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鐵和高豐年,兩人是站著進入府衙,出來的時候一人站著一人卻是躺著,這則消息傳入雲楓耳朵裏時太陽早已落山。
今日的雲楓什麼也沒幹,就是繞著偌大的營盤操場一圈接一圈地跑,最後到底跑了多少圈,到底夠不夠二十圈,他自己也數不清。
太陽落山以後,周遭的氣溫急劇下降。
跑的滿頭大汗的雲楓,被冷風這麼一激,渾身忍不住地一顫,打了一個哆嗦。
府門前,剛剛回來的雲楓暗暗咬牙,從小養尊處優的他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頭,氣的他肺都快要炸了。
再加上剛剛聽聞樊鐵死了在府衙的消息,是被趙辰下令處死的,他氣的心裏直抓狂。
“世子,樊鐵樊大人死了,高豐年卻活著從府衙平安離開,咱們的眼線發現,高豐年離開的時候,一臉輕鬆甚至十分高興,奴婢覺得高豐年已經背叛了世子,投靠了趙辰。”紅鳶扶著雲楓進入侯府,告知了雲楓這個消息。
聞言雲楓微微眯眼,咬牙憤恨說道:“不用覺得,這個高豐年一定背叛了本世子。”
“如果所料不錯,白蓮教的消息,高豐年也透露給了趙辰。”
“啊?”
紅鳶假裝很吃驚的模樣,又裝作很擔憂的樣子,說道:“世子,那咱們現在怎麼辦?趙辰知道錦衣衛暗探是白蓮教殺的,而白蓮教又是世子從蘇州請來的,趙辰一定會將這筆血債算到世子頭上。”
雲楓冷哼一聲,接過紅鳶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道:“知道了如何?這筆血債算到本世子頭上又如何?本世子料定,趙辰小兒現在還不敢對侯府直接動手。”
“今日大軍剛剛出城,隻要五縣未平的消息一日不傳來,趙辰就不敢對侯府有任何想法。”
一甩袖袍,雲楓喃喃道:“至於那個高豐年,竟然敢背叛本世子?!真是好大的膽子!!”
“他以為傍上趙辰那棵大樹就可以高枕無憂嗎?真是白日做夢。”
“這筆賬,本世子留著以後跟他慢慢算,定讓他腸子都悔斷……”
邊說雲楓的神色愈發猙獰,眼睛眯的愈發深,手裏攥著的手帕被他揉捏的不成樣子……
隨手將手帕丟在地上,雲楓先去沐浴一番,換上一身幹淨的衣裳。
出來後,他問道:“白蓮教的人呢?現在何處?”
紅鳶躬身答道:“按照世子的吩咐,安排他們在城中的同福客棧落腳,奴婢離開前,白蓮教的教主說,日暮後她會親臨侯府,不過到現在還沒來。”
“親臨侯府?”
雲楓麵無表情地說道:“真是好大的口氣!一個江湖門派罷了,真當自己是懲奸除惡的英雄好漢了?”
話音剛落,頭頂便傳來淡淡的嘲諷聲音,“世子說的不錯,我們白蓮教是江湖門派,但我們白蓮教想要進出侯府易如反掌是也。”
聞言,雲楓猛然一愣。
他抬頭望去,隻見房頂上站著三個人。
紅鳶一眼就認出了這三個人,為首的站在中間的正是身穿黑衣,戴著黑色長帷帽的白蓮教教主,另外兩個則是今日在巷子裏出手的白蓮教教眾。
三人的出現,立刻引出侯府裏藏的最深的一眾死士現身。
死士們虎視眈眈地盯著三人,同時他們深感失職,竟然沒察覺到三人是何時到來的。
此刻,紅鳶低聲在雲楓耳邊說了幾句。
聞言雲楓點點頭,擺手讓一眾死士退下,對著房頂上的三人拱手說道:“是雲某一時失言了,府內已經備好薄宴,請白蓮教的諸位好漢們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