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勸導的話還沒有說完,便閉上了嘴巴。
因為趙辰停止了大笑,一張臉鐵青無比!
“生氣?本王為何要生氣?”
趙辰目光盯緊了蘇蘇,聲音冰冷地像數九寒冬裏的冰塊,咬牙切齒道:“本王一點都不生氣!”
話雖這麼說,但蘇蘇和劉一刀都聽得出來,也看得出來,此刻趙辰生氣憤怒到了極點!
趙辰現在就像在噴發邊緣的火山一樣,哪怕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地動,都可能引來火山的徹底噴發,帶來巨大的災難。
蘇蘇嚇的花容失色,趕緊跪下了。
劉一刀也不敢再站著,跪趴在地上,腦袋緊緊貼著冰涼的地板,不敢抬起來。
兩人都知道趙辰生氣的點在哪。
大夏朝,對封王有著極為嚴苛的條件。
就趙辰這個“辰王”封號,是因為趙辰的外祖父鎮北王攻下陳國,賞無可賞,將功勞轉移,趙辰這才得以封王!
可是其他皇子,一日之間竟然全部封王!
封王也就罷了,趙辰還沒有這麼生氣,畢竟趙辰的王位也不是他自己拚出來的。
可是他們封王,針對的不是別人,正是趙辰。
夏帝想用他們來牽製趙辰。
趙辰怎能不生氣?不怒?!
良久之後。
砰!
一隻茶杯被摔碎在地。
趙辰終究還是沒能忍住,摔碎茶杯後,氣勢洶洶地走到窗戶邊。
他側身而立,昂首挺胸,伸手指著窗外,指向大夏京城的方向,看向屋內跪下的兩人,怒喝道:“現如今大災未過,至今仍有無數災民為了一口吃的,苦苦掙紮求生,可他身為大夏帝國的最高統治者,不顧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不把全部心思放在賑災上,卻變著法的牽製我,壓製我,害怕我威脅到他的位置,如此這般中,怎能不讓天下萬民寒心?”
“大夏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如此的羸弱不堪,不敢與金國和西遼爭鋒,甚至就連南越和吐蕃都能欺辱,造成今天這個局麵,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一番話,趙辰說的擲地有聲。
可這些話落在劉一刀和蘇蘇耳朵中,卻讓兩人感覺到極度的惶恐和不安。
無他,這些話傳回京城,怕是要被人做文章,更加引起坐在皇位上那人對趙辰的猜忌。
“殿下息怒!殿下慎言!”
劉一刀深深地趴在地上,惶恐道。
趙辰一甩袖袍,冷哼一聲:“息怒?慎言?他能做出這些事情,本王為何不能怒?!為何不能說?!本王害怕今日這番話讓他知道不可?!”
劉一刀不說話了,因為他知道趙辰正在氣頭上。
無論他說什麼,勸什麼,都沒用,趙辰的怒氣並不會因為他的三言兩語而消減半分,反而會增長。
這個時候,他最好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等趙辰自己氣消。
站在窗戶邊,有風從窗戶外吹進來,卻吹不散趙辰的胸悶氣短。
呼出一口濁氣,趙辰看了一眼劉一刀,“罷了,此事與你無關……不過聽你剛才的話茬,封了睿王的老五跟著你們錦衣衛一起來揚州了?他來揚州做什麼?皇帝讓他來的?”
麵對趙辰的問題,劉一刀立刻回答道:
“並不是陛下讓睿王殿下來的,是睿王殿下自己要跟著我們錦衣衛來揚州的,殿下有所不知,睿王殿下的封地在泉州,睿王殿下說去就藩前要來見殿下一麵。”
“老五的封地在泉州?也是夠遠的……”
歎了一句,趙辰又問道,“他現在人在哪?”
“在城中驛站,路上流民襲擾,睿王殿下躲閃不及受了點傷,現如今估計在換藥。”
說完,劉一刀壯著膽子抬起頭,道:“殿下可要見?屬下這就去…”
沒等劉一刀把話說完,趙辰就抬手打斷他的話。
趙辰說道:“不用,本王不著急見他,既然身上有傷那就讓大夫先給他換好藥再說,這裏沒你是事情了,你先退下吧。”
“屬下告退!”
打發走劉一刀後,趙辰雙手搭在窗台上,抬頭望著外麵的天空,隻覺一口鬱氣堵在胸口,胸悶氣短。
過了片刻,外麵原本還晴朗無比的天空竟不知何時陰沉下來,電閃雷鳴。
起先是小雨,但眨眼已是傾盆大雨,打在屋簷上劈裏啪啦作響。
伴隨著冷風陣陣,吹的人寒意刺骨!
趙辰身後,蘇蘇抱著一件大氅給趙辰小心翼翼披上,關心道:“殿下,起風了,小心著涼。”
“是啊,起風了……”
趙辰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小手,繼續看著外麵的風雲攪弄,天地變色,就如同這大夏局勢一般,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