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先鋒大將耶律元逃跑的比誰都快,已經跑到了從古陽鎮撤離的大軍前麵,申孝軍簡直沒眼看。
就這,當初還自告奮勇搶著當先鋒大將?
真是丟死人了!
不過這樣也不是沒有好處,耶律元會逃跑,逃跑地比誰都快,至少能保住一條小命,回大都後,太師不會找他和姚符的麻煩。
“行了行了,古陽鎮已被本帥一把火燒了,西遼人什麼都得不到,就算西遼人今日占領古陽鎮,也是一時的,待來日我們重整旗鼓,再搶回來便是。”
“古陽鎮比不了朔州城,朔州城高牆堅,西遼人據城而守,我們拿他們沒什麼辦法,可古陽鎮充其量就是一個破敗鎮子,幾道土牆,不堪一擊,西遼人除非腦子壞了才會死守。”趙辰道。
眼見趙辰都這麼說了,古陽鎮中的大火也越來越大,黑煙滾滾,十分嗆人,申孝軍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好跟著一起繼續往後撤離。
……
不久後,侯雷率眾抵達古陽鎮。
鎮外的土坡上,能將鎮子的情況一覽無餘,侯雷勒馬而停,看著鎮中黑煙滾滾,皺了皺眉。
“將軍,金人逃走前將古陽鎮一把火燒了,咱們要去救火嗎?”親衛問道。
聞言,侯雷想也不想,搖頭說道:“不必,古陽鎮不比朔州城,裏麵無甚財物,更不是什麼易守難攻的城池要塞,燒就燒了,沒什麼可惜的。”
“就算咱們此刻將火撲滅,得到了也不過是一座斷壁殘垣的空鎮罷了,與其如此,還不如我們繼續乘勝追擊,擴大戰果!”
“啊?”
親衛驚呼一聲。
“你啊什麼?”侯雷皺眉道。
親衛立刻拱手,說道:“將軍,軍師的意思是追擊二十裏,恐再追下去,金軍有埋伏,如今咱們追到古陽鎮就差不多了。”
“哼!”
侯雷鼻腔裏重重哼了一聲,雙腿輕夾馬腹,踩在土坡的大石頭上,站在最高點。
他眯眼望著遠處一眼望不到頭逃跑的金兵,“睜大你的眼睛瞧瞧,如今的金軍就如一群喪家之犬,先鋒大將未戰先怯,連跟本將軍過招都不敢,如何能有埋伏。”
“依本將軍看,軍師就是太謹慎了。”
“傳我軍令,繼續追擊!”
“將軍,可……”
侯雷立刻扭頭喝道:“沒有什麼可是的,出了什麼事由本將軍一人負責,執行命令去吧。”
“是!”
於是乎,在侯雷的命令下,出城追擊的西遼士兵繞過黑煙滾滾的古陽鎮,繼續追擊潰逃的金軍。
西遼士兵沒有見好就好,繼續追擊,緊咬不放的消息立刻就傳到了趙辰耳中。
“大帥,西遼人,追,追過來了……”
聞言,申孝軍看了一眼身旁的趙辰,道:“大帥,用不用末將帶人殺個回馬槍?西遼人在後麵咬的太緊,末將擔心……”
“擔心什麼?”
趙辰打斷他的話,說道:“都是靠兩條腿跑,西遼追兵還能比咱們快不成?怎麼?你是擔心咱們跑不過西遼人?……告訴你,別看西遼人在後麵追的凶,可隻要咱們腳步不停,就算追上個三天三夜,西遼人也別想追上咱們。”
“況且,這半個多月,咱們每日烹羊宰牛,一把子力氣,這樣還能被普通夥食的西遼兵追上?”
此言一出,申孝軍一愣。
敢情趙辰下令大軍每日烹羊宰牛,等的是這一日?
說完,趙辰沒有再理睬他,而是回頭看了一眼後麵用兩條腿跑路的士兵,道:“傳本帥軍令,放棄一切糧草輜重,把身上能扔的東西都扔了,輕裝而行,別怪本帥沒有提醒你們,身上帶的東西越多,跑的越慢,越容易被後麵的西遼兵追上,被追上,誰也救不了。”
一聲令下,僅剩不多的糧草輜重被丟下,拉著這些玩意嚴重拖延他們的速度。
甚至有的士兵把身上的鎧甲都脫了下來,隨意扔在路邊。
本來西遼士兵在後麵追的很緊,眼看就要追上,可路上出現的糧草輜重,以及鎧甲,他們竟然紛紛停下腳步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