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又給白老爺子號了號脈,道:“你的傷已經沒有大礙,好好調養就可以了,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說完,轉頭便走。
“等一下。”
白老爺子追了出來,可韓塵早就不見了,隻好悻悻回轉。
“爹,他都說不要了,你為什麼非要把家產拱手讓人呢?”
白子健過來勸解道,說完,還向一旁的三妹使了個眼色。
白子萍明白他的意思也走了過來,道:“對啊,你把家產都送人,咱們這一大家子可怎麼辦?難道喝西北風嗎?”
白老爺子沉默半天,道:“子健有兩個女兒,子萍有一兒一女,老二子康也有一男一女,你們平時一年也不回家,這次卻全都回來,是想等我死了之後,分我的家產……”
聽了這話,眾人的臉上都是一紅。
他們當然都是這個心思,可是這話隻能在心裏想想,哪能說出來啊。
“爹……”
子萍似乎是想說些什麼,白老爺子卻擺了擺手,直接打斷,道:“你們都想自己的兒女有一個好前途,這個我理解,所以我不怪你們,但是白家的家產隻能由一個人繼承,不能分家。”
“這是為什麼?”
眾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白老爺子哼了一聲,說道:“我們白家作為一個整體,是臨江的一流世家,可若是分成六份的話,就成為三流了,到時候別說分蛋糕了,就算是連口湯都喝不到。”
聽了這話,眾人都是恍然大悟。
老爺子的身體早就一天不如一天,有不少人都提出過分家,可是老爺子始終不同意。
剛開始,大家還以為這是因為老爺子財迷,直到此時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既然不能分家,那就隻有傳給嫡長子這一條路了!
想到此處,白子健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得意之色。
似乎是明白了他的心思,白老爺子繼續道:“子健很有能力,確實是管理企業的人才,可惜剛愎自用,如果讓你掌權的話,一定會讓白家雞犬不寧。”
聞言,白子健的臉頓時綠了。
白子康和白子萍對視一眼,臉上都現出了喜悅之色,如今少了一個競爭者,他們兩個各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
可老爺子接下來的話,卻讓兩個人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穀底。
老爺子道:“你們兩個就更不用說了,一個隻會花天酒地,另外一個也嫁給了別人,都不能繼承我白家的家業。”
“爹,您就別賣關子了,您想把家產留給誰,就直說吧,我在這裏可以保證,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您都是我父親,我一定給你養老送終。”
白子健大聲道。
看到大哥把話挑明,白子康和白子萍也不裝了。
今天,他們就想要個答案。
白老爺子想了想,說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們指條路。”
白老爺子清了清喉嚨,這才說道:“你們三個都有女兒,不管誰能招到韓塵做女婿,我就把家產全部給他。”
兄妹三人聽了之後,都是久久皺眉,最後還是老大白子健最先開口,“爹,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吧。”
“您為什麼如此看重韓塵,難道隻是因為韓塵的爺爺對您有恩嗎?”
聽了這話,白老爺子笑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韓家的確對我有恩,但也不至於讓我記掛二十年,我之所以要拉攏韓塵,其實是為了我們白家好。”
兄妹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匪夷所思。
不管怎麼看,韓塵都隻是一個普通人啊,除了醫術比較高明之外,幾乎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這樣一個人,能對韓家有什麼好處?
白老爺子:“韓塵乃是水月神宮的少主,這個組織掌管著大半個華夏的資源。”
說到最後,他特意壓低了嗓音,就像是怕別人聽到似的。
“水月神宮?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這個公司?爹,您該不會是被人騙了吧?”
白子健挑了挑眉頭。
現在又不是春秋戰國,怎麼可能有一個組織能占據大半個華夏的資源呢?
白子康和白子萍對視一眼,也都不相信。
“哼,這個世界大得很,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總之,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韓塵跟白家綁在一起,我白家能不能闖入京都,建立萬世不拔的基業,就看這次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眾人分明看到他渾濁的老眼中射出了兩道精光。
商議已定,三兄妹便分頭離開了。
雖然他們都不認為韓塵有這麼大的能量,但老爺子既然已經劃出道來了,他們就隻能遵守遊戲規則。
“凝兒,你對韓塵比較熟悉,就由你去搞定他吧。”
一輛豪華版凱迪拉克上,白子豪對身後的白凝沉聲說道。
“我不去。”
白凝想都沒想,直接噘起小嘴,拒絕了。
“聽話!你沒聽到老爺子怎麼說的嗎?誰能搞定韓塵,誰就能繼承白家家業,爹的東西,就是你們兩個的東西。”
白凝翻了翻白眼,說道:“那個姓韓的,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我實在拿他沒有辦法,剛剛你也聽到了,他竟然讓我滾!真是膽大包天。”
白子健歎了口氣,說道:“你啊,實在太不懂男人了,他之所以生氣,是因為你當眾退婚,讓他下不來台,哪個男人受得了這樣的氣?”
“如今他氣已消了,你隻要放低姿態,一定能把他搞到手的,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老祖宗留下來的話,不會有錯的。”
“可是……”
“可是什麼?難道你想讓白家的基業落在你二叔和你三姑的手裏?”
白子健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一旁的白冰也跟著湊趣道:“剛開始我也覺得未來姐夫不怎麼樣,可他紮針的樣子真的好帥耶!嫁給她,不虧的。”
“切,既然你這麼喜歡,你怎麼不嫁給他呢?”
白凝翻了翻白眼。
“我跟他又沒有婚約。”
白冰吐了吐舌頭。
白子健道:“沒有婚約也不能置身事外!你也得想辦法擺平韓塵,不能讓你二叔和三姑捷足先登。”
一聽這話,白冰頓時嘟起了大嘴。
白凝則是幸災樂禍地笑了。
不過,這笑容卻多少有些苦澀。
女人,天生就是聯姻的工具,誰也改變不了。
另一邊,韓塵已經走遠,卻沒有回林家,而是信步而走,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個大排當,便隨便點了些烤串,要了兩瓶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