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 你怎麼就死了呢?
“袁凱,你想幹什麼?”
劉誌輝看著突然包圍住靈堂的黑衣漢子們,再看笑裏藏刀,一副奸相的袁凱,心中升起了一抹隱隱的不安感。
這家夥都在榕城消失多久了,如今突然出現在這裏,還搞這麼大的陣仗,怕是來者不善啊!
“不幹什麼,就是來吊唁一下屠老大而已。”
袁凱手上夾著拇指粗的雪茄煙,輕呼一口煙霧,麵上帶著一抹極其輕蔑的笑意。
“用不著你吊唁,你現在馬上帶著你的人,給我從這裏滾出去!”劉誌輝怒吼道。
“劉誌輝,我警告你,弄清楚你的身份,在黑龍商會裏,還輪不上你跟我這麼說話。”
袁凱語氣一冷,邊上那些個黑衣漢子紛紛往前邁了一步,一個個橫眉愣眼,虎視眈眈的盯著劉誌輝。
“你這混蛋,你……”
劉誌輝氣得攥緊雙拳,邁步便要朝袁凱奔去,卻被福伯一把拽住:“劉堂主,別激動,他這是故意激怒你。”
劉誌輝一聽,火氣瞬間熄滅一半,瞪眼怒視著袁凱。
袁凱見得如此,卻隻是輕呼煙霧,麵帶一抹不屑之色。
他嗤鼻一笑,隨即邁步走到水晶棺前,看著水晶棺裏的屠天豪,麵帶笑意:“你怎麼就死了呢?”
袁凱單手撐到水晶棺上,另一手夾煙,很是傲慢將一口煙霧噴到水晶棺上,看著煙霧在棺麵上散開,心下爽翻了天。
時間往後倒回二十年,當年屠天飆和袁凱還是關係好到穿一條褲子的兄弟。
彼時的兩人,皆是能力出眾,可獨當一麵的大人物,後來兩人一同創立了黑龍商會,並出任正副會長。
當年的黑龍商會不過就是個小會社,會眾不過百多人,要想在榕城站穩腳跟並做大做強,袁凱的想法是敢殺敢拚,誰不服氣就幹誰,屬於比較極端的一種。
而屠天飆則是覺得恩威並濟更適合,另外再鋪開商業上的籌劃,讓黑龍商會更上一層樓。
在這過程中,兩人的觀點發生衝突,且越來越強烈,到最後發展成不可調和的地步。
因為不願屈居於屠天飆手下,又因為袁凱不認同屠天飆的觀點,於是他便帶著自己的心腹,從黑龍商會分離出去,自成一派。
隻不過由於實力原因,始終隻能算是榕城中層往上的會社,再加上由於黑龍商會的打壓,使得袁凱這些年來,一直都是不溫不火,心裏算是恨透了屠天飆。
這次聽到屠天飆的死訊,還遠在國外度假的袁凱,當即乘專機直接飛回榕城,一回來也沒多作逗留,直接帶人來了殯儀館。
他和屠天飆鬥了小半輩子,始終屈居其後,這一次總算也讓他贏了一次,屠天飆死了,而他還活著。
當然,他現在最想要做的可不是為了來羞辱嘲笑屠天飆一番,而是想要借此機會,奪了偌大黑龍商會。
“袁凱,你XX媽給老子從水晶棺前滾開,否則,老子對你不客氣。”
劉誌輝咆哮一聲,卻因為被福伯拉拽著,隻能朝著袁凱惡狠狠的叫囂著。
然而……
麵對劉誌輝的咆哮,袁凱卻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嗤鼻一笑後,便繼續對著屠天飆冷聲笑道:“看看你養的狗,除了會叫、會放狠話,還能有什麼用處?”
他噴一口煙霧,繼續道:“這半生,老子一直都比不過你,但現在老子卻穩穩贏了你,你可以贏老子一百次,老子隻需要贏你一次就夠了。”
“放心吧,再怎麼說黑龍商會也有我的一份操勞在裏麵,我不會放任不管的,你就安心去吧,從今以後,黑龍商會來替你好好守著。”
袁凱陰陰一笑,隨即轉過身來,那名皮衣女人則適時扭著腰肢走了過來,袁凱笑著伸手搭上她肩膀,一臉傲慢的看向劉誌輝。
“你記住了,以後當狗就要有當狗的樣子,別逮誰都敢咬。”
“姓袁的,你罵誰是狗?”
劉誌輝暴怒出聲,渾身肌肉繃得緊緊的,乍看之下,顯得特別有壓迫力。
“誰接腔,老子罵的就是誰。”
“你個混蛋,老子弄死你!”
劉誌輝猛地一下掙脫開福伯牽製他的手,揮拳便朝袁凱腦袋上轟了過去。
卻見袁凱不驚反笑,嘴角微勾,麵露一抹猙獰笑意。
下一刻,便見其身邊的皮衣女人,竟從纖細的腰身後頭,摸出一把烏黑的手槍出來,槍口直接對準了劉誌輝:“你再敢往前一步,老娘一槍打爆你的狗頭。”
劉誌輝腳下一頓,身形停在了原地,兩眼怒視著皮衣女,眼神裏頭怒火翻騰。
袁凱和屠天飆的恩恩怨怨,他作為屠天飆的心腹,不可能會不清楚,但即便是清楚,他眼下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槍在對方手裏,而且依著袁凱的性子,他還真敢當場打死自己。
袁凱冷聲笑道:“怎麼,你還想打我,來,我就站這不動,你來打我,來啊,打啊!”
袁凱語氣一聲比一聲大,麵色亦是一下比一下猙獰,那油膩的肥臉使勁抖著,三角眼猛跳,盡顯狠戾之芒。
劉誌輝站在原地,怒目直視袁凱,卻沒有絲毫動作,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何況是熱武器,他就算能力再強,也不是對手。
福伯見得場上這一幕,連忙出聲說道:“袁老大,今日是我家老爺大喪之日,我勸你最好別在這裏鬧事。”
“鬧事?”
袁凱冷笑一聲:“福伯,你是老糊塗了吧,袁某好心好意前來吊唁,可你家的狗卻沒拴住想要亂咬人,那你覺得,袁某難道還能傻乎乎的站著給他咬嗎?”
“袁老大,你來吊唁,我黑龍商會自然歡迎,但我希望,你僅僅隻是前來吊唁而已。”
“好說好說,自然隻是來吊唁。”
袁凱陰陰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狡黠之色。
福伯眉頭凝了凝:“劉堂主,既然袁老大是來吊唁,那麼來者都是客。”
劉誌輝聽得福伯這話,當下也沒再多說什麼,隻是朝袁凱狠狠一瞪眼,借坡下驢退回了福伯身邊。
袁凱見狀,也是稍稍一抬肥碩的手臂,朝著皮衣女人擺了擺手,那皮衣女人舉槍的手適時放下,隻是並未收槍入鞘。
槍已出鞘,未見寸縷血,如何再往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