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正陽宮裏麵出來的太監還高人一等不成?
見她小臉上滿是疑惑,鳳笙離耐著性子小聲跟她解釋:“你別忘了,正陽宮可是皇後娘娘的寢宮,能在皇後娘娘跟前伺候的,自然都是下人中的上等人,他們這些人不僅權力大,手中掌握的資源也是這些小太監小宮女無法想象的,所以,為了日後的升遷,他們也不能得罪我們。”
唐洛洛恍然大悟。
真沒想到,這皇宮的下人裏麵還有這麼多門道,鳳笙離不愧是在皇宮裏麵長大的,這等小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麼說來,你對雪兒姑娘說,我們是皇後娘娘宮裏的人,就是為了不做事?”
“自然不是。”他對唐洛洛遞了個眼神:“你隨我來。”
見他起身往後院的方向走去,唐洛洛也連忙跟上。
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開溜,她多少有些害怕,走到鳳笙離的身旁,她小聲問他:“我們就這麼走了,要是他們發現我們不在怎麼辦?”
“他們發現了也不會說什麼的。”鳳笙離對她挑了挑眉,加快了步伐。
唐洛洛緊跟其後:“你為什麼那麼篤定?”
“你回頭看,誰敢偷看我們一眼?”
聞言,她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一眼,果然沒有人在看他們。
見她一臉不解,鳳笙離小聲解釋:“你就放心吧,他們的膽子沒你想象的那麼大,在他們眼裏,我們可是掌握著他們的前程呢。”
說罷,兩人快步往後院走,以前兩人都來過這裏,倒也輕車路熟,輕易繞過守衛,來到了唐安皓的房間門口。
兩人低著頭走到門口,左右看了一眼,見沒人,正要推門而入,誰知門卻突然從裏麵打開了。
走出來的人看到他們二人,一愣:“你們怎麼到這裏來了?這是世子的住處,下人不可隨意進出的。”
此人正是方才把他們領到大堂的雪兒。
鳳笙離與唐洛洛互相看了一眼,上前拱手道:“雪兒姐姐,我們此番前來除了幫忙做些事,還帶了娘娘的口信過來,還望姐姐通融通融。”
“傳什麼話?直接與我說便可,主子此時正在梳妝,不容旁人打擾。”
“這話是要傳給唐世子的。”鳳笙離毫不慌張,淡然道:“且娘娘吩咐,要親口對唐世子說,切莫假口於人,還望雪兒姑娘莫要為難。”
唐洛洛站在一旁暗暗捏了一把汗,絲毫不敢抬頭。
雪兒盯著他們看了一會,最後不情不願地往旁邊一站:“主子就在裏頭,有什麼話,進去說便是。”
“謝雪兒姐姐成全。”
說罷,他便帶著唐洛洛快步走進了房中。
雪兒似乎有別的事情,並未與他們一同進去。
兩人快步穿過外屋,走進裏屋,隻見兩個宮女正在給一個身著紅裝的女子梳妝,女子雖背對著他們,可從背影來看,卻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妙人兒。
看了女子一眼,唐洛洛環顧四周,見唐安皓正靠在最裏邊的貴妃椅上看書,一身火紅喜服的他宛如天上的火神,豐神俊朗,英氣逼人。
她還在看著,鳳笙離已經從她身邊走過,行至唐安皓身前,拱手作揖:“參見唐世子。”
聞言,唐安皓稍微放下書,抬眸看了他一眼,見他身上穿著太監服,便問:“你是哪個宮裏的?”
“小的是正陽宮中當差的。”
他聲音不小,坐在另一邊梳妝的司空婉兒也聽到了,隻見她身體僵了一下,然,她卻什麼都沒說。
唐安皓拿著書的手緊了緊,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她讓你來做什麼?”
“娘娘讓小的過來給唐世子帶句話。”說到這裏,他卻頓了頓,瞥了一眼身後那些下人。
見他這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唐安皓很是不耐煩:“這裏又沒有外人,直接說,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小的還是全世子借一步說話為好。”他臉色凝重地說。
聞言,唐安皓抬頭看了一眼梳妝台的方向,心想,自己與婉兒就要成婚了,還是不要讓她聽到陶文秀說的那些話為好,免得她聽了又要多心。
“你隨我來。”他放下書,起身朝門外走了出去。
唐洛洛本也想跟著,可是鳳笙離卻對她做了個手勢,暗示她原地等著,她隻好乖乖站在那裏。
他們二人一前一後地走出房間,沿著小道走了一會,行至一處亭子處,唐安皓才停下腳步:“這裏沒人了,說吧,她到底讓你過來說什麼?”
見他這一副不耐煩的模樣,鳳笙離嘴角微微揚起,對唐安皓道:“是我。”
“什麼?”唐安皓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他拉過唐安皓的手,快速在上麵寫下自己的名字。
“太子……”唐安皓立即明白過來眼前的人是鳳笙離易容後的模樣,驚恐地看了一眼周圍,壓著聲音道:“你怎麼跑皇宮裏麵來了?可是不要命了?”
“你大婚,我與洛洛豈能不來。”
洛洛?唐安皓突然回憶起方才進來的是兩個太監,他倒抽了一口氣:“在屋裏的那個該不會是……”
鳳笙離點了點頭,但笑不語。
唐安皓隻覺自己的腦袋有些發暈,這也太瘋狂了,若是他們被鳳天元發現,那一定是死路一條的。
而且洛洛還處在失憶階段,更加難以控製。
他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對鳳笙離問:“你是怎麼說服她與你一起來的?”
在失憶的唐洛洛腦海中,他應該隻是一個見過一麵的陌生人,鳳笙離是怎麼讓她答應冒著這麼大的危險來皇宮參加婚禮的?
“她已經恢複記憶了。”說到這件事,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以前所有的一切,她都記起來了,包括你。”
“真的?!”唐安皓激動地抓住鳳笙離的手:“真是上天保佑,她能恢複真是太好了,如此一來,我們的計劃也可以加快速度了。”
以前是擔心唐洛洛沒有記憶,走到一半會發生意外,現在好了,一切恢複正常,隻要時機一到,就可以離開京城。
鳳笙離點點頭:“此番進宮,除了給你賀喜,同時也是想把這件喜事告訴你,讓你安心。”
兩個男人在外麵說的火熱,被留在房裏的唐洛洛卻覺無趣的很。
因她如今表麵上是正陽宮的人,整個屋子裏誰都不敢讓她做事,別人在一旁忙的不可開交,唯有她站在一旁,不知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