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門口,趙辰似笑非笑地站在那裏。
見到趙辰的那一刻,五皇子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隻覺頭皮發麻。
他不清楚趙辰什麼時候來的,也不清楚趙辰有沒有聽見劉賀剛才說的話。
或許旁人不覺得劉賀剛才那些話有什麼問題。
可實際上,劉賀剛才說的話十分危險。
劉賀對五皇子說,說他已經封王還有封地,不用怕什麼,說他難道一輩子想被人踩在腳底,明明有機會坐上那個位置,為什麼現在連想都不敢想?
劉賀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鼓勵五皇子去爭,爭那個位置。
那個位置也不是別的,正是皇位!
這些話落在趙辰耳中,五皇子不敢想趙辰會這麼看他,怎麼想他。
他知道趙辰的終極目標就是坐上那個位置。
為了坐上那個位置,趙辰一定會清除路上的所有障礙,包括他。
如此想著,五皇子覺得站在門口的趙辰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似笑非笑的嘴角,似乎在宣判他的死刑。
心猛地一揪,不等趙辰再說話,五皇子趕忙上前俯身見禮,恭恭敬敬地說道:“見過辰王殿下!”
“唉,五皇兄這是做什麼?真是折煞小弟了。”
趙辰扶起他的胳膊,看著他說道:“五皇兄是本王的兄長,現如今還被封為睿王,和本王平起平坐,是小弟見過五皇兄才對。”
說完,趙辰後退半步,雙手作揖,裝模作樣地就要對五皇子行禮。
“五皇兄在上,請受小弟……”
五皇子瞳孔驟然放大,哪敢讓趙辰給他行禮。
這一禮他要是敢受,豈不是更加坐實了他要和趙辰爭皇位的事實?!
他連忙阻止趙辰,扶住了他的胳膊,沒讓趙辰的腰給他彎下。
“他要行禮便讓他行禮,弟弟給哥哥行禮,天經地義!”劉賀突然說道。
此言一出,五皇子猛的扭頭,瞪圓眼睛,十分震驚的模樣。
聞言趙辰嘴角輕笑,再次俯身,道:“小弟見過睿王兄……”
五皇子隻覺眼前一黑,驚恐欲絕,殺了劉賀的心思都有了。
可他現在沒有時間殺劉賀,隻見五皇子硬著拉住趙辰的胳膊,沒讓他的腰彎下,臉上賠著十分僵硬的笑容,對趙辰說道:
“什麼睿王不睿王的,咱們是兄弟,手足兄弟,血濃於水的兄弟啊。”
“七弟剛才說的對,如此口無遮攔,就算打死也不為過。”
話說完,五皇子一揮手,語氣猛地變得狠厲:
“來人!把劉賀給我拖出去,杖責!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停下,直到打死他!”
聽到這道命令,一旁的劉賀滿臉驚愕。
五皇子,他的姐夫現在下令竟然要打死他?!
“趙睿,你竟敢下令打死我?!我可是你的小舅子,我姐姐可是……”
“你不配提你姐姐!”
五皇子猛喝,打斷劉賀的話,扭頭怒視侍衛,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他拖出去!?”
此言一出,侍衛們不敢不聽。
一邊一個,架著劉賀的胳膊,不顧劉賀的無能狂怒就把他拖了出去。
他們將劉賀拖到驛站一樓的院子裏,不顧天空大雨傾盆按住他就開始打,院子裏,隨即傳來棍子落在皮肉上的悶響以及劉賀嘴裏發出的慘叫聲。
慘叫傳進屋子,五皇子討好似的請趙辰先進來。
趙辰坐下後,五皇子氣憤道:“這劉賀,仗著我娶了她姐姐,無法無法,今日活該打死他!”
趙辰輕描淡寫地抬眼,道:“五皇兄這當姐夫的真忍心打死他?”
五皇子明顯猶豫了,但最後還是咬著牙,硬著頭皮說道:“這有什麼不忍心的?誰讓這小子口無遮攔,今日打死他,全是他自找的。”
聞言趙隻是輕輕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五皇子看著趙辰,心中還是有些驚怕。
他害怕他下令打死劉賀,無法讓趙辰消除對他的戒心。
醞釀一番,五皇子剛要開口,但話到嘴邊卻變得支支吾吾起來,“方才,方才……”
“方才我什麼都沒聽到,五皇兄盡管放心。”
說著,趙辰一揮手,跟著趙辰一起來的蘇蘇趕緊走上前,趙辰取過蘇蘇雙手端著托盤裏的一瓶藥,交給五皇子道:“聽聞五皇兄來揚州的路上,被流民圍困受了傷,這是軍中上好的金瘡藥,還望五皇兄不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