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誤會了，奴婢不是蘇霜月。”
跪在地上的蘇蘇聲音帶著哭腔，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可就是不承認她自己就是趙辰口中，前揚州布政使蘇寧舟的女兒蘇霜月。
“那好，按按肩膀吧。”
趙辰道，放開了她。
蘇蘇抬手擦擦眼淚，便見趙辰閉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她站起來走到趙辰身後，伸出一雙顫抖的小手放在趙辰的肩膀上。
可是過去很久，她也沒有開始按。
隨著時間推移，一分一秒地過去。
站在趙辰身後的蘇蘇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豆大的淚水也止不住地從眼眶裏湧出，順著臉頰往下流彙集在下巴上，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蘇蘇姑娘，你還在硬挺什麼？殿下已經有十足的證據，證明你就是前揚州布政使蘇寧舟之女！”
看見蘇蘇這樣，站在門口的周阿虎不免替蘇蘇著急，想讓蘇蘇趕緊親口承認她的身份。
蘇蘇淚眼婆娑，搖著頭，一遍遍地說道：“我，我不是，我不是她，我不是蘇霜月……我是蘇蘇！”
周阿虎徹底急了，說道：“蘇蘇姑娘，你若不承認你是蘇霜月，不將你爹蘇寧舟怎麼死的前因後果說清楚，殿下怎麼為你報殺父滅門之仇！？”
聞言蘇蘇皺了皺淺淺的眉頭，愣了一下，然後看向門口的阿虎，說道：“為我報仇？殿下不是要用那個畜生嗎？怎會為我報仇！？”
周阿虎還要說話，但看見趙辰抬起了手，他就將話咽回了肚子裏。
坐在椅子上的趙辰聲音冷淡：“在你心裏，本王就是這樣一個無情無義之人？”
噗通一聲。
蘇蘇嚇的趕緊跪下，連忙道：“奴婢斷然不敢有此想法！”
“是不敢，還是沒有？”
“不敢，更沒有！”蘇蘇堅定道。
蘇蘇在趙辰身後跪下，低頭不敢去看趙辰，開口說道：“奴婢認識的殿下，有情有義，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聞言趙辰非但不喜，反而更加冷漠地說道：“話雖這麼說，可你心裏不這麼想吧？！”
蘇蘇腦袋埋得更低了，“殿下誤會奴婢了。”
“誤會？”
趙辰突然冷笑起來，起身看向身後的蘇蘇，道：“你的命是本王在雲山縣救的，從那一日起，你的命便是本王的了，本王看你可憐，留你在身邊做侍女，做侍女不愁吃不愁穿，總比你繼續在外麵當災民強吧？可你非但不感恩，反而一直誆騙本王。”
“蘇蘇，你在本王身邊時日不算短了，應該知道本王最討厭什麼，本王最討厭別人騙本王，如今證明你身份的證據就擺在眼前，你還不肯對本王說實話？”
“在你心裏，你從來都不信任本王！也沒把本王當自己人！
蘇蘇使勁搖頭，辯解道：“不，不是的！蘇蘇一直拿殿下當……家人！”
“家人？”
趙辰眼睛盯著蘇蘇，加重語氣道：“那你有什麼不敢對本王說的？”
“因為李明鶴還不能死，殿下還需要用他！”
“用他平息揚州災情，用他收回揚州大權，用他殺死魏書豹……他還不能死……”
蘇蘇聲音帶著哭腔，癱坐在了地上，整個人無助又可憐。
聽到這趙辰明顯一愣，似乎明白過來蘇蘇為什麼一直不願承認她蘇霜月的真實身份了。
李明鶴是她的殺父仇人，她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李明鶴又對自己有用，不能殺！
相比較之下，她選擇了後者。
說的再簡單些，她是為了自己而暫時放棄了對李明鶴的複仇，她說的對，她把自己當家人，為了家人的大業她可以委屈自己。
想明白一切後，趙辰十分氣悶，沒忍住伸手揉了揉額頭。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蘇蘇會因為這個原因而一直不願告訴他真相。
可真是一個傻姑娘！
深吸一口氣，趙辰道：“說，你爹蘇寧舟到底怎麼死的？”
聞言，蘇蘇全身一僵，不用抬頭也知道趙辰的目光全部鎖定在了她的身上，今日若不將真相一五一十地全部說出來，趙辰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蘇癱坐在地，抱著胳膊，道：“我爹他……”
“說！”趙辰厲喝道。
頓了頓，她才道：“事情還要從五年前開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