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趙辰在算計耶律元的時候,耶律元何嚐不在算計趙辰和太子?
他和身邊的姚符對視一眼,兩人都點了點頭。
遠在大都的耶律洪順前不久派人過來,帶來了一張紙條和一瓶藥。
紙條是命令,命令姚符除掉太子。
藥則是毒藥,無色無味,喝下去,不出幾個呼吸這人便七竅流血而亡!
眼下那瓶摻了毒藥的酒就擺在耶律元麵前。
他們要想辦法讓趙辰把這杯毒酒敬給太子。
太子喝完趙辰敬的酒後,毒發身亡,現場所有人都會認為是趙辰在酒裏下了毒。
這樣一石二鳥。
既除掉了太子,又除掉了趙辰!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碰巧,都在算計對方,就連算計的方法都是大差不差。
趙辰麵前有毒酒,耶律元麵前也有毒酒。
他們都想讓對方拿毒酒敬給太子!
可有一點不同的是,耶律元並不知道太子和趙辰在算計他,他沒有防備,而趙辰卻通過耶律述朵提前打探出來的消息,大致確定今晚宴會上耶律元會有所行動,有了防備。
就在趙辰起身的時候,坐在他身邊的耶律述朵知道計劃開始了。
一想到疼愛她的皇兄馬上就要死去,她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可是她卻不敢讓別人瞧見,趕緊伸手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珠。
注意到身邊耶律述朵的異樣,趙辰歎了一口氣。
但他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因為局已經開始,中途停下沒有任何意義。
隻是,他現在在思考,如何能讓耶律元將他麵前案桌上的毒酒敬給太子,
很快,他想到了辦法。
隻見,他的手伸向麵前的兩杯酒。
一杯是普通的酒,一杯是毒酒。
猶豫之下,他端起了那杯普通的酒,握在手裏。
看向還在講話的太子耶律,趙辰打斷道:
“太子一番話,趙辰感慨萬千!”
“隻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趙辰得太子信任任金軍大帥,現如今任務已經圓滿完成,趙辰是該卸任回國了,望太子允準!”
話音剛落,場上忽然響起打趣聲,有人扯著嗓子喊道:“辰王殿下未免也太著急了,是真的著急回國啊?還是著急帶公主回大夏啊?”
此言一出,場上頓時響起一片笑聲。
眾所周知,趙辰曾在前不久的招婿大會,在金國的文武百官麵前誇下海口。
他能助金國奪回朔州城,這也是他求娶金國九公主耶律述朵的誠意。
金國文武百官當朝答應了,隻要趙辰能幫他們金國從西遼人手中奪回朔州城,他們就承認趙辰的駙馬之位,就把九公主嫁給他,甚至還有朝臣說要準備一份厚厚的嫁妝。
如今,朔州城回來了,趙辰做到了。
麵對眾人的打趣,趙辰隻是笑道:“不瞞諸位說,都有都有,是著急回國,也著急帶公主回大夏,醜媳婦總要見公婆……”
趙辰和打趣他的金人有說有笑,唯獨西遼方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
趙辰這是踩著他們,抱得美人歸,他們能笑出來才怪。
打趣隻是一個小插曲,笑鬧了一會兒,趙辰把事情拉回正題上。
他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朝遠處招了招。
周阿虎捧著木匣子走上前,匣子打開,裏麵是太子交給趙辰的虎符。
“謝太子信任,虎符完璧歸趙!”趙辰道。
周阿虎雙手捧著木匣子來到太子身邊,請太子收回虎符。
太子先是拿起木匣子裏的虎符看了看。
然後出人意料的是,他將虎符又重新放回了木匣子還蓋上了蓋子。
他當著眾人的麵,看著趙辰,說道:
“說起來,現在本太子應該稱呼你一聲妹夫,妹夫你不遠千裏來金國求娶我妹妹,誠意十足,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這枚虎符就送給你,留作紀念。”
轟!
此言一出,場上頓時炸開了鍋。
無他,虎符被太子送給了趙辰,雖說隻是留作紀念無其他意義,可眾人都知道,太子把這些年他的嫡係軍隊全部給了趙辰,其中就包括那兩萬鐵浮屠!
“太子,萬萬不可!”
有人當即站出來阻住,大聲道:“虎符至關重要,如此要物,怎麼能輕易送給一個夏人?!”
太子卻道:“本太子說了,隻是留作紀念。”
紀念?
有人信才有鬼了。
嘴上說是紀念,可虎符自古以來都是調兵的憑證和信物。
隻要趙辰拿著這枚虎符去調兵,太子嫡係軍隊無一不應,除了姚符和申孝軍這類早已叛變不聽調動之外,其他軍隊以後都會聽趙辰的。
見那些阻住的人還要說話,太子猛地一揮衣袖大聲喝道:“本太子心意已決,違者,軍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