你們可知罪。”
幾個人麵麵相覷,其中一個小廝道:“那日王爺早朝還未歸,本來是打算把帖子交給立行大人,但是正好遇上了陳側妃娘娘的貼身丫鬟,那個姐姐說給她就可以了,說王爺經常去側妃娘娘那裏,到時候直接交給王爺就行了,原本小的也猶豫的,但是姐姐似乎生氣了,小的就把帖子交給她了。”
安逸王看著他道:“真的?”
“小的絕對不敢對王爺撒謊,請王爺明察。”小廝連忙道。
立行道:“你們身為王府的人,做事卻如此的敷衍了事,看來,要叫管家好好管教一下了。”
幾個小廝聽了大驚,連忙呼喊王爺饒命,安逸王擺擺手,侍衛便將人全部帶下去了。
立行道:“王爺要去問問側妃娘娘嗎?”
“那藥側妃已經連續喝了三天了吧。”安逸王道。
“是的,小的說是王爺特地讓太醫開的安胎藥,每次都看著側妃喝完才離開的,今日已經第三天了。”立行道。
“既然如此,就過去看看吧。”安逸王麵無表情地說道。
剛走到陳佩兒的院子,便看見一個小丫鬟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差點撞到王爺,被立行攔了下來,道:“慌慌張張地幹什麼呢,差點撞到王爺。”
小丫鬟看見安逸王連忙跪下道:“王爺快去看看側妃娘娘吧,剛才娘娘突然喊肚子疼,小柳姐姐讓我快去請大夫呢。”
安逸王看著跪在地上的小丫頭,便對立行道:“去把範太醫請過來吧,最近一直都是範太醫在照顧側妃吧。”
小丫頭聽後感激地看向安逸王,立行應了一聲,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