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洛抱緊自己，有些畏懼的搖頭。
“賣國賊。”
唐洛洛不禁打了個哆嗦，問道：“那太子殿下，見到過活人被刀閘的樣子嗎？”
鳳笙離額角微跳。
這女人明明是一副害怕的樣子，怎的還一直的往下問。若是換了尋常女子，怕是早就被嚇得鑽到自己懷裏了，而這唐洛洛，竟然跟自己討論起人被活閘了會是什麼樣子。
見鳳笙離不說話，唐洛洛自顧自道，“我從前見過一批一批的人躺在荒草裏，這些人的屍體有的被砍了許多刀，有的是從腰際中間斷了兩截，有的是更多的，七零八落的，我那時候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因為戰爭死去的，阿爹說雖然這些人是敵人，可是他們都是勇士。”
鳳笙離皺眉，這個女人現在在說些什麼東西？
“你去過戰場？”
鳳笙離的話，將唐洛洛從幼年的回憶之中拉回來，她愣了一瞬，旋即嬉笑顏開的解釋著：“我怎麼會見到過那種血腥的場麵，都是在風月書上看到的。”
什麼風月書上會寫這個？說謊也不打草稿。
鳳笙離微微歎氣，“你常年跟隨你們家小姐，見到這種場麵也是在所難免，況且家中又都是鐵錚錚的男子漢。”
鳳笙離將話題重新拉到了重點上麵，若是再繼續說下去，恐會露出破綻，唐洛洛搖頭否認，“我侍奉小姐時，小姐已經及笄，不曾見到如此血腥場麵。”
微一挑眉，鳳笙離靠近她，那張妖孽的臉被無限放大，他將唐洛洛逼至牆角，用疑惑地語氣問道：“你從前說，幼年時候就侍奉小姐，今天又說，你侍奉小姐時已經及笄，你小姐是天山童姥不成，會逆生長？”
“啊？”唐洛洛不記得自己何時還說過幼年侍奉的事情，隻得伸手抓了抓頭發，傻乎乎的笑了笑，尷尬道：“我說過嗎？那許是我記錯了。”
“告訴本太子，你是不是有什麼隱瞞本太子的事情？”
鳳笙離麵上的表情越發嚴肅，唐洛洛也收了笑容，認真望著鳳笙離。
“被你看出來了……我的確是瞞了你一件事情。”
“昨日我偷了隔壁的一隻鴿子，烤著吃的。”
“鴿子？”鳳笙離微微皺眉，“什麼樣的鴿子？”
一隻鴿子而已，問這麼清楚做什麼。
唐洛洛有些無奈的比劃，“灰色的，爪子上有著紅色的印記，看起來倒還挺好看，就是肉不多……”
太子殿下早已經黑了臉：“那可是我從西域帶回來專門送信的靈鴿，養了數載的！”
好不容易養的鳥兒被這女人給烤了吃了，鳳笙離壓下心中的憤怒，自己挑的女人，再生氣都要忍著。
……
水汽繚繞的暖房中，滲著玫瑰花瓣的香味。
長遠將最後一桶水倒進去，小心伸手試了試溫度，見溫度適中，才恭敬請鳳笙離沐浴。
“殿下，房間裏已經熏了香了，奴才侍奉殿下沐浴？”
長遠作勢去解鳳笙離衣角的扣子，被鳳笙離抬手攔住，他盯著長遠，問道：“人呢？”
長遠自是知曉鳳笙離口中的人是何許人，立即道：“奴才這就去請。”
“不必了，你下去吧。”
鳳笙離自顧解開衣衫。
“不許任何人進來。”
“是。”
長遠從房間裏退出去之後，繞到了回子遊廊上，原本預備從這個地方回到自己的西廂房，不曾想，同唐洛洛碰個正著。
唐洛洛站住腳步，“長遠公公，你何處去？”
長遠心生一計，笑道：“太子殿下正找你呢？快快去吧。”隨手遞給了唐洛洛一個木桶，唐洛洛預備再問，長遠已經頭也不回的走了。
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唐洛洛見裏麵煙霧繚繞，誤以為著火了，闖進去時，才意識到鳳笙離正在裏麵泡澡。
一男一女隔著繚繞的水汽目光對個正著。
“我不是故意要看你洗澡的，是，是……”
唐洛洛麵色緋紅，一張臉上全是尷尬表情，手裏的木桶也掉落在地，像是一聲沉重的歎息。
“你是覬覦本太子的美色，才特地趕來偷窺的吧。”
明明是一番戲謔的話，可是到了這個男人嘴裏，竟能說的一本正經。
唐洛洛結結巴巴說不出來話，鳳笙離倒很是淡然，“本太子的手因你受了傷，你來的正是時候，幫本太子擦背。”
說著，還將桌子上的毛巾遞給了唐洛洛。
唐洛洛隻覺得臉上像著火似的，馬上就要燒到骨子裏麵去，滾燙滾燙的。
她擺手解釋：“太子殿下，方才我，我是以為您房間著火了，才闖進來的，我該死，我現在就走。”
“站住。”
鳳笙離冷喝，唐洛洛當即腳上灌了鉛似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預備讓一個受傷的人，自己擦背嗎？”
唐洛洛在腦子裏偷偷的將鳳笙離祖宗八代全部罵了一個遍，暴露狂，竟然還讓自己過去給他擦背，什麼混蛋玩意，祖墳上一定有采花大盜。
“暴露狂，采花大盜的祖孫，臭流氓，無恥之徒。”
唐洛洛小聲嘀咕著。
鳳笙離問道：“你嘴裏念著什麼。”
唐洛洛立即恢複了往日的模樣，笑嘻嘻走到了鳳笙離麵前，“沒有，什麼都沒有說。”
鳳笙離看過去時，才注意到唐洛洛竟然是閉著眼睛的，他想提醒唐洛洛已經來不及了，這女人直接栽倒了浴桶裏麵，激起了巨大的水花。
男人無奈，伸手抹掉了臉上水花，大手一撈，將唐洛洛從水裏麵撈出來，她一身濕漉漉的，像是剛從籠子裏蒸熟的大包子似的，全身冒著熱氣。
“太，太子殿下，我來幫你，搓背。”
唐洛洛擦了擦被水汽遮擋的眼睛，當即看到了鳳笙離裸露在外的肌膚，古銅色的健康膚色，很強壯的男人酮體，她霎時一臉通紅，不知如何是好。
“您手上有傷，我幫你……”唐洛洛慌亂開口，說著卻是腳下一滑，整個人都栽到了鳳笙離懷裏，撞得鳳笙離痛苦的呻吟一聲。
“怎……怎麼了？”唐洛洛慌忙伸手去摸，被鳳笙離一把攔住了小手，他麵色難堪的望向唐洛洛，小聲道：“別動。”
唐洛洛卻未注意到男人的異樣，匆忙去看鳳笙離的手，“太子殿下，您的手……”
纏著的紗布已經沾了水，隱隱透出紅色，唐洛洛立馬著急起來要去查看，卻被對方狠狠壓在木桶上，二人姿勢極為曖昧。
長遠進來時，便看到了這極為曖昧的一幕，慌張退了出去，一臉惶恐，身後的小太監預備進去送熱水，被長遠攔住。
“長遠公公，該是添水的時候了。”
“不用了，裏麵熱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