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刀離開之後,蘇蘇走了進來。
她先是微微一禮,然後說道:“殿下,方才老王爺傳來話,說今日殿下事多繁忙,改日再找殿下飲酒。”
聞言,趙辰點頭,找了個椅子坐下。
坐下後,他伸手拍了拍右邊的肩膀。
蘇蘇會意乖巧地走上來,走到趙辰身後,伸出兩隻小手放在趙辰的肩膀上揉捏起來。
坐在椅子上享受侍女按摩的趙辰,淡淡道:“想與外公喝酒聊天都沒空閑,我這個外孫做的是不是很失敗?”
站在趙辰身後的蘇蘇,歪著腦袋想了想,道:“怎麼會?蘇蘇看得出來,殿下很孝順,隻是事務繁忙一時脫不開身,等眼下的事情處理完,殿下以後有的是時間和老王爺喝酒聊天。”
趙辰笑笑,不語。
過了一會兒,蘇蘇沒忍住開口問道:“殿下讓劉一刀去做什麼事情了?”
趙辰看向窗外,冷笑一聲:“和外公喝不了酒,那就請兩個人過來陪本王喝酒!”
……
就在趙辰這邊等劉一刀為他請人來府衙喝酒時,一頂轎子輕巧地落在了風月樓門口。
剛剛參加完今日出征儀式回來的高豐年,應樊鐵的邀請來到風月樓吃酒。
鑽出轎子,高豐年輕車熟路地來到二樓,一間天字號包廂門口。
伸出雙手放在包廂的門上,高豐年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他的腦海裏止不住地浮現不久前,這間包廂裏發出的一幕幕。
董川在這間包廂被趙汝卿帶人殺了!
重臨故地,高豐年放在包廂門上的雙手都在顫抖。
他不知道樊鐵定這間包廂的用意何在。
“呼。”
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高豐年雙手用力,推開了包廂的門。
“呦,來了。”
立刻就有侍女捧著熱水和毛巾迎了上來,說話的是早已到此地等候多時的樊鐵。
高豐年和樊鐵都是當日在場的人,兩人都在揚州為官,背後的高家和樊家也都是揚州當地豪強家族。
沒給樊鐵什麼好臉色,高豐年接過侍女打濕的熱毛巾擦了擦手,道:“揚州這麼多飯莊酒樓,為何偏選風月樓?風月樓這麼多包廂,又為何偏選這一間?”
坐在桌前的樊鐵放下酒壺,道:“我尋思著沒招你惹你,怎麼你一來一股子火藥味?”
高豐年極為不悅地扔下毛巾,揮手打發走包廂裏的侍女,隻留他和樊鐵兩個人。
包廂的門一關,高豐年徑直走到樊鐵身邊,對其冷漠道:“說吧,今日請我過來到底為了什麼事情?”
見高豐年不痛快,樊鐵忙起身扶著高豐年坐下,並且親手為其斟滿一杯酒,賠笑道:“高兄莫急,且聽我慢慢跟你說。”
一揮手,打翻樊鐵遞過來的酒,高豐年道:“有事說事!”
見狀,樊鐵並不惱怒,依舊賠笑。
他撩起袍子,重新坐下後說道:“今日出征儀式高兄也在當場,對辰王對五縣用兵的決議怎麼看?”
“還能怎麼看?武剛武平他們兄弟二人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如今,這揚州兵權都讓辰王給了他們兄弟二人,他們手中有兵,剿滅五縣叛軍隻是時間問題,更何況,咱們臨走前都看見,蕭家軍豹騎在魏書豹的帶領下也離營而去,加入了剿滅五縣叛軍的隊伍中。”
“五縣叛軍對付武家兄弟勝率在三成,如今又有豹騎討伐,他們的勝率半成不到!五縣很快就會落入辰王手中!”
“高兄高見!”
說完,話鋒突然一轉,樊鐵壓低聲音道:“所以,咱們得另想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