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的原本還胸有成竹的樊鐵渾身一抖。
咯吱一聲,樊鐵站起來,凳子腿和地板摩擦發出極為刺耳難聽的聲響。
他臉色蒼白,滿臉驚駭!
若是平時聽到錦衣衛到來,他倒還不至於有這麼大的反應。
但是今日兩人在包廂裏商議,剛剛提及有錦衣衛暗探在揚州死了,準備拿這個跟趙辰談條件,錦衣衛指揮使就親自帶人登門。
這很難不讓人懷疑,錦衣衛是不是已經查到了蛛絲馬跡,將那個暗探的死亡懷疑到他們的頭上。
此刻前來,是來抓他們的。
喉結蠕動,咽了一口唾沫。
揮揮手,打發走進來通報的侍女。
深呼吸好幾口氣,樊鐵才得以平靜下來,緊接著他便聽到高豐年的聲音傳來。
高豐年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慌張,他問道:“錦衣衛指揮使親自帶隊,難道是衝我們來的?是不是錦衣衛已經查到了那些人是通過我們兩家的門路來揚州的?”
略微思索,樊鐵搖頭說道:“不可能,錦衣衛暗探今日剛死,前後不過一個時辰,錦衣衛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查到我們頭上?要查也是查到讓那些人動手殺錦衣衛暗探的雲陽侯府頭上。”
話雖然這麼說,但樊鐵心裏也不敢百分百確定,樓外的錦衣衛就不是衝他們來的。
二樓包廂裏二人說話的時候,樓下劉一刀已經帶隊闖入風月樓中,酒樓的掌櫃正帶領夥計阻攔,雙方交涉爭吵的聲音,清晰無比地傳給二人耳中。
“你們幹什麼的?這裏可是侯府產業!不是誰想闖就闖進來的。”
“少廢話,錦衣衛辦事,通通讓開!”
“樊鐵,高豐年呢?讓他們出來!我家殿下請他們二人去府衙吃酒!”
“……”
聽見聲音,高豐年連忙站起來走到包廂門口,打開一條小縫朝外望去。
隻見酒樓掌櫃已經被錦衣衛一腳踹翻,不少錦衣衛已經開始挨個房間搜查。
見到這一幕,高豐年臉色泛白。
重新關上門,背靠在門背後。
看向樊鐵,高豐年著急問道:“怎麼辦?錦衣衛就是衝咱們來的?已經指名點姓了。”
樊鐵麵色一肅,腦海裏飛速運轉,越是這個時候他越沒有剛開始的驚駭和慌張,反而愈發冷靜。
片刻後,他平靜道:“開門!”
“啊?!”
“啊什麼啊,我叫你開門。”
樊鐵上前來,對用身體堵住門的高豐年,壓低聲音說道:“你以為憑借咱們兩個,能堵住外麵如狼似虎的錦衣衛嗎?”
高豐年下意識地搖頭。
他們兩個當然堵不住錦衣衛,別說他們兩個了,就算是將他們的隨從跟班都加上,也堵不住錦衣衛。
“那咱,咱們該怎麼辦?”
不同於樊鐵的鎮靜,高豐年已經嚇的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慌張道。
樊鐵伸出雙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猛然間拉進兩人間的距離。
樊鐵盯著他,咬牙低喝道:“聽著!一會兒出去後看我眼色行事,錦衣衛來抓咱們兩個,定是辰王授意,但我相信他們沒有證據證明那名錦衣衛暗探的死跟咱們有關,隻是懷疑。”
“如果所料不錯,辰王想從我們這裏知道,今日到底是誰殺的那名錦衣衛暗探,而這正是我們的機會,我們正好拿這個跟辰王談條件,我樊家和高家,以後在揚州還能不能站住腳,全看今日的了。”
話音剛落,包廂的門已經被衝上二樓的錦衣衛砸的砰砰直響……
“開門!裏麵的人聽著,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