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銘如此大聲拒絕,讓周圍的學院弟子愣住了。
這金燦骨城有兩大合法打鬥場,其中之一是學院的搏鬥台,當初是為了天靈令設置的,後來也成為武榜單的進階台和處理恩怨的平台,不能生死鬥但是允許下注。
因此,搏鬥台常年開放,甚至是對教授他們的師傅有意見也可以約戰,當然也這是雙方自願,被約的一方完全可以不理會,但是一般很少人有會像龍銘這麼直接不給人麵子,何況對方還是一個武榜單上第八的人傑。
這時石王臉紅脖子粗,魁梧的身體青筋暴露,吼道:“畏畏縮縮的!你能像個男子漢?”
“你能正直一點嗎?想要寶貝的話自己到身後木樓去找就是,找我幹嘛?我跟你又不熟!”龍銘臉色平淡,黃龍印他都不知道是不是學成功了,還搏鬥什麼。
旁邊,天君臉色發白,沒想到龍銘會直接點破他們的心思,但是為了黃龍印,他還是硬著頭皮,道:“這位兄弟,咱們都是一個學院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你還是不要拒絕為好!”
“河某也是這麼認為,搏鬥台很公正,兄弟大可放心!”河袁這時候也走過來,意思也很明顯,需要龍銘以黃龍印作為賭注。
“沒興趣!我不過是臨時工,誰有空跟你天天見。”龍銘麵對幾個人的壓迫雖然感覺渾身如針刺,可是還是不接受。
堂正躲在龍銘身後,眼睛偷偷瞄了下李雲峰,而後硬氣道:“沒錯,我們不過是被逼加入的,你以為我們喜歡加入這鳥學院?”
他這句話,讓周圍的所有人都齊齊翻白眼,不說他親爺爺是這個學院的副院長,就單憑他天天以一個外人身份住在學院,吃著學院的夥食,也應該知道感恩,然而卻罵起學院來。
“大家,你們說說看,學院是不是一直鼓勵我們挑戰,讓我們隨心所欲!”天君對堂正太熟悉了,知道這個一根筋的人一般跟著的朋友也是同樣性格,所以打算煽動所有人一起施壓。
“是!沒錯!”
周圍的人齊齊喊聲,他們也有小心思,因為隻要龍銘上搏鬥台的話,這些人對黃龍印也有機會了。
“有病,堂正我們去吃飯,我餓了!”龍銘斜了眼眾人,拉著堂正就要走。
“小鬼,你接受下也沒事,讓這些人看看你的威風,也壓壓他們氣焰,這樣學院美女也能注意到你了!”嚴師跟李雲峰完全是兩種性格,他的性格給人感覺是慢悠悠的。他看著弟子們都吵了半天才開口。
“威風能當飯吃?”蛋蛋從瞌睡中醒來,奶聲奶氣的說道。
而龍銘和堂正異口同聲,道:“不能!”
學院的弟子們頓時驚愕,在他們眼裏成為強者擁抱美女那可是每個人夢寐已久的事情,從來就沒有見過如此沒有上進心的人!
“你們!我不管了!”嚴師氣得臉色鐵青,拂袖而去。
李雲峰眯著雙眼看著離去的背影,大笑道:“本來想揍你們,但是現在我心情好了,你們隨意,我走了!”
兩個可以施壓龍銘的人走了,讓幾個排名靠前的天才臉色很不好看,可是他們又不甘心黃龍印被輕易拿走,於是招手讓學院弟子收緊包圍圈。
“小弟弟,姐姐可以幫你哦,當然我不是要黃龍印,我隻要你給我一點你從第二層拿出來的東西!”一直不說話的桑齊,這時候如鬼一樣身形一閃出現在龍銘身前。
龍銘對著桑齊點點頭,不是因為對方的話,而是餘光看見堂正眼中的害怕,心中作弄心突起。
“該幹嘛幹嘛去,現在他在跟我交易!”
