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在前麵駕車的周阿虎彙報道:“殿下,昨夜深夜,葉鸞就戴著長帷帽出門去了,去了劉家酒鋪,錦衣衛在大都的據點。”
“倒是個急性子。”
車廂裏,趙辰歎了一聲。
過了片刻,趙辰問道:“結果如何?柳媚兒沒能辦成的事情她辦成了?”
周阿虎揮鞭催馬,說道:“事情辦成了一半,她把劉老大給殺了,震懾住了在酒鋪的錦衣衛,不過在大都的錦衣衛還是時刻被金國探子盯著,一舉一動都受限,想要行動自如,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無妨,葉鸞是個聰明人,被人盯著,她也能割下對方一塊肉,在揚州不就是這樣的嗎。”
趙辰輕輕的一句話,讓周阿虎回憶起九個月前在揚州的事情。
當時,葉鸞所帶領的白蓮教住在城中的同福客棧。
而錦衣衛早就盯上了白蓮教,白蓮教的一舉一動都在錦衣衛的掌握之中,可以說白蓮教就是錦衣衛手中的甕中之鱉。
可葉鸞最後玩了一出調虎離山,不僅耍了錦衣衛還差點完成對趙辰的刺殺。
如今,葉鸞的情況和九個月前的差不多,隻不過盯著她的人變了而已,是金國探子。
葉鸞會讓這些金國探子們瞧瞧她的厲害,不死也得脫層皮。
說完,趙辰便不再理會周阿虎。
片刻後,馬車被周阿虎駕駛平穩地停在太子府前。
掀開車簾,趙辰鑽出馬車,便看見一名身材壯實,濃眉大眼的青年站在太子府前,似乎在等什麼人。
趙辰打量他的同時,青年也在打量趙辰。
看見趙辰是從馬車裏下來的時候,青年眼中露出鄙夷神色,因為他的馬正被拴在門口的拴馬樁上。
倒不是看不起乘坐馬車的,而是侯雷覺得男人就該男人些!
馬車,那是女子乘物,身為男人,就該馴服烈馬,馳騁天地。
“殿下,這位是西遼大將軍之子侯雷,也是西遼邊軍中的一名悍將!”
“身為大將軍之子,他卻經常身先士卒,率領麾下士卒衝鋒陷陣,在軍中聲望極高!”
周阿虎在趙辰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彙報這幾日打聽得來的有關侯雷的身份信息。
聞言趙辰不動聲色地點點頭,除了這些,侯雷還是西遼境內唯一還參加招婿大會的人選。
其他西遼子弟,一聽說金國和西遼打仗了,嚇的趕緊回國了,就怕金國抓他們當人質。
可侯雷不一樣,或許是常年在戰場上拚殺,練就一身虎膽,不懼被抓。
“閣下是?”
侯雷主動打招呼。
周阿虎上前半步,代為介紹道:“這位是我大夏辰王殿下!”
聞言,侯雷敷衍的拱拱手:“原來是辰王殿下,久仰久仰。”
“在下侯雷,西遼邊軍,虎威將軍!”
沒有自爆自己爹是西遼大將軍的身份,這侯雷已經勝過世間世家子弟一多半了。
放下手,侯雷看向趙辰,問道:“殿下也是來找耶律公主的?”
“也?”
趙辰頓了頓,然後說道:“這麼說來,虎威將軍也是來太子府找公主殿下的。”
侯雷點點頭,將別在腰帶裏的一本書取了下來。
他說道:“月前,我剛剛抵達大都之時,這金國太子邀我到府上一聚,席間,我們相談甚歡,他送了我一本兵法古籍,名曰《吳子兵法》,讀之甚是喜歡,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了,沒想到金人言而無信,竟然趁兩國休戰期間再燃邊境戰火。”
“既如此,朋友便沒得做了,侯雷今日登門便是來還書的,太子既然不在大都,還給公主是一樣的,從此以後,一刀兩斷!”
說話之間,趙辰聽得出來,侯雷對金人在招婿期間重燃邊境戰火的行為,很是憤怒,不是君子之為!
“一刀兩段?”
趙辰皺皺眉,疑惑問道:“既然將軍想要一刀兩斷,何不兩國邊境戰事傳來之時,便和其他西遼子弟同行回國,反而要留在大都?還要參加招婿大會?”
侯雷正要說話解釋的時候,原本緊閉的的太子府大門咯吱一聲,從裏麵打開了。
從裏麵走出來一個儀態端莊的貴婦人,身後還跟著兩個小丫鬟。
貴婦人自然是太子妃!
太子妃看著門前台階下的侯雷,說道:“侯將軍,你的要求本太子妃聽說了,你要當麵見公主還書,隻是不巧的是,公主今日身子不適,不見,你把《吳子兵法》交給我就成,我代為轉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