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生的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又巧舌如簧，你跟他廢什麼話，直接殺了，一了百了。”
沉默良久的葉鸞，在麻五說完這一番恭維趙辰的話後，終於忍不住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吭啷一聲，她抽出鞘中長劍。
欲上前了結麻五，卻被趙辰伸出胳膊攔住了。
趙辰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從麻五身上移開，他對麻五的看法和葉鸞完全不一樣，甚至截然相反。
“有意思……”
麻五的話勾起了趙辰興趣，趙辰道：“麻五，給你一個機會，說說看，一個讓本王不殺你的理由。”
在麻五開口之前，趙辰又故意打趣說道：“本王的時間很寶貴，咱們錦衣衛的這位黑蓮大人又迫不及待地要殺你，所以，麻五，你隻有三句話的機會。”
麻五趕緊點頭，跟搗蒜一樣。
三句就三句，雖然他不敢保證三句話能成功說服趙辰留他一命，可也總比被黑蓮一刀砍了強。
仔細醞釀一番，麻五才道：“方才小人在馬車裏聽的一清二楚，石大亨問殿下索要小人，小人若落在石大亨手裏，必死無疑！可殿下未給，殿下無意間已經救了小人一命，殿下就是小人的再生父母！”
“第一句。”趙辰說道。
耶律元被葉鸞所抓，很大程度是因為麻五。
一來是麻五慫恿耶律元去找柳媚兒，二來麻五護衛不力。
麻五本來就不受石大亨待見，現在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麻五在石大亨眼裏已經是個死人了。
麻五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所以就算他今後僥幸地活下來，和石大亨也是不死不休的存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咽了一口唾沫，麻五繼續說道：“小人已經成功取得耶律元的信任，未來耶律元是金國皇子，小人便是皇子的心腹。”
麻五圓滑世故，頗為符合耶律元的胃口。
耶律元和九皇子趙炎一樣，都是紈絝子弟，麻五就是紈絝子弟身邊的狗腿子，出主意的那個。
“第二句。”葉鸞說道，眼神冰冷地盯著麻五，或是第三句不能讓她滿意，她即刻出手殺了他。
麻五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狂跳不止！
他砰地一聲，腦袋重重地磕在地上，咬牙說道：“小人願成為錦衣衛的一員！”
三句話說完，趙辰滿意地笑了笑，他等的就是麻五這句話。
可葉鸞和趙辰的反應截然相反，她盯著麻五冷冷說道：“巧舌如簧，小人也！此番言論，不過是為了求生誆騙我等！不可信！”
麻五依舊保持磕頭的姿勢，說道：“小人是真心加入錦衣衛，供殿下驅使！絕無誆騙之意。”
葉鸞還想說話，但被趙辰一個冰冷的眼神，話到了嘴邊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看著麻五，趙辰道：“麻五，你讓本王如何能信你？”
麻五跪在地上一動不動，說道：“麻五出身卑賤，混了大半輩子還隻是廷尉獄一個小小暗探，誰都能欺負到麻五頭上，麻五不想再像以前那樣豬狗不如地活下去了，麻五要權力和地位，麻五想要的殿下能給！”
“有野心是好的，但還不夠。”趙辰淡淡道。
麻五繼續說道：“石大亨要殺小人，小人不想坐以待斃！他要殺小人，那小人就先下手為強，殺了他！”
說完，長久得不到趙辰的應答。
趙辰不說話，麻五就一直保持跪拜的姿勢。
由於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長時間的跪拜讓他難以支撐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到最後，他身體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
一半是吃力，一半是恐懼。
他害怕趙辰不給他機會，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住放棄的時候，一枚淡紅色的藥丸扔在了他麵前的地上。
“這叫烏金丸，巨毒之物，無藥可解，發作時五官扭曲，七竅流血而亡，死狀極慘！”
“吃了它，以後你就是錦衣衛的人了。”
“每隔三個月，會有人來給你送解藥，雖沒辦法徹底解毒，但卻可以壓製烏金丸的毒性發作，行動與尋常人無異。”
說完，趙辰看也沒看麻五，轉身離開了。
趙辰前腳剛離開，麻五便在葉鸞驚詫的注視下發瘋似的張開嘴，一口就將地上的烏金丸吃進嘴裏，連帶吃了一嘴的土。
他瘋狂咀嚼，然後喉嚨咕咚一聲咽了下去，對著趙辰離開的方向再次重重一拜：“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