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姑娘!”輕輕敲了下門,連清滿眼複雜。
屋內傳出花葬夢的聲音,“進來。”
門緩緩推開,連清端著衣物,踩著步子走進來,將衣物放置在桌邊,隔著屏風,水霧彌漫間,能看見水中人兒風華,果真是清水芙蓉,天然去雕飾。
斂下眉目,連清說了句花葬夢聽不懂話語,“紅顏終歸化為白發。”
嗯?
眨眨眼,不懂其中話語,等想再去問連清之時,她已離開房間,並貼心將大門關上。
等洗完澡後,花葬夢瞟了眼桌邊衣物,立馬愣了下,黑白分明的眸子暗潮湧動。小手緊緊握在一起,連身邊小粽子也好似感到她的怒氣,眨著水汪汪的眼睛,靜靜窩在床上。
在房間隔壁,火燭生輝,一副畫忽明忽暗出現在桌邊,借著畫像餘光,隱約能瞧見畫中人兒,五官精致,巧笑嫣兮,靈動可人,蕩著秋千,身姿輕盈,宛若萬花叢中精靈。
砰。
氣呼呼撞開門,入眼便是大好景象。
隻見軟塌之上,男子側臥而坐,睫毛微顫,似被這突然響聲有所打擾,微微皺眉,顯示幾分不悅,衣衫半露,精壯古銅色的胸肌顯露出來,帶著別樣誘惑,猶如古希臘雕塑精致。
墨發安靜散落在兩邊,單手優雅撐著腦袋。
無瑕注意眼前美景,花葬夢氣呼呼的跑來質問,“你讓我穿這衣服到底是什麼意思?”
隻見衣衫透明,姣好身姿若隱若現,加上因生氣而變得紅通通臉頰,好似鮮花點綴,紅唇不點而朱,眉宇間透漏出一股嬌豔。
裏麵身穿大紅玫色長裙,玫瑰點綴腰間,修飾曲線,展現出女人最優美的線條,加之薄紗,誘惑中又帶著些許清雅。
剛穿上花葬夢便發現這衣服不對勁,可想穿之前的衣服,誰知早已被連清拿走,無論如何,軟硬皆施,連清都是已一副有事找主子的姿態麵對她。
最後沒辦法,帶著滿腔怒火,花葬夢跑來質問,非得找洛逸軒討個說法。眼見洛逸軒沒搭理她,怒火越演越烈,“不要以為你是將軍就可以為所欲為,你讓我穿著衣服出去怎麼見人,趕快把我之前穿的衣服還回來,我既往不咎!”
終於,躺在軟塌上動也不動的男人舍得睜開他那雙高貴雙眼,斜睨向她,深邃黝黑的瞳孔照影著她氣呼呼的摸樣。
這被洛逸軒看的心虛,花葬夢猛地抱住自己的胸,遮擋住露出的部分,憤憤不平道,“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啊!”
接著咬著牙,詢問道,“你讓我穿這種衣服出去,是把我當成誘餌引誘敵人了嗎?”
眉毛輕輕挑動,洛逸軒的神色終於有了絲絲變化。
“聰明的女人,本將軍可不太喜歡!”執起茶杯,淺嚐一口,“你想看答案?喝杯茶如何?”
茶?
喝屁的茶啊!
剛想說出,結果看到洛逸軒的眼神,花葬夢悻悻閉嘴,不甘的看了眼對麵的男人,“喝茶就喝茶,正巧我渴了!”
轉身來到桌前,拿起茶壺開始倒茶。
餘光瞥到火燭下壓著的畫像,她瞬間被畫上的人兒所吸引,畫中女子身穿白裙,清新脫俗,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看樣子跟她還是有一比的。
立馬放下茶杯,拿起畫像開始打量。
隻是看的越久,她越覺得這畫像上麵的人有些熟悉。
“這人可真熟悉。”細細揣摩了下,自言自語道,“貌似跟我還有點像,不會是我遺失的姐妹啥吧!”
不對。
瞳孔猛然收縮,花葬夢臉色瞬間變化不少。
這分明就是她,除了眼角有淚痣而外,五官都十分相像,隻是現在她每日服用雪蓮的緣故,所以稍微有了些許變化,比之前更有靈氣。
但可以斷定,這畫像上麵的人確實是她。
到底哪個不長眼的家夥暗戀她。
餘光瞥向某位不長眼的家夥,花葬夢放下畫像,喝著小茶。這茶放置的時間有些長,稍微有些涼了,喝在嘴中冰冷冰冷的,還有些慎得慌。
翹著二郎腿看著某位大將軍,花葬夢挑挑眉問道,“這下你該給我說吧,你這樣非法囚禁我可是不道德的,別以為你是將軍,我就不敢報官,你要知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對於她的無理,向來暴躁的洛逸軒也不惱。
這些日子,要是都按照他以往的殘忍和火爆脾氣,這個女人的頭顱早已不知到哪個地方去。
“這畫上之人乃是冒牌夜王妃!”眸子深了些,洛逸軒笑道,“想必你應該認識吧?”
