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辰！有種你就給我一個痛快！用這種卑鄙的手段算什麼？算什麼！”
“趙辰！你給我回來，不許走！”
“我曹英今日就算死，就算去地府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
牢房中，曹英持續不斷的怨毒咒罵聲順著門縫傳出，可是沒有人搭理他。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曹英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微弱，到最後連張開嘴唇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他的眼皮子極度沉重，耷拉著腦袋。
眼前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周圍是滴答滴答滴血的聲音。
這種黑暗和聲響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他徹底昏死過去，可是不過幾個呼吸間，他又猛然驚醒過來，驚出一身冷汗，他感覺他身體裏的血還沒有流幹，曹英絕望無比，有氣無力地嘶吼道：
“趙辰！給我一個痛快！！”
“趙辰，你回來啊！給我一個痛快！”
罵了一會兒，曹英第二次昏死過去，等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滴答滴答滴血的聲響，兩次間隔的時間越來越長，這預示他身體裏的血快要流幹了。
曹英快要瘋了！
“趙辰，你回來，回來……”曹英痛哭流涕，身體一個勁地顫抖。
透過門縫看見這一幕的周劉二人，扭頭對趙辰說道：“殿下，曹英快瘋了，咱們的目的達到了。”
趙辰平靜地搖搖頭，淡淡道：“不急，再等一會兒！”
“你們兩個也別閑著，去取筆墨紙硯，一會兒錄好口供！本王有大用！”
“是！”
二人離開去取筆墨紙硯，趙辰偏身看向一側淡定自若的大太監李英，說道：“公公似乎對本王這種審訊方式很熟悉，並不感到驚訝，以前在哪裏見過？”
李英彎腰賠笑，小心翼翼地說道：
“沒有，奴婢今日也是第一次見。”
“奴婢之所以不驚訝，是因為想起了在冷宮的嬪妃們，她們的處境跟現在的曹英很是相像！此為攻心之計！比肉體上的折磨更讓人難以忍受百倍，一刻鍾時間未過，曹英已經快要瘋了！再稍等片刻曹英就會說了，王爺身份尊貴，沒想到竟然還懂得用刑，奴婢佩服！”
聞言，趙辰皺起眉頭，他總感覺李英話裏有話。
因為這話聽起來像是在恭維，拍他馬屁，但仔細琢磨話裏的意思，李英似乎是在不滿趙辰自降王爺身份，用這種惡毒的刑罰對人。
覺得趙辰做了他不該做的事情！
沒等趙辰想明白，紙墨筆硯已經取過來了。
幾人又在院子裏等待片刻，等牢房裏的曹英腦海裏緊繃的那根弦快要斷掉的時候，幾人才推開牢房的門走進去。
咯吱——
聽見聲響，瀕死的曹英瞬間來了力氣，“趙辰你惡毒！卑鄙！無恥！無恥至極！”
“趙辰，你不得好死，有種給我一個痛快！”
“探花郎，省省力氣吧。”
趙辰伸手拍拍衣袖，看似隨意地說道：“你罵的越大聲，掙紮的越厲害，血流的速度就會越快，你死的也就越快！”
“嘖嘖嘖！”
趙辰是個演技派，看著盆裏不多的血，故意誇大其詞地說道：“探花郎，眼看一盆血就要滿了，按照本王的估計，最多還能接半盆，好好享受自己在這個世上最後的時光吧。”
“至於給你一個痛快？門都沒有！本王就是要一點點把你折磨致死！”
說完，趙辰就要離開牢房。
聽見腳步聲，曹英臉色劇變，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嘶吼道：
“不！你回來！你不許走！我命令你不許走！”
曹英再也不想重溫剛才一個人在這裏的痛苦煎熬的滋味。
哪怕有人陪他說說話，哪怕陪他說話的這個人是他的仇人趙辰也行。
黑暗中，曹英隻能聽見身體裏的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彙集在盆裏，感受生命一點點流逝，那種滋味簡直比直接死了更讓曹英難受！
那種絕望，他這輩子都沒經曆過！
那種孤獨，比任何酷刑都要折磨他！
可趙辰不管不顧，就是要離開，聽著趙辰的腳步聲離他越來越遠，曹英害怕極了，他用盡體內最後一絲力氣，嘶吼道：“你別走，我求你！我求你給我一個痛快！”
“隻要你別走，你讓我幹什麼我都願意！”
“我說，我說還不成嗎？”
“兩個月前的事情，我都知道，我都知道，我全部都告訴你！”
聞言，趙辰眉頭一挑，頓住了腳步，回頭看著被自己整崩潰的曹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