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晚上再來看你。”
趙辰伸手十分寵溺地揉了揉蘇蘇的腦袋,在她的注視下離開,院子裏周阿虎立刻迎了上來。
趙辰看了他一眼,腳步明顯頓了一下,完全沒想到周阿虎在這裏,問道:“不多歇歇?昨日才挨了三十棍,就算鐵打的身子也得躺幾天吧。”
“多謝殿下關心。”
周阿虎先是感激地一拱手,然後自信地拍著胸脯說道:“不瞞殿下說,屬下這身子比鐵打的還鐵打,堪稱金剛不壞,再配合軍中的療傷聖藥金瘡藥,一晚上時間足夠了。”
趙辰擺擺手,隨他了。
“你們去帶那捕頭過來的時候,他什麼反應?”
路上,趙辰問道。
周阿虎亦步亦趨地跟在趙辰身邊,如實回答道:“方才那捕頭的家人來縣衙替他告假,說邢捕頭身體不適,需要在家休養兩日,依屬下看,那捕頭昨晚殺了吳家全家,累了一夜,可不得找個借口好好休養幾天嗎?”
“得到殿下的命令之後,我們馬不停蹄地趕往他家,路上一刻也不敢耽誤,說來也巧,正好撞見他夫人正在給他擦洗沾血的佩刀,至於那血衣則是丟進火盆燒了一半,而邢捕頭在房間裏呼呼大睡,我們立刻進去把他按住了,未燒完的血衣和佩刀也一並帶了回來,如今,人和東西都在縣衙大堂,邢捕頭此刻正在大堂裏大吵大鬧……”
聞言趙辰眼神冰涼,說道:“連夜殺了人家幾十口,他還敢大吵大鬧?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
與此同時,縣衙大堂。
穿著單薄睡衣的邢捕頭一大早就被人從家裏的床上抓到這裏來,此刻正在大喊大叫。
他頭發披散,伸手指著那幾名將他抓來的王府侍衛,不客氣地說道:“你們算什麼東西?就算是王府侍衛,也得講道理吧?本捕頭在自個家裏睡的好好的,你們竟然公然地闖入本捕頭的家裏抓人,你們眼裏還有王法嗎!”
侍衛瞥了邢捕頭一眼,不鹹不淡地說道:“證據確鑿,人贓並獲,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且等著我家殿下一會兒前來,治你的罪,砍了你的狗頭!”
此話一出,邢捕頭大怒。
縣衙裏和他要好官員趕緊站出來攔住他,讓他消消氣,一名穿著長衫的,頭戴文士帽的老者站出來對侍衛說道:“幾位大人,話可不能這麼說,單憑一件沾血的血衣和佩刀,能說明什麼問題?!你們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聽到“好人”兩個字,侍衛們眼神頓時一冷,手指著邢捕頭,對老者說道:“他是好人?他要是好人這天底下就沒壞人了,堂堂一縣捕頭,卻做出殺人全家滅口的事情來,說出去,簡直令人震驚!!”
“還有,你們幾個也都別揣著明白裝糊塗,睜眼說瞎話!昨夜吳家一家慘死,沒留一個活口,動手殺人的固然是姓刑的捕頭,可你們沒少幫忙,你們還是先想想怎麼摘幹淨自己身上的嫌疑吧。”
戴文士帽的老者不是別人,正是縣衙的縣丞,和已經被廢的主簿一樣,負責輔佐縣令。
縣令鄭春山沒在這裏,縣丞就是縣衙的老大。
一聽這話,上了年紀的縣丞一張老臉氣的通紅。
“你,你們……!”
“稍安勿躁,大家都消消氣。”
出來打圓場的是縣衙的師爺,師爺不同於縣丞和主簿,他沒有正式的官府級別,屬於縣令鄭春山他自己雇傭的智囊,他說道:“大家本是一體,諸位大人負責保護辰王殿下安全,我等日後也要聽從辰王殿下命令行事,何必把關係鬧得這麼僵?”
聞言幾名王府侍衛心裏不由冷笑一聲。
什麼大家本是一體?他們羞於與這些雲山縣當地父母官為伍,恨不得現在就把他們一個個抓起來定罪然後砍掉腦袋。
大清早就被抓來的邢捕頭是個粗人,等了許久不見趙辰的身影,忍不住又站出來對侍衛喊道:“辰王殿下怎麼還沒來?不來本捕頭可就要走了,今日本捕頭已經向縣衙告假,用不著在這……”
侍衛們眼神一冷,拔刀道:“走?你敢走一個試試!!”
邢捕頭哪受過這種窩囊氣,當即用力推開身邊人的阻攔,死死盯住侍衛:“敢動刀?要不咱們去外麵比劃比劃。”
“辰王殿下駕到!”
突然傳來的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雙方之間的劍拔弩張。
“比劃?是誰要比劃,來,跟本王比劃比劃。”趙辰大步走入縣衙正堂,威嚴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