花葬夢撇撇嘴,何止認識,這壓根就是她自己。
隻是……
聽到那夜王妃,內心某處痛了下。她低頭嘲笑,本以為自己已經忘記這一切,忘記那人給的傷害,可如今想來,依舊心痛難以呼吸。
自己早已心如死灰,又何必再次動心。
“我不認識!”不等洛逸軒再次說話,花葬夢站起身來,“謝謝將軍的茶,我先告辭!至於將軍什麼目的,我沒有任何興趣,隻希望將軍能夠放了我,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轉身出了房門,花葬夢也不在乎自己這身衣服到底有多誘惑。
出門迎接眾人的目光,她高傲的回了屋中。
以前她敗了,那是自己傻。
現在她還不清楚洛逸軒的目的,那可真是傻。第一,洛逸軒要麼就是在試探自己到底是不是冒牌夜王妃,第二便是,他有什麼其他目的。
但她現在也無法確定,洛逸軒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現在要走的就是,逃脫她的禁錮。
回到屋中,花葬夢滿臉幽怨,眼淚汪汪的望向連清,一口咬掉梨子,邊吃邊吐槽,“你說你家大將軍你還真的是,讓我穿這麼件衣服,還不準讓我出去,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就算他是將軍,那也不能這麼專製,想要幹什麼也不給我說,氣死我了!連清我知道你是好人,所以呢,讓我離開這兒吧!”
說到最後,仰天長歎,倒在了床上,盯著上方的天花板,仿佛要將它盯出個窟窿似的。
“連清,其實我知道你們家主子有什麼目的的,而且一開始就盯上了我,在客棧的時候,是你們吧!”
聽著花葬夢的自言自語,連清詫異抬頭,接著又聽她說道,“其實你們一直是在跟著我,然後在廟中假裝偶遇,還專門有意無意透露你們的身份,其實這些都是想要給我聽的。”
不用看連清的神色,花葬夢伸伸懶腰,“我當然知道自己一開始就成了你家主子早已盤算好的棋子,但是我也不是好欺負的,若不告訴我你家主子的目的,隻怕我會破壞你們的。”
丟掉梨子核,擦擦嘴巴,她又繼續說道,“別以為我會像傀儡一樣任你們擺布,你們要是不想我成為破壞你們計謀的一大壞處,就告訴我,為什麼要盯上我。”
麵對她的咄咄逼人,連清清冷的臉也有幾分鬆動。
她冷笑,“你以為憑三言兩語就能說服我嗎?”斂下眸子,讓花葬夢看不清她現在的情緒,“主子的事情,向來不是我等能問的,他能做的事情,也不是我能參與的。”
在說到這話的時候,花葬夢能夠看到,連清眼中那點無奈。
心下跟明鏡似的,原來冷美人喜歡那樣腹黑的家夥啊,所以才會死心塌地這些,還真是難得癡情,隻是這種癡情對於她來說,還真的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真怕突然多了個莫名其妙的情敵。
攤攤手,無奈的說道,“我是沒有這個辦法,可是總該告訴我,需要幹什麼。”
連清直勾勾盯著她,盯著花葬夢開始發毛的時候,終於開口,“成為王爺的小妾,進入皇宮。剩下的事情,主子會跟你講明的。”
轟!
小妾!
這麼句話把她砸到裏焦外糊的,聲音也不由得提高,“開什麼玩笑,我什麼時候答應了當他的小妾!我不要進入皇宮,這件事情我不幹。”
她固執的在說一遍,“你聽清楚,我不想當小妾!”
連清冷笑,仿佛是在嘲笑花葬夢無謂的掙紮,又像是同情她,“這事情可由不得你做主,你要知道,要是主子一個下令,你手中的小家夥可就不保。”
說著指了指懷中的小粽子。
小粽子咬著牙,就要準備朝連清咬去,幸好連清鬆的快,否則就和之前的黑衣人一樣了。
此時花葬夢終於又想起了今天掉下來的黑衣人,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這還真是冤家路窄,洗個澡也能碰到故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走了狗屎運了。
“這件事情暫且不談,我想問下,今天那個黑衣人怎麼處理了。”頓了頓,花葬夢給了個提醒,“聽說他殺人如麻的,而且仇家特別多,千萬不要救他,否則你們都會死的!”
連清詫異,“你還真狠毒!”
心下卻拂去了那懷疑,主子本以為她肯定認識這個黑衣人,若是認識的話,就能牽製著她,沒想到竟然得到的是這麼句話,看來那個男人,她是真的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