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昏暗的燈光裏兩人壓抑了很久,小南突然開口道:“你能幫幫他們嗎?”
司景逸沒有說話,隻是對著燭光點了點頭。
“如此,小南便在這裏拜謝太子了。”小南突然站了起來,跪在了馬車裏,行了一個大禮。
“孟姑娘。”司景逸連忙扶起了她,“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調查到底的,請孟姑娘放心。”
小南的笑容重新回到臉上,“太子辦事我當然是放心的。”
“孟姑娘能告訴我全名嗎?”
小南回頭,對上了他那一雙執著的眸子,笑容頓時在臉上綻放。
“好啊。”
……
“太子爺你總算回來了。”身後的小廝點頭哈腰道。
“恩。”司景逸點了點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太子不說話,做為小廝也自然猜不到他的心情,“太子爺你要不要先晚宴?”
“不必了。”
司景逸冷冷的回答道,心思卻全然沒有放在他的身上,隻是自顧自的思考,“給我準備宮裏的馬車,我要進宮。”
小廝也是有些發愣。“現在進宮未免有些晚了,皇上怕早已就寢了,太子也一定要現在進宮嗎?”
“沒聽到我說的話嗎?”司景逸向後瞟了一眼,冒出了絲絲寒意。
“是。”小廝連忙答應,剛準備離去,卻又聽到司景逸自言自語了一句,“不,這件事還是我親自去。”
那一夜,書房的燈常亮,一夜無眠。
第二日,滿朝的腥風血雨。
根據當地人們描述的都是早上提著人頭去見皇帝,下午便與妻子離散。
皇帝更是趁著此時,狠狠的懲罰了一批貪官,頒布了新的政策,實在是大快人心。
據說這個政策,還是由年僅十五歲的太子爺想出來的呢。
這個消息很快便在整個燁朝不脛而走,無論是大街小巷還是茶水相聲都能傳出當朝太子頒布新政的聰明果敢,一時間誇讚太子的流文傳了出來。
這件事情還是她旁邊的丫鬟告訴她的。
孟憶南端著茶杯輕輕地歎道:“太子的動作還真是快啊。”
“不僅如此呢,整個燁朝都在談論太子,年紀輕輕便有如此的作為,實在是人中豪傑呢。”小丫頭興奮的說道。
如此一來,那家托兒所變得好過一點了吧。
孟憶南輕輕地喝了一口茶。
小丫頭看著小姐的臉色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說不說出來。
“有什麼事便說吧。”孟憶南放下了茶,仔細的端詳著它,不過是一些十分普通的大紅袍,看來她在府中的第地位可真是越來越低了,內務府都開始克扣她的銀兩了。
“還有一件事,太子的婚事也定了下來,娶的是李尚書的女兒。”
孟憶南笑了,露出了一排貝齒,“這不是挺好的嗎?”
“什麼呀?難道小姐沒有一丁點動心嗎?”小丫頭不解的道,昨天她聽了自家小姐的經曆,還以為小姐動心了呢。
動心。
她確實是動心了,當她作為秀女,對上太子的眼眸的時候,自己的心砰砰的跳了起來。
可是那又怎樣,他要娶的人終究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而不是一個不起眼的孟府四小姐。
罷了,這些終究不該是她煩惱的事。
孟憶南緩緩的伸了一個懶腰,今天的天氣這麼好不出去走走真是太可惜了。
她剛剛走出門口,對上了那刺眼的陽光。
“對了,太子的婚宴是什麼時候?”
“好像是十日後。”小丫頭歪著腦袋想了想,“小姐是擔心到時候不能去嗎,以我們孟府的門第,太子一定會邀請小姐的。”
是嗎,她苦笑了一聲。
十日,很快就過去了,為了太子的婚事,整個宮內上下早就熱鬧了起來,整個宮中最閑的反而是他自己了。
自己終究是逃不掉啊。
一大清早司景逸就已經洗漱完畢了,衣架上躺著他今日該穿的衣服。
大紅色的喜服。
那抹紅真是刺眼啊。
司景逸長久的注視著它,終於將它從衣架上扯了下來,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管怎麼說今天都是大婚的日子,可馬虎不來。
明明是要大婚的人了,可他卻沒有一丁點的急迫之心,腦海裏晃來晃去的盡是那晚的小丫頭,自己一定是起的太早了。
他輕輕的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備馬,現在去往李府。”司景逸旁邊的一個小廝說道。
小事倒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來回催促的馬夫。
馬夫一早便將馬車停在了府門口,就等這一聲令下了。
“太子,上馬吧,今天可是你的大好日子,日子可擔待不了。”小廝笑臉嘻嘻的看著司景逸。
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這笑臉卻十分的反感,臉上並沒有什麼反應,直接熟練的上了馬,後麵抬的轎子,是專門給李莉憐坐的,然後還跟著一些抬著嫁妝的丫鬟們。
接下來應該是環遊街道了。
他在心裏對自己道。
一路上自然是風光無限,他身穿紅袍,腰板挺得筆直接受著百姓們對他的議論,更多的是對他以後的祝福。
可是他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很快就要到李府的大門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此時的大門也是張燈結彩,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
下馬吧。
他對自己說道。
今天可是他的大婚之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新娘子丟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心裏安慰,他這下子並沒有想太多,大踏步的進入到李府。
李府的門檻,早有媒婆和丫鬟等待了,熱心的為他指引著道路,一路上他都在聽著丫鬟的喋喋不休。
雖然說他並不想聽著這麼多。
“李臣相,是我來晚了。”
庭上的李臣相,笑嗬嗬的道:“哪裏哪裏,不晚不晚,剛剛好。”
他轉頭,一旁的丫鬟識趣的進了內房,牽出了一名全身紅袍的女子出來。
這就是他的太子妃了。
“李臣相,那人我可帶走了。”司景逸牽扯出了一絲笑容。
李臣相的夫人站了起來,偷偷的抹了眼角的一顆淚,“還請太子剛剛照顧憐兒。”
司景逸望向角落裏的人,“放心吧,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