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隻希望陶文秀能安然無恙,隨著他一起回來,隻要他能平安,就算往後的日子不能一起過,她也認了。
旁邊的呂陽察覺到了她的異樣,輕聲安慰:“不必擔心,世子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他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她對呂陽笑了笑:“我知道。”
可是她心裏卻沒有底,畢竟那個人,可是唐安皓曾用生命去愛護的……
“小黑,小黑!”
就在這時,唐洛洛突然用力喚了兩聲,兩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走近一看,原來是黑衣人沒了動靜。
鳳笙離連忙蹲下身子探了一下他的脈搏:“放心,還沒死,不過此時他身受重傷,虛弱的很,若是任由他在這裏,怕是也離死不遠了。”
“呂陽,你過來。”
呂陽聞言,連忙走了過去:“怎麼了?”
“你背著他,和我們一起到村莊去。”
“他?”呂陽一臉嫌棄:“他人高馬大的,我怎麼背的動,再說了,你輕功不是挺好的嗎?你怎麼不背?”
剛才背唐洛洛的時候不是還渾身力氣嗎?怎麼這會子又不樂意了。
似乎沒想到呂陽會說這番話,鳳笙離挑眉看了他一眼。
感受到他眼神裏麵的威脅,呂陽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唾沫,連忙蹲下身子,把沒有知覺的歐陽萬澤背了起來:“我力氣大,我來就好。”
說罷,背著歐陽萬澤小跑地往村莊的方向去了。
唐洛洛幾人見了,也連忙跟上。
站在斷崖上看,村莊離他們似乎沒有多遠,可是走起來,他們竟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才走到村子門口。
抵達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真個村子裏麵靜悄悄一片,一點聲響都沒有,若不是家家戶戶都還點著燈,還真有點像是荒廢的村子。
幾人邁著步伐在街上走著,好一會,才看到有戶人家敞開著門。
唐洛洛喜出望外,連忙走了過去,誰知還沒到門口,就看到裏麵的人匆匆走來把門關上,砰的一聲,直接把她關在門口。
她先是一愣,隨後用力地敲了一下門:“誒,大娘,我不是壞人!開開門吧!”
話音剛落,裏麵連燈火都熄了。
跟在後麵的呂陽看到這一幕捧腹大笑:“哈哈哈,太子妃,你太嚇人了,還是換我來吧。”
說著,他仔細挑了一家還未熄燈的房子,走了過去,溫柔地敲了幾下門:“你們,我們是從京城來的,今日想在這裏借宿,不知可否……”
裏麵的燈火瞬間熄滅。
他尷尬地站在那裏,似乎受了很大的打擊,久久不回頭。
唐洛洛緩緩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樣?滋味不好受吧?”
他回頭看了唐洛洛一眼,冷哼一聲,背著歐陽萬澤走回鳳笙離的身旁,喃喃自語道:“這裏的人指定是有什麼貓膩,這才剛入夜,就家家閉門滅燈,著實不正常。”
“村子不都是這樣的嗎?”唐洛洛狐疑地問。
呂陽呲了一聲:“太子妃是沒有在村子裏住過吧?”
他這語氣讓鳳笙離很是不舒服,擰眉道:“她從小就是郡主,自然沒在村子裏生活過。”
聽他這聲音,呂陽就知道他生氣了,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說,太子妃沒有在村子裏生活過,自然不知道他們的習性,雖說村子許多人都休息的早,可是我進京趕考,卻沒見哪個村子入夜後是這般安靜,且拒絕外客的,一般這種情況,不是村子裏發生了什麼靈異事件,就是鬧山賊。”
眾人聞言,頓時覺得背脊發涼。
唐洛洛下意識地躲到鳳笙離的身後,緊緊抓著他的手臂,警惕地打量著周圍,生怕漆黑的巷子裏突然跑個什麼東西出來。
司空婉兒也下意識地靠近了鳳笙離一點。
周圍的人似乎聽到了聲響,燈火瞬間一個接著一個地滅了。
看著情形,鳳笙離就知道這些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接納他們的。
“那我們先到村子外麵的樹林裏休息吧。”他提議道:“這位公子傷勢太重,不宜顛簸,要先給他療傷才行。”
眾人覺得有理,都點了點頭,惋惜地看了一眼周圍的房子,退出了村子。
到樹林中,鳳笙離就找了一處靠近小溪的地方落腳,找了一些幹柴,就點燃取暖。
期間,呂陽靠著自己強大的野外生存能力,摘采了許多果子和一些小溪裏的魚回來,吃飯,眾人也勉強果腹,疲憊倒是少了許多。
吃飽喝足,鳳笙離才開始給歐陽萬澤檢查傷勢,幫他把脈後,他眉頭直接擰了起來,隨後又扯開他的衣服,當他看到裏麵已經滿是血液的紗布時,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果然,他根本就不是受了新傷,胸口處這個傷口應該已經有半個月之久了,隻是這麼久的傷口,竟然還在滲血,平時他到底在做什麼?不要命了嗎?
歐陽萬澤畢竟是外男,脫衣服的時候,鳳笙離先讓唐洛洛和婉兒背了過去,唐洛洛擔心小黑,見他許久沒有動靜,就問:“如何了,他還有救嗎?”
“放心,死不了。”說罷,他伸手對呂陽道:“把包袱裏的紗布遞給我。”
呂陽連忙打開包袱,把裏麵的紗布遞給鳳笙離:“還要什麼嗎?”
“給我弄點水來。”
聞言,他左右看了一眼,目光落在角落的巨大芭蕉葉上,折了一個大葉子,就拿著葉子到小溪旁邊裝了一些水。
“水來了。”
鳳笙離用水小心翼翼地幫歐陽萬澤洗幹淨胸口處的髒血,等逐漸露出胸口時,呂陽差點沒把剛吃下去的晚飯給吐出來。
隻見他的胸口傷口已經生濃,傷口暴露在空氣中後,呂陽仿佛聞到了一股難聞的味道。
他下意識地捂住口鼻:“這還能救嗎?”
鳳笙離沒回答他,隻自顧自地道:“把包袱裏麵的酒給我一下。”
“酒?”呂陽難以置信:“逃命你還帶著酒?”
“那是經過特殊處理過的酒,可以消毒的。”他不耐煩地催促道:“快去。”
呂陽被吼懵了,哦了一聲,連忙轉過身去翻了一下包袱,裏麵果然放著一個酒壇子,他連忙拿出來,遞給鳳笙離:“酒來了。”
接過他手裏的酒,鳳笙離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把歐陽傷口的裏的膿擠出來,直到見血,才把那個髒了的紗布丟給呂陽:“去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