桑齊冷漠的語氣嚇壞了一幫人,這些學院的弟子一個個逃離,而其餘幾位也是深深的忌憚她,但是依舊沒有離去。
“如果你不上搏鬥台,那麼我們生死台見!”石王強硬的留下一句話後就此離去。
生死台就是金燦骨城東邊坊市控製的另外一個搏鬥場,顧名思義就是不死不休,而且隻要有人發布挑戰,就是強製性執行。
當然,如果龍銘一直不出學院,沒人敢來這裏抓他,但是顯然他不可能一直龜縮在這裏。
“哼哼,我也很期待!”天君和河袁完全沒有之前談笑風生的神態,而是冷漠看了龍銘一眼後才離去,
“叫你大姐還是大哥好?”龍銘的情緒完全沒有被離去的三個人影響到,而是好奇的看著眼前這個曲線曼妙的‘女子’,剛剛蛋蛋偷偷告訴他桑齊是男的。
“叫人家姐姐,堂正弟弟你最近都去哪裏了,姐姐很想你!”桑齊聲音妖裏妖氣,舌頭舔著指尖在堂正的胸前輕輕滑過。
堂正臉色蒼白,魁梧的身體緊繃,腳下如同被釘子釘住一步也不敢動彈。
“你還有心笑別人,自己做好準備吧,他們這些人進入學院的目標都一樣是為了黃龍印,現在黃龍印一出,你怕是逃不過了!”桑齊看著龍銘一臉幸災樂禍,放過堂正,臉上媚態消失表情嚴肅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什麼?”龍銘抓下頭頂的蛋蛋揉捏,大不了他跑路就是了。
桑齊神色冰冷遙望遠處,歎了口氣道:“單單隻是他們幾個人,你還有機會逃,可是這些人背後都有大家族,每一個勢力都是恐怖滔天,學院也保不住你。”
桑齊顯然還有話沒說,但是僅僅如此就讓龍銘心神不穩,他最反感的就是鬥來鬥去,現在似乎已經逃離不開了。
“黃龍印有那麼重要?”龍銘對於所謂的六段封靈印,腦中完全沒有概念。
“傳說六段封靈印封天鎖地,一印蓋過一印,而黃龍印為力量極致,也是千年來唯一出現過的一印,就是在學院,而你把它都給獨吞了,你懂了吧?”桑齊的聲音有點蒼涼,眼中有淚水不知道是對何人的悲愴。
龍銘不是傻子,他在蠻穀讀過很多書,知道修士都是逆天而行,如果六段封靈印真的有那麼大奇效,有誰能淡定,肯定是一場腥風血雨。
不過,他轉念一想,都已經被月組和劉家盯上,再多來幾個作對的家族有什麼大不了的,心思也就放開了。
“這是你要的藥物,自己取吧。”龍銘掏出一瓶在二層拿到的藥遞過去,然而桑齊白了他一眼飄然離去,留下他在風中淩亂。
堂正恢複過來,看著桑齊離去的方向,抱著自己的臂膀,抖了幾下才停下來。
“那位大姐有什麼讓你害怕的嗎?”龍銘斜了他一眼,這家夥連自己爺爺和刑堂的李雲峰都敢罵,卻對一個榜單上第九的人如此,他實在理解不來。
“別問了,那家夥就是怪物,他的第九不過是有人沒事幹去招惹他,被他一巴掌拍死,而且學院還不追究!”
堂正的話明顯言不由衷,不過龍銘也無所謂,帶頭離開這個木屋。
因為黃龍印的出現,千年來一些大家族留守在這裏的眼線蠢蠢欲動,不過他們因為跟學院有約定所以沒有親自出動,而是彙報給上峰。
本地兩大勢力中的劉家和坊市的遊家也一樣,隻是這回兩家家主剛好同時外出了,所以他們也沒有立即采取行動。
整個金燦骨城,雖然暗潮洶湧,但是至少表麵還是平靜的。
正午的烈陽下,龍銘身上虱子多不怕死竟然走出了學院,準備去南城把草藥賣了,再采購這幾天他跟蛋蛋揮霍完的糧食,隻是走著走著,走進了金燦骨城西南的密林。
“你要睡到什麼時候!”龍銘抓下在頭頂睡覺的蛋蛋揉捏想要弄醒他,讓他用眼睛看看路怎麼走。
突然,一股冰冷的殺意從背後襲來,抽刀已經來不及了,他心轉如電整個人彎腰卷曲抱住自己。
嘶啦!
虛空一把劍從他背部心窩要害處刺進去,不過被儲物袋阻止了,隻是把外麵包裹的布給劃開一個口子,後麵那人快速行動,就要隱入黑暗。
“哪裏走!”龍銘立即抽出妖王刀轉身橫切,他根據氣息判斷,這是此前在密林中突襲他們的月組成員,而且這個氣息是那時候他躍起空中,出現的三把劍其中一把。
隻是晚了一步,那把劍非常迅速抽離,龍銘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刀砍空。
“蛋蛋,把他逼出來。”龍銘不想讓自己無時無刻被盯著,就讓蛋蛋進入虛無中逼出這個殺手,他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蛋蛋迷迷糊糊從他左手飄起,還沒踏進虛無的時候,那把劍的主人竟然放棄暗殺,直麵攻擊,隨後連身影都暴露出來。
龍銘詫異的看著一張平凡的普通臉,他沒想到一個隱忍的殺手竟然是一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不過詫異歸詫異,戰鬥還得繼續,他提著妖王刀大開大合從容麵對少年殺手刁鑽詭異的劍法。
叮叮!
刀與劍的碰撞使得火花四濺,殺手的劍每次都是直取要害,不過龍銘感覺對方的劍法有些淩亂,似乎是因為不適應麵對麵打鬥或者光的存在。
破海!
龍銘抓到對方抽回劍時勁力未卸的破綻,直接爆發出目前最大殺傷力的招式,隨後一道如破開浪潮的刀風夾雜刀刃,直接破開少年殺手的防禦而後劃開持劍的手。
嗯!少年殺手一聲悶哼,臂膀血液飛濺,‘哢哢’骨頭斷裂,失去了行動力,手無力垂下來。
龍銘麵無表情的握住刀卡在對方的脖子,道:“你從什麼時候就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