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鬼手,葉府死士之一,那日在巷子裏拿刀抹了錦衣衛暗探黃寶脖子的那位。
不同於笑麵佛整日笑嗬嗬的,他總是冷著一張臉,嚴肅無比。
由於出手極快,角度刁鑽,諢號鬼手!
進來後,鬼手關上門,快速來到葉鸞麵前,恭恭敬敬地一拱手說道:“教主,查清楚了。”
不同於笑麵佛,鬼手自從離開京城葉府後,從未稱呼過葉鸞為二小姐,行事一板一眼,笑麵佛笑話他不懂變通。
鬼手道:“這幾日,外麵茶攤上盯著咱們的人是錦衣衛!”
聞言,葉鸞淡淡說道:“既然錦衣衛已經知道了我們在揚州的住所,為何不對我們動手?”
兩名死士都沒有第一時間回應,皺起眉頭思考起來錦衣衛這樣做的原因。
很快,鬼手試著回答道:“會不會是錦衣衛沒有把握將咱們一網打盡?所以隻能派人遠遠地監視咱們,暗中,他們正從京城調集人手,待人手調集齊全,便……”
沒有等他把話說完,葉鸞就不動聲色地搖搖頭。
鬼手行事,她很放心,但腦子卻不如笑麵佛。
“你的意思呢?”
葉鸞看向笑麵佛,詢問他的意見。
身子站的筆直,抱著胳膊的笑麵佛,收起了平時臉上樂嗬嗬的笑容,學著鬼手平時說話的樣子,一板一眼地說道:“此次來揚州的錦衣衛人數不多,確實沒有把握將咱們白蓮教一網打盡,但別忘記了,揚州除了錦衣衛,還有鎮北王的蕭家軍,那些兵士想要將咱們圍殺,輕而易舉!趙辰犯不著大老遠從京城調集人手過來。”
“不錯。”
葉鸞淡淡道:“趙辰有能力將咱們一網打盡,但他卻沒有這麼做,他另有企圖。”
“什麼企圖?”鬼手忙問道。
“什麼企圖目前還不知道,但和雲陽侯府脫不了關係,咱們白蓮教似乎陷入了趙辰和雲陽侯府爭鬥的漩渦中。”鬼麵佛道。
葉鸞情緒一如既往的平靜,明明知道白蓮教眾人陷入了趙辰和雲陽侯府的算計中,很可能萬劫不複。
但她臉上並未露出驚慌、擔憂的表情。
她又打開手中的冊子,說道:“還在京城時,趙辰愚鈍七皇子的名頭很響亮,如今離開京城多年,不知他究竟變成什麼樣子,但據這本冊子所言,趙辰當殺!”
鬼麵佛皺眉道:“此冊,真假難辨。”
鬼手也點點頭,這本冊子是從雲陽侯世子雲楓那裏得來的,雲楓對趙辰恨之入骨,有著這份仇恨在,冊子上對趙辰惡行的描述怕是多添油加醋。
“教主,我們該怎麼辦?我們沒有時間去調查此冊的真假,萬一殺錯了人……”
葉鸞帶著猶豫,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過了一會兒,她道:“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無動於衷?”
揚州府衙,趙辰看來前來彙報同福客棧裏白蓮教眾人情況的劉一刀,皺眉說道。
劉一刀拱手,應道:“沒錯,明明咱們和白蓮教已經互相發現的對方的存在,同福客棧裏的白蓮教眾人也知道錦衣衛在監視他們,可是他們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像是不知道似的。”
聞言,趙辰眯起眼睛,喃喃道:“有意思了……”
劉一刀說道:“殿下,這白蓮教雖然在民間百姓之中聲望極高,但他們殺我錦衣衛暗探,絕不能饒恕他們!”
趙辰抬眼,看向劉一刀:“誰說要饒恕他們了?不管他們是被侯府誆騙,還是因為別的原因,他們既然對錦衣衛動了手,錦衣衛死了一名暗探,他們就該付出代價!”
聽見這話,劉一刀精神一震。
回去後,他也能跟下屬們交代。
看著劉一刀,想了想,趙辰道:
“既然白蓮教無動於衷,那咱們就以不變應萬變,叫錦衣衛繼續盯著他們,隻要他們不發難,錦衣衛也不要對他們動手,遠遠盯著就好。”
“還有,要安撫好錦衣衛的兄弟們,本王知道他們死了一名兄弟,心裏很憤怒,想要尋仇,但此時不是尋仇的最佳時機,誰要壞了本王的大事,別怪本王翻臉無情!”
趙辰的話語很輕,但聽在劉一刀耳中不亞於驚雷般炸響。
劉一刀渾身一震,立刻嚴肅道:“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