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笙離嘴角微微揚起,把用油紙包起來的雞打開,扯了個雞腿遞到她麵前:“吃吧。”
她毫不猶豫地接下,三兩下就消滅了一個雞腿。
好像知道她吃的快一樣,她剛吃完,另一隻雞腿已經遞到了她麵前:“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她接過雞腿,卻見鳳笙離一直看著她,她指了指桌上的幾隻雞:“你也吃啊。”
鳳笙離卻搖了搖頭:“沒事,等你吃飽了我再吃。”
聽到這話,唐洛洛就知道鳳笙離是怕自己餓著,想要讓她吃飽了自己再吃,她感動地紅了眼眶,哽咽地道:“離哥哥,有你真好。”
“好好的怎麼哭起鼻子來了。”鳳笙離連忙用袖子幫她擦了擦眼淚:“好了別哭了,再哭燒雞該涼了。”
聞言,她隻好一邊哭一邊吃。
鳳笙離在一旁看著,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一頓飯餐,唐洛洛足足吃了三隻雞,剩下一隻足以讓鳳笙離飽腹。
吃完,兩人與呂陽說了一會話,就回去收拾床鋪睡覺去了,因為這裏許久沒人睡的緣故,床上滿是灰塵,兩人打掃了近兩個時辰,才把房間搞幹淨。
因為鳳笙離白日裏說的那些話,呂陽夜裏一個人害怕的把自己裹在被子裏,隻留了個出氣的孔,就是熱的渾身是汗,也不把那厚厚的棉被掀開。
他們這邊已然入睡,而鳳茂勳那邊確定燈火通明,所有的下人都被派遣出去尋找唐洛洛的下落,就連剛去把施惜兒安頓好的人,也被派了出去。
下人們從白日找到夜裏亥時,街道上的人從熙熙攘攘到寥寥無幾,她們仍舊沒有看到唐洛洛的身影。
杏兒找地都快絕望了:“芳兒姐姐,你說主子到底去哪兒了,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就不見了呢。”
聽到她那帶著一絲哭腔的話,芳兒心裏有些煩躁,擰眉道:“主子興許是貪玩,一時忘了時間,大家仔細找,指不準就在哪裏找著了。”
眾人點了點頭,打起些許精神,左右尋找。
街道有些大,走到中央時,大家都分開各自尋找去了,銀兒卻沒有走開,一直跟在芳兒的身旁。
等到隻剩下她們二人的時候,她才對芳兒問:“芳兒姐姐,你說實話,主子當真隻是貪玩跑出去的嗎?”
從一開始,從王爺的態度來看,她就覺得這件事並沒有這麼簡單。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我包庇哪個歹徒擄走了主子不成?”芳兒此時內心本就煩躁,聽到她這話,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看。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銀兒連忙解釋:“我總覺,芳兒姐姐應該知道些什麼。”
芳兒淡淡掃了她一眼,提著燈籠走開,丟下一句:“我不知道。”
按著她遠去的背影,銀兒的眼底閃過疑惑,喃喃自語:“今日的芳兒姐姐怎麼如此奇怪?難道這其中當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內幕?”
走遠芳兒見銀兒並未跟上來,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正如銀兒所說,她確實知道一些什麼,但是這些話,在唐洛洛離開京城之前,她是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說的。
平日裏,唐洛洛並不是什麼做事謹慎的人,再加上她不善於掩蓋自己的情緒,所以在鳳笙離來銀月軒的第四次,她就發現了這件事。
一開始她以為那個男人隻是一個長得比較好看的人,後來才知道,原來他是唐洛洛原來的丈夫,也就是當初的太子殿下。
驚訝之餘,她本想去告訴鳳茂勳,可是她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她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但是,她不後悔!
眾人持續在黑夜中找了接近一個時辰,最後結果可想而知,什麼都沒有找到。
“芳兒姐姐,我們就這麼空手回去嗎?”杏兒不確定地問。
畢竟出來的時候王爺是清楚地說了,若是找不到人,她們也不用回去了的。
“我們是王府的下人,無論人有沒有找到,都是要回去說清楚的,至於王爺如何處置我們,那就是他的事了。”芳兒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深深吸了一口氣道:“走吧,回去。”
銀兒杏兒互相看了一眼,跟著她一同折回王府。
剛回到王府門口,就看到許多下人已經回來,卻誰都不敢踏進王府門口半步,導致門口聚集了幾十人。
這陣勢著實把杏兒給唬住了。
見芳兒走到門口,毫不猶豫地踏了進去,她連忙拉住芳兒,小聲道:“芳兒姐姐,我害怕。”
“該來的總是會來,害怕也沒用。”芳兒拍開她的手:“你若是不想麵對,便留在這裏,我自己進去。”
不等杏兒回話,她就快步提著裙擺走了。
銀兒見了,連忙跟上。
杏兒本不想進去,可是銀月軒就三個侍女,兩個都進去了,若是鳳茂勳察覺到她不在,指不定還會有什麼懲罰,咬咬牙,她終究還是跟了上去。
聽聞鳳茂勳此時在大堂,幾人就直接去了大堂。
果然,此時大堂燈火通明,外麵跪了兩排侍衛,裏麵安靜的詭異,估計地上掉一根針,都能聽清楚銀針在地上跳動的聲音。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齊齊往裏麵走了進去。
正撐著側臉假寐的鳳茂勳聽到腳步聲,緩緩睜開眸子。
霎時間,整個大堂的溫度仿佛降低了許多,杏兒害怕地打了個冷顫,深深低著頭,絲毫不敢與鳳茂勳對視。
“如何了?”
不知是不是太過疲憊的緣故,鳳茂勳的聲音有些沙啞。
“回……回王爺,奴婢四處都找了,但……”
砰!
“啊!”杏兒嚇得失聲尖叫,立即跪在地上:“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饒命?”隻聞鳳茂勳發出一道冷笑:“作為貼身侍女,你們連自己的主子都看不牢,還好意思讓本王饒命?!”
“來人啊!”
話音落下,兩個侍衛快速走了進來:“王爺有何吩咐?”
“把她拉出去,砍了。”
聞言,杏兒倒抽了一口氣,兩眼一翻,嚇得暈了過去。
眼見侍衛就要把杏兒拉出去斬首,芳兒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她不過是一個粗使丫頭,平時雖在銀月軒做事,卻極少與主子接觸,主子失蹤是奴婢看護不力,王爺要打要罵,隻管招呼奴婢便是!”
“哦?”鳳茂勳抬手示意,讓侍衛停下。
他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了芳兒一番:“你的意思是,你願意代她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