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轉過身,紅鳶就迎麵遇見了偏門的門房。
“見過紅姑娘。”
年輕的門房對著紅鳶俯身過後,說道。
紅鳶雙手緊貼在小腹上,對他說道:“好生看著側門不要出什麼差錯,今日揚州眾將聚集此處,巷子口定有趙辰的眼線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你立刻去叫府裏的幾個好手,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掉那些眼線,讓他們有來無回,世子……今日我看世子回來時心情不好,這等小事,就別打擾到他了。”
“遵命!”
說完,年輕的門房又笑吟吟地說道:“世子身邊有紅姑娘,可真謂是如虎添翼,世子能少操很多心,有紅姑娘,更是世子的福氣。”
“這都是咱們這些做奴婢的該做的,不值得說。”
說完之後,紅鳶就在門房的注視下離開了側門。
這一路回去,不管遇到誰,紅鳶都會攔下他們吩咐幾句,將侯府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
這幾天,紅鳶都是這麼做的,漸漸的,就傳出她是世子身邊的第一得力之人。
而紅鳶轉過長廊拐角的時候,又攔住一名過路的侯府下人。
兩人相遇,等旁的不相幹的人都走後,紅鳶才露出最真實的一麵。
她盯著眼前的奴婢,低聲說道:“一切都按原計劃順利進行,回去告訴主人,大業可成。”
聞言奴婢點了點頭,快速離開了此地,回去後用她自己的辦法向侯府外的所謂的“主人”傳信。
看著她走後,紅鳶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容,她情不自禁抬起左手,欣賞著刻在手腕內側的刺青。
刺青形似蛛網,在袖子的遮掩下,隻能看見一半。
配上紅鳶嘴角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這蛛網刺青顯得格外神秘恐怖……
過了片刻,紅鳶放下手臂,看著長廊外陰沉的天空喃喃道:“大夏真是一群豬玀,雲楓和趙辰兩人最好鬥的兩敗俱傷……”
“我紅鳶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西遼!”
“西遼,永存!”
說完,紅鳶收斂臉上神秘的笑容,才去書房雲楓那裏彙報情況。
……
接下來兩日,揚州的局勢起了波瀾。
趙辰這邊和雲陽侯府都有動作。
雲陽侯府因為世子雲楓的回歸,逐漸穩住了被趙辰打亂的陣腳,並開始收攏可用之人組成聯盟,以期對抗趙辰。
至於趙辰這邊,他可沒管雲楓暗地裏的小動作,一是顧不上,二是根本沒放在心上。
他這兩日的目光隻盯緊了一件事,那就是武家兄弟整頓揚州官兵,去其他五縣剿滅流民叛軍的事情。
趙辰用武家兄弟去剿滅叛軍,成敗與否將直接決定未來一段時間裏,他和雲楓的鬥爭中誰占據優勢,誰占據上風,也決定了那些還處於搖擺不定的豪強家族的站隊問題。
這一日,天氣正好,天高雲淡。
揚州官兵平時用來操練的營盤操場上。
旗幟招展,人聲鼎沸。
今日這裏將舉行一場盛大的出征儀式。
偌大的操場上,五千士兵軍容嚴整,目視前方,組成一個巨大的方陣。
這五千名士兵,都是武剛武平精心挑選出來的,作為此次剿滅叛軍的先鋒營。
操場最前方,是半人高的木台,也是觀禮台。
觀禮台上,正中央的位置便是揚州的主子,大夏辰王殿下。
趙辰的左側,是過來湊熱鬧,給自己外孫站台的鎮北王蕭震,還有蕭震麾下領銜的一些蕭家軍將領,豹騎主將魏書豹赫然在其中。
趙辰的右側,則是揚州當地官員,以趙汝卿為首的一群當地高官,還有揚州當地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各行各業的翹楚,他們也受邀前來觀禮。
“這五千士兵看起來都不錯,個個龍精虎猛,在戰場上想來都是精兵悍卒,衝鋒無畏!”
鎮北王蕭震看著操場上列陣的五千士兵,笑著對身邊的趙辰說道:“這一戰,必勝!”
蕭震在笑,趙辰卻笑不出來。
此次對五縣用兵,說實話,結局難料。
揚州多年的痼疾豈是那麼容易清除的?!
他知道,蕭震之所以說的這麼輕鬆,是在鼓舞士氣也是在鼓舞他。
迎著溫暖的朝陽,趙辰抖擻精神。
未戰先怯,是大忌!
還沒打,又怎麼知道打不過。
深吸一口氣,上前走到欄杆邊,趙辰看著底下操場上密密麻麻的士兵。
少頃,此次出征的主將武剛武平兄弟二人走到趙辰身邊,武剛抱拳說道:
“殿下,這五千將士都是揚州各個軍營之中,精心挑選出來的善戰猛士,他們每一個都經受過最為嚴苛的訓練,都有萬夫不當之勇。”
“隻要殿下一聲令下,他們指哪打哪,流民叛軍在他們眼中猶如螻蟻蠅蟲,不堪一擊!”
可就在這時,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螻蟻蠅蟲,不堪一擊?本世子看不盡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