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縣下轄九鎮七十二村,距離天門最近的鎮子名叫柳河鎮,在接到周阿虎的彙報,四皇子孤身一人在雲山縣城被人擄了去後,趙辰沒有著急回雲山縣城處理四皇子被擄一事,而是和耶律述朵騎馬火速趕往柳河鎮。
而就在趙辰帶人往這邊趕的時候,柳河鎮鎮西的一個獨門小院裏,鄭春山在管家的攙扶下艱難從床上下來。
那一日,趙辰不僅摘了鄭春山的烏紗帽將他貶為平民,還下令讓人打了鄭春山二十大板,到現在,鄭春山身上的傷還沒好,隻能趴著或者站著。
“今日街上有什麼動靜沒有?”
鄭春山隨口問道。
攙扶著鄭春山的管家忙答道:“沒有,街上一切正常,隻是剛才有人來傳話,說姑爺一會兒要來看望老爺,”
聞言,鄭春山不僅沒有感到高興,反而臉色猛地一沉,他冷哼道:“誰稀罕他來看我!我讓他帶人把雲山縣攪得天翻地覆,越亂越好,他倒好,把我的話當作耳旁風,拒不執行,我鄭春山沒有他這個姑爺!早知如此,我就不該把女兒嫁給他!”
“老爺息怒。”
見鄭春山正在氣頭上,管家趕忙勸道:“老爺,姑爺他也是有苦衷的,現如今,這雲山縣到處都是設卡攔截的官兵,姑爺就算是有心將雲山縣攪得天翻地覆也沒有那個條件,稍不留神,姑爺自己的命都要搭進去。”
“放你娘的狗屁!”
鄭春山勃然大怒,一腳踹開攙扶他的管家,一瘸一拐地朝院子走去,邊走邊說道:
“那土匪頭子原先可是一個騎兵校尉,行軍打仗他最擅長不過,趙辰從京城帶來的那些官兵豈是他的對手?隻要那個兵痞想鬧,就沒有人能攔住他,我早就趁亂離開雲山縣了,可那個兵痞根本不聽我的!”
鄭春山氣急了!
眼眶發紅。
一腳踹在院子裏的水缸上。
水缸沒踹破,倒是不小心牽動屁股上的傷口,疼的他眉頭直皺,連連倒吸了幾口涼氣,過了好大一會兒才緩過來。
“咚咚!”
就在這時,小院院門忽然被敲響了。
院子裏的眾人立刻警覺起來,鄭春山看向其中一人給他使了個眼色,那人從腰後摸了一把短刀握在手裏,小心翼翼地走到門背後。
他回頭看了一眼鄭春山後,才開口詢問道:
“誰?”
“是我,你家姑爺。”
此言一出,院子裏的眾人都鬆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打開門,魚貫而入幾個虎背熊腰的漢子。
為首的那名漢子進門之後,走到鄭春山麵前,畢恭畢敬地行禮道:
“小婿吳闖,見過嶽父大人!”
這漢子不是別人,正是土匪山大王吳闖!
鄭春山沒有給女婿吳闖好臉色,冷嘲熱諷道:
“你來幹什麼?來看我鄭春山的笑話,來看我鄭春山如今落魄了,特意趕來嘲笑一番?”
見鄭春山不痛快,吳闖趕忙拱手說道:“嶽父大人言重了,小婿怎敢看嶽父大人的笑話,當初若是沒有嶽父大人的提攜,哪來小婿的今天,小婿此次是來給嶽父大人送禮的。”
“送禮?”
鄭春山轉過身子,朝屋子裏走去,揮袖冷哼道:“送什麼禮?我什麼也不缺,你要是能聽我的話去做事比你送什麼禮都要強。”
吳闖跟著鄭春山進屋,賠笑道:“嶽父大人您消消氣,我保證這個禮物您十分喜歡。”
“來人,把人抬上來!”
說完,吳闖朝外一招手,跟著他一起來的幾個漢子合力抬進屋一口大箱子,箱子打來,裏麵赫然裝著在雲山縣失蹤被人擄了去的四皇子。
四皇子全身五花大綁,眼睛閉著,被人敲暈了到現在都沒醒過來。
鄭春山皺起眉頭,看向吳闖問道:“這是誰?你把他綁來做什麼?”
“這是四皇子!”
吳闖對鄭春山繼續說道:“嶽父大人不是一直想離開雲山縣嗎,與其我帶著兄弟們把雲山縣攪得天翻地覆民不聊生,不如咱們抓他做人質跟趙辰談判,有四皇子在手裏,就不怕趙辰不放嶽父大人離開。”
“嶽父大人有所不知,這幾日我和兄弟們一直在雲山縣城尋找機會,我準備綁趙辰來著,可是那廝身邊護衛眾多,我一直沒尋見機會下手,碰巧今日碰見四皇子落單,我一想綁他也一樣,就把他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