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外的狹長過道上,不顧下屬的阻攔,耶律述朵氣衝衝地來到這裏。
“讓開!”
耶律述朵命令道。
聞言,守在過道裏兩名屬下一動不動,還伸出胳膊擋住,態度堅決。
因為完顏康給他們下了死命令,他沒出來之前絕不可讓耶律述朵闖進去。
見屬下不讓,耶律述朵就要強行闖進去,同時皺起眉頭,十分費解地說道:“真不知道老師是怎麼想的,我喜歡誰願意跟誰在一起,那是我耶律述朵的自由,誰也不能替我決定。”
“公主殿下三思!太師也是為了公主好。”
耶律述朵氣笑了,說道:“為我好?你們所謂的為我好,不過是為了耶律皇族,拿我聯姻,找一個我不喜歡的人把我嫁了,哪一點為我好了?”
“我知道你們一個個的,心裏在想什麼,是,趙辰他是夏人,和我們金人世代為敵,我和他之間根本沒有任何可能,就算現在看起來恩愛,某一天,也要成為敵人!互相殘殺!”
兩名屬下互相看了一眼,一人說道:“公主殿下明白就好,這是現實,是鴻溝,不可跨越!”
耶律述朵冷哼一聲,反駁道:“那是別人,在我耶律述朵眼裏,這並不是不可跨越的鴻溝,我相信在趙辰眼裏同樣是,對於別人來說這是鴻溝,可在我們兩人眼裏這就是一條臭水溝,抬抬腳就能跨過去。”
“我們有很多辦法可以跨越這道鴻溝,但我絕不允許有人在此之前,威脅、逼迫他離開我!”
“不是威脅,也不是逼迫!”
兩名屬下死死地低下頭,就是不讓耶律述朵過去打擾到太師完顏康和趙辰的交談。
可耶律述朵從小練習弓馬之術,拳腳功夫並不弱,兩人合力眼看就要擋不住耶律述朵,情急之下一人說道:“公主息怒!太師說了,如果趙辰連他這關都過不了的話,何談去過太子、過陛下一關?”
此言一出,耶律述朵慢慢停下手中推搡的動作。
兩名屬下俯身一禮,緩緩後退半步,道:“請公主殿下,稍安勿躁。”
耶律述朵深吸一口氣,逐漸平靜下來。
他們說的沒有錯,如果趙辰連完顏康這一關都過不了的話,更別提過他的兄長和父親那一關了。
這件事,她幫不了趙辰太多。
趙辰必須親自去麵對,去解決!
外麵耶律述朵和兩名屬下的聲音,隱隱約約傳進房間裏,趙辰聽罷之後,自問自答剛才的問題。
他看向對麵的完顏康,說道:“看來述朵是不知道了,今夜,是太師自作主張。”
完顏康撫須,平淡道:“知道和不知道,又有什麼打緊的?老夫這個做長輩的,總要替公主多考慮些。”
話鋒一轉,完顏康又道:“殿下請吧,古往今來,嫁女總要圖謀對方一樣,或家世、或人品、甚至相貌,敢問殿下,您占了幾樣?”
“今夜殿下若說不出個子卯寅醜來,老夫是不會答應的殿下和我朝公主的這段姻緣,殿下若是連老夫這一關都過不了話,我朝太子,陛下那裏,殿下也不用去試了。”
趙辰靜靜聽著,沒有插嘴。
等完顏康說完之後,趙辰知道對方其實也沒什麼惡意,換位思考,作為女方的家長,趙辰也要考察男方一番才好往外交人的。
若是對方什麼都不是,憑什麼嫁?!
喝了一口茶,想了想,趙辰緩緩道:
“家世,我乃大夏皇子,述朵乃金國公主,可謂是門當戶對,可現如今金國比我大夏強盛,比家世我自知略遜一籌。”
“人品,述朵為人處世,世間多有讚譽,乃女中豪傑,而我趙辰前有廢物之名,現如今,身上又背上好殺、殘害手足等名聲,風評可謂是極差。”
“至於相貌,到了我和述朵這個身份和地位,相貌並不算入考察之中。”
“殿下有此認知便好。”完顏康道。
剛才,完顏康沒讓趙辰給他蓄茶,現如今倒是自己拿起茶壺往杯子裏蓄了起來,整個人表現出一副勝券在握很是輕鬆的樣子。
放下茶壺,完顏康抬眸看向趙辰,說道:“家世,人品,殿下沒有一點占優,憑什麼娶我國公主?所以,殿下如果真的喜歡公主,就應該放手,公主值得更好的。”
趙辰突然笑了一聲,舉起杯子:“太師說的對,來,幹了這杯。”
“好聚好散,對誰都好!”
和趙辰碰杯,完顏康深深看了趙辰一眼,對趙辰可謂是失望至極,因為趙辰放棄的太快了,枉費了耶律述朵對他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