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他們都明白,可“急”是什麼意思?
韓塵笑了笑,說道:“急,是急功近利的意思。”
“這幅畫看似壯觀,看似華麗,看似霸氣無雙,貴氣十足,但我隻能看到你的急功近利。”
“你是不是覺得這張紙很小,你是不是覺得這張紙很空?你覺得好像用盡了力氣,都不知道讓大家看到你和欣賞到你的才華。”
“你想要把五十年的功力都融入到這張薄薄的紙上?”
韓塵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記重錘一樣,狠狠砸在了馬良的胸口。
他低頭看了一樣自己的畫,覺得哪哪都不行。
不對。
這根本就不是畫。
而是一張垃圾!
他瘋也似的,將畫撕成了碎片,然後十指穿進自己的頭皮,用力抓,用力撓,狀似瘋虎。
他本來並不是一個急功近利的人。
可是十年前,他無意間聽到了“徐大師”這個名字。
並且又越來越多的人,把徐大師跟他相提並論。
本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天,他在一個畫展上,無意間看到了一幅徐大師的畫。
他隻看了一眼,目光就再也移不開了。
自覺自己遠遠不如這位徐大師。
於是他拚了命的畫,四處尋找徐大師,想要證明自己的實力。
這簡直成為了他的夢魘。
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拚命中,在一次又一次的尋找中,他迷失了自己的本心,成為了一個追名逐利之人……
“世界上,再也不會有馬大師這號人了。”
這時,蘇南天輕輕歎了一口氣。
“爺爺,你為什麼這麼說。”
蘇若兮問道。
蘇南天歎了口氣,說道:“藝術家之所以比普通人厲害,就是因為他們胸中有一股傲氣,這股傲氣一旦散了,就會泯然眾人了,馬大師這次敗得徹頭徹尾,胸中的那口氣自然也就沒了。”
聞言,蘇若兮的大腦中頓時轟的一聲。
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個被自己視為“流氓”,“混蛋”的人,竟然如此厲害。
她真後悔自己錯信了蘇哲,白白葬送了一場姻緣。
破鏡難再圓。
她知道自己和韓塵,再也沒有機會了。
她悔得腸子都青了。
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
眾人都愣了好久,直到馬大師瘋瘋癲癲跑出去,眾人才回過神來,紛紛湊到韓塵身邊,求簽名。
這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富豪,在韓塵的麵前,就跟普通的小粉絲沒有多大區別。
蘇南天沒有得到畫,雖然很遺憾,但也沒有辦法,頓了頓,朗聲說道:“我宣布,這次丹青賽的勝者是韓塵,而他代表的蘇健山,也將繼承我蘇家家業。”
聞言,眾人都是歡呼雀躍。
蘇健山卻仿佛做夢一樣。
老實說,他自知能力不足,所以從來就沒有想過做家主,結果沒想到誤打誤撞遇到了韓塵,把自己送到了家主之位。
“韓……韓先生!”
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直接抱住了韓塵,“如果我是個女人的話,一定會嫁給你的。”
韓塵嘴角一抽,不留痕跡從他懷抱中掙脫了出來。
也直到這個時候,蘇健林才回過神來。
當得知三弟繼承家主之位後,他更是悔不當初,反手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如果他沒有利欲熏心退掉韓塵婚事,如果他沒有相信那個假的徐大師懷疑韓塵……”
太多太多的如果,但凡他走對一步,那結果就不會這樣。
韓塵是他的女婿啊。
他本來可以輕而易舉贏得繼承人之位的。
結果沒想到,不僅失去了一個好女婿,更是把蘇家的繼承權也給弄丟了。
一旁的神似哲同樣是咬了咬牙。
他從始至終都看不起韓塵,絕對對方是個土包子,上不了台麵。
結果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徐大師,而且隻用了一分鍾,就贏了赫赫有名的馬大師,一幅畫更是賣出了三十億的天價。
跟他比起來,自己算個什麼啊?
想到自己之前放過的狠話,他便覺得無地自容,覺得自己像個小醜。
王蘭則是心如死灰。
因為她沒少在丈夫的麵前煽風點火,讓丈夫退掉韓塵這門婚事,以丈夫的脾氣,一定會遷怒自己,說不定還會把自己趕出門牆。
蘇南天則是眼波流轉,盤算著該怎麼招納韓塵。
若是能招韓塵為婿的話,那蘇家的未來絕對不可限量,說不定能夠衝出江都,走向更大的舞台。
當天晚上,一則新聞在各大媒體上刷屏。
……
江都某個高檔會所中。
溫兆俊看了一眼泳池裏嬉鬧的漂亮女孩兒,心裏盤算著晚上該玩哪個。
是一個一個來?
還是一起上?
就在這時,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快步跑了進來,道:“老板,徐大師出現了。”
“什麼?”
溫兆俊收回目光,臉色一正,“在哪裏?”
“就在江都。”
眼睛男道:“您打開手機一看就知道了,已經被刷屏了。”
溫兆俊沒有猶豫,立即打開手機,隻見網上鋪天蓋地都是徐大師的消息。
《頭條,徐大師真名叫做韓塵!年僅二十三歲!》
《震驚!韓塵一分鍾速畫》
《奇跡!一幅畫中三十六個視角!》
《馬大師慘敗!世上再無南徐北馬,隻有韓大師!》
……
一條條資訊刷爆全網,相關詞條點擊量在短短幾分鍾時間裏,就已經上千萬。
而韓塵畫畫的視頻,更是高達上億。
彈幕根本就應接不暇。
“恭喜老板。”
眼鏡男滿臉喜色地道:“如今,韓塵的畫價格水漲船高,翻了好幾倍,那您收藏的二十幅他的畫作,起碼也能賣兩三百億了。”
沒錯,這位溫兆俊是專項收藏家,隻收藏韓塵的話。
除了錢遠橋、蘇南天手裏的那兩幅之外,其餘的畫,一半在博物館,一半就在他這裏。
“兩三百億算什麼?我要讓這些畫再翻十倍,值兩三千億。”
溫兆俊點燃一支雪茄,吐出一個煙圈,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屬下不明白。”
眼鏡男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溫兆俊哈哈一笑,道:“韓塵還活著,還能畫畫,所以他的畫就算再貴,始終有個價格,可萬一他死了,這些畫可就是孤品了,你想賣多少,它就能值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