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凝固!
聞言暗道不妙,轉過身子的雲楓嘴巴還保持著張開的姿勢,嘴裏說著“住手”兩個字,但卻晚了一步被隨從脖子裏噴湧出來的熱血潑灑了一臉一身。
活脫脫的一個血人!
此刻,他哪裏還有出身侯府世子的尊貴模樣!
簡直可以說是狼狽至極!
“敢在背後私自議論辰王殿下,都是一群膽大妄為之輩,當殺!”
周阿虎割斷這名隨從的脖子後,一聲令下。
幾名侍衛如虎豹一般,抽刀撲向另外幾名隨從。
手起刀落,僅僅幾息的功夫,此次跟隨雲楓一起來營盤準備看熱鬧的隨從們便全都死了,臨死前他們連聲慘叫都沒發出。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雲楓根本沒來得及阻止。
他身邊的隨從便全部被人割斷脖子,死不瞑目!
雲楓愣愣地站在原地,身上的一襲白衣錦袍已經被血染紅,孤零零地站在屍群中,滿眼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緊接著,他看見周阿虎幾個侍衛從中間讓開一條路,趙辰步伐不疾不徐地走了進來。
他徑直走到血人雲楓麵前,看了他兩眼,嫌棄地抬起袖子揮了揮,想要揮走這濃烈的血腥味。
他盯著雲楓,好笑似的眯起了眼睛。
笑容中,有濃烈地化不開的殺機在滾滾沸騰!
今日之事,根本不用費盡心思去猜,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雲楓在背後搞的鬼,士兵嘩變的真正策劃者就是他。
殺了三名將領,逼得他們各自的心腹下屬自刎。
趙辰的怒火並不能得到平息!
趙辰還要從雲楓這裏得到更多。
反觀雲楓,被趙辰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的心髒狂跳不止,心中猛顫,他強行鎮定下來,說道:“辰王殿下何意?!”
話語中,隱隱有質問的意思。
“何意?”
趙辰止不住地冷笑一聲,說道:“方才本王的侍衛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敢在背後私自議論本王,都是一群膽大妄為之輩,當殺!”
聞言,雲楓心中知道是幾名隨從有錯在先,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按大夏律例,他們有罪,但罪不致死!”
“這是在揚州!”
“揚州也沒這條律例!”雲楓聲音不由加大。
反觀雲楓的明顯動怒,趙辰隻是一個勁地冷笑順帶著搖頭,似乎在可憐嘲笑雲楓。
趙辰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沒看雲楓,輕描淡寫地說道:“揚州以前是沒這條律例,但今天有了,懂了嗎!?”
此言一出,雲楓頓時有些氣急敗壞。
他剛動一步,就被趙辰身後周阿虎幾個侍衛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手中刀身上的血還沒流幹淨,似乎隻要他敢對趙辰不利,立刻便要被他們亂刀砍死。
想了想,雲楓沒有衝動。
他強壓下心頭的憤怒,咬牙切齒地說道:“此事若傳出去,不知揚州百姓在背後怎麼議論殿下?難道殿下還能把他們一個個都殺了不可?!”
啪!
毫無征兆。
一個重重的耳光甩在雲楓臉上。
雲楓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那張清秀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就是這顏色一時分不清是血的顏色還是腫脹起來造成的。
雲楓捂著臉,無能狂怒:“你竟敢打我??”
趙辰瞥了他一眼,看著手上沾染的血跡,十分嫌棄地甩了甩,最後還是有人遞來一塊幹淨的手帕才勉強擦幹淨。
一邊擦,趙辰一邊說道:“屁話少說一點,對誰都沒有好處。”
擦幹淨後,趙辰隨手將手帕一丟,盯著雲楓怨毒的眼睛說道:“你不懂本王剛才那話的意思,本王會怕揚州百姓議論本王嗎?本王方才隻是想告訴雲世子,在揚州,在本王的地盤,本王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本王愛怎麼做就怎麼做,沒人可以管得了本王!”
“大夏沒有那條律例,揚州也沒有,但今天揚州有了!”
雲楓心中無比憋悶,一口氣堵在胸口,難受至極。
“服氣嗎?”
趙辰突然問道。
雲楓深吸幾口氣,繃緊臉皮,硬邦邦地說道:“揚州是殿下的地盤,雲某在揚州,自然服氣。”
“不。”
趙辰盯著雲楓,麵無表情地說道:“你嘴上說著服氣,但你心裏並不服。”
“雲某不敢!”
雲楓雙手作揖,對著趙辰彎腰重重一拜,以表他不管是嘴上還是心裏都服氣。
“不敢?”
趙辰繼續冷笑起來,緩緩說道:“在揚州,你雲陽侯世子,未來的雲陽侯有什麼不敢的?在揚州,還有你雲楓不敢的事情嗎?”
俯身低頭的雲楓咬牙道:“請殿下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