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刻,一直前行的馬車忽然停下來,車廂外也傳來周阿虎的聲音:
“殿下,蘇府到了!”
聽見這話,趙辰身下的蘇蘇如蒙大赦,長長鬆了一口氣,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渾身上下早就被汗水打濕透了,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濕漉漉的。
聞言,趙辰掀開車簾往外麵看了一眼,又低頭看了看懷裏臉色紅潤的蘇蘇,貼著她的耳朵,輕聲道:“怎麼?以為自己逃得了?”
蘇蘇一愣,看著趙辰,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趙辰在她耳邊笑道:“現在,雲山縣大街小巷到處都是找你的人,落到他們手裏,你覺得和落在我手裏相比,哪個結局好一點?”
聽到這話,蘇蘇麵色僵硬。
那自然是落在趙辰手裏好些,趙辰至少不會要了她的命,而落在他們……
她的下場定會淒慘百倍!
“乖乖待在馬車裏別動,等我回來!”
說完,趙辰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朵,能明顯感覺到身下的小姑娘渾身都繃緊了,趙辰笑了一聲,心滿意足起身,掀開車簾下了馬車。
等趙辰走後,蘇蘇趕緊從車座起身,立刻用手摸了摸剛才被趙辰咬了一下的耳朵,小巧的耳朵上還殘留著趙辰的口水,這讓小姑娘羞憤到了極致。
她使勁跺了跺雙腳,可又怕力氣太大弄出來的聲響讓除開趙辰以外的人知道她在這裏,隻好作罷,心裏隻覺得十分委屈。
下了馬車的趙辰,伸手拍了拍袖子,周阿虎立馬湊了上來,“殿下,您一路上跟誰說話呢?”
趙辰斜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不該打聽的別瞎打聽,還有,以後本王的馬車要時常檢查,特別是本王出行前一定要檢查仔細了,要不然,本王哪一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趙辰到現在都不知道蘇蘇是怎麼混上他馬車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蘇蘇今天一直藏在縣衙裏,瞅準時機,又藏進了趙辰停靠在縣衙後院的馬車。
街上找蘇蘇的那些人,這輩子都不可能想到,蘇蘇竟然藏進了縣衙,玩了一出燈下黑。
這行側麵反映出,這個小姑娘很機智。
趙辰的話,周阿虎聽的一頭霧水,沒等他想明白趙辰抬腳就朝蘇府而去,周阿虎趕緊跟了上去。
蘇府大門口,陣仗不小。
府內的一眾丫鬟、小廝,在一位富態中年人的帶領下站好隊形,早就在府外侯著了,顯然是早就得到趙辰要來的消息。
“草民蘇家家主蘇南通,攜蘇府上下,恭迎辰王殿下駕到,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聽著耳邊山呼千歲的聲音,趙辰看著為首的中年人淡淡說道:“蘇掌櫃,你不是病了嗎,被氣暈過去了?怎麼,這麼快就醒了?”
趴在地上的蘇南通眼睛盯著地麵,不敢抬起頭直視趙辰,身子顫顫巍巍。
聽著趙辰的話,他隻覺心驚肉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臉頰上慢慢凝聚汗珠,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趙辰的問題。
跟著一起來的梁主簿主動站出來為蘇南通解圍,他恭恭敬敬地一拱手,說道:“啟稟殿下,蘇掌櫃今天確實被氣暈過去了,估計剛剛醒,一醒來就聽說殿下要來,他趕忙就帶領全府上下出來迎接殿下……”
“本王在問蘇南通話,你叫蘇南通嗎?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本王還沒問你你便站出來說話,你眼裏還有本王嗎?!”
趙辰冷冷出言,直接打斷梁主簿的話。
對視上趙辰冷漠的眼神,再一看趙辰身後虎視眈眈的一群士兵,似乎隻要趙辰一聲令下,他立刻就要被士兵剁成肉泥。
梁主簿心裏咯噔了一聲,嚇壞了。
他忙跪趴在地上,聲音顫抖:“卑職冤枉啊,卑職隻是在陳述實情,還請殿下明查。”
“明查?”
趙辰冷笑一聲,揮袖道:“一句陳述實情,一句明查,便可抵消你無規無矩,不把本王放在眼裏的過錯嗎?!”
“來人,掌嘴五十!讓他長長記性!”
“是!”
幾個虎背熊腰的士兵立刻從趙辰身後走出,兩個人架住梁主簿的胳膊,讓他動彈不得,另一人雙手握住刀鞘,在梁主簿驚恐欲絕的表情中直接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