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聞又出言關心了幾句,確定趙辰沒事後才慢慢放下那顆懸在胸口的心。
其實,剛才災民聚集來到魁首街鬧事,這條街上住著的高門大戶都沒事,災民們見他們牆高門堅,叫不開門就轉身離開了,唯獨到了辰王府門前,那一個個的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非要撞門,還往裏麵扔石頭扔火把。
其實事情到這裏也還沒多大點兒事,災民手中沒有攻門的器械,隻用蠻力撞王府大門,就算撞到天黑也撞不開,隻要趙辰待在王府內不出來,避一避扔進來的火把和石頭,依舊會安然無恙。
可是趙辰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做了一件讓上官聞大吃一驚的事情,那就是趙辰竟然帶著他王府的護衛們提刀主動殺了出來,起先下人來報的時候,上官聞還不相信,覺得是下人看錯了,可真當確定這個消息後上官聞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萬一剛才趙辰衝出去出現什麼差錯,那可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後悔都來不及!
心思複雜之下,上官聞隻求老天保佑,希望他的女婿趙辰平安度過這一劫,以後行事千萬不要再像今天這樣莽撞了。
“嶽父大人,外麵情況如何了?”趙辰問。
上官聞恭恭敬敬地一拱手,回答道:“方才臣過來的時候,災民已經全部退出魁首街,去別的地方了。”
趙辰點點頭,又問,“嶽父大人覺得,這場鬧劇持續多長時間為好?”
麵對這個問題,上官聞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仔細地想了一想,回答道:“臣覺得,到了晚上就差不多了,到那時候就瞞不住宮中的陛下了。”
“殿下讓犬子上官傑,在宮中故意拖延陛下知道此事的時間,積蓄皇帝的怒氣,犬子身為羽林軍副統領固然能夠攔截白天進宮報信的人,可是一旦夜幕降臨,京城如此動亂,四周都是衝天火光,這件事便瞞不住了。”
聞言,趙辰眯了眯眼睛,“嶽父大人確定大舅哥能攔下所有進宮報信的人,直到晚上皇帝才會知道這件事?”
上官聞忽然一笑,道:“殿下有所不知,宮中的禦林軍大致可以分為三大塊,羽林軍正統領龐猛是一塊,此人是慶王的人,犬子是一塊,效忠的是殿下,還有的便是中立派。”
聞言,趙辰恍然明白過來。
上官聞說:“犬子那一塊就不用說了,臨走前,臣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務必攔下進宮報信的人,而龐猛身為慶王的人,也會想法設法攔下進宮報信的人,因為隻有外麵鬧的動靜越大,皇帝知道的越晚,才會對殿下的處罰越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龐猛和犬子的目標是一致的。”
“有他們兩位統領合力攔下進宮報信的人,今天白天不會有一個人能闖進皇城向陛下報信,而且今天一大早犬子傳來消息,今日陛下歇在一名年輕嬪妃的宮中,那年輕嬪妃也是慶王的人!”
聽到上官聞這麼說,趙辰心裏的大石頭落地。
話音剛落不久,一名侍衛來報,臉色凝重:
“殿下,街上的災民去而複返,又回來了,欲對咱們王府不利。”
聞言,上官聞臉色猛地一變,趙辰則是暢快地大笑一聲,伸手道:“刀來!”
“傳本王令!凡府中帶把兒的,隨本王再去外麵廝殺一場。”
“是!”
與魁首街災民再次齊聚而來,欲對辰王府不利的嚴峻形勢不同,慶王府那邊可謂是風平浪靜。
今日天不亮,慶王怕災民無差別地攻擊,所以提前就讓巡防營的一隊士兵在此地嚴陣以待,災民們看見此處有大批士兵,持槍穿甲,自知不敵,看一眼就走了。
“慶王殿下,咱們的計劃成功了,如今城中一百零八坊,包括外城和內城,無一處無災民,無一處沒有動亂!”
幕僚抱著手興奮說道:“趙辰為賑災使,他的治下京城爆發如此大規模的民亂,陛下若是知道,趙辰難逃其咎!陛下一定會重重地處罰他!”
慶王此時攤開雙臂,兩個美貌的小婢女跪在地上正在給慶王整理腰帶,慶王一身蟒袍加身,淡淡道:
“本王的這個七弟啊,拿什麼跟本王鬥!”
“是是是……”
聞言,幕僚麵色是止不住的欣喜,瞧見慶王身上的蟒袍眼中神色微微一動,試著說道:“殿下穿蟒袍可是要進宮?萬萬不可啊,殿下仍在禁足期間,此時進宮會被陛下所不喜。”
“你懂什麼!”
慶王猛地一揮衣,臉色猙獰,冷冷道:“今天總要有人進宮向父皇稟告京城發生大規模民變造反一事,那個人就是本王!本王雖是破例進宮,但父皇知道定不會責罰本王,說不定還會誇獎本王,誇獎本王心懷京城百姓,不忍京城深陷動亂。”
幕僚聞言,稱讚道:“殿下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