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你留下吧

他握拳,欲要告辭。

如玉看著那成紅色的紗布,心裏還是有點不放心,重新拉住了他,“公子還是重新包紮一下吧!我、不放心公子。”

司景逸看如玉的確是一副擔心自己的模樣,她心中怕是對自己的不小心充滿了愧疚。

他的心中一陣苦笑,若不讓她再包紮一下,估計自己就走不了了,也是不好推辭了,隻能點了點頭。

如玉一看司景逸同意,便立馬揚起了那美麗的笑臉,和媽媽說了一下情況,便拉著他一起進了房間。

司景逸便坐下,片刻後,如玉邁著輕盈的步子走來,拿了一小瓶藥,坐定後,倒出來一些藥粉。

怕他多心,如玉主動解釋道:“這是止血散。”

待司景逸點了頭,她才把司景逸的袖子卷起來,露出患處,拿開紗巾重新給司景逸清洗了一下傷口,動作小心翼翼的,然後把藥撒上,重新包紮了起來。

動作很是熟練。

司景逸看傷口重新包好了,便又向如玉告辭。

可待把話說完,看到如玉眼中含淚,看著自己,他一臉的疑惑不解,問:“如玉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公子是不是很討厭如玉?”如玉開口問道,眼中淚水充滿了眼眶,快要劃落。

司景逸一聽,有些著急,立馬擺手,開口解釋:“不,如玉姑娘何出此言?在下並沒有討厭姑娘。”

她舍不得,她的心似乎都被這個人給拿去了,所以麵上依然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如玉可不愧是花魁,自然是懂得如何勾引男人,自己的舉動在什麼時候最為吸引,勾的人心裏癢癢的,看的司景逸有一些心疼。

不過司景逸知道,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所以還是隻能繼續解釋說:“我隻是擔心夏文的安全,他,他這個人比較衝動。”

就算他真的有想留下的念頭,那也不行,夏文的事相比之下,還是更為重要的,以他的身份,司景逸怕這次來的人太多,他應付不過來。

司景逸想要將實情告知,這樣如玉也是知輕重的,肯定就會讓他走了。

不過夏文的身份,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說給別人聽的,那實情告知的話,也隻能想想,所以司景逸改口說他比較衝動。

如玉麵上依舊委屈著,滿眼淚水。

“那公子你為什麼方才來如玉這裏就要離開,其中不過片刻時間,你就幾次三番說著要走,如玉又怎麼能不覺得公子是討厭我了!”

如玉如是道著,言語之間仿若是在訴說著司景逸的種種惡行一般,依然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這般的如玉,讓司景逸看來不免心覺有一些心疼。

不過司景逸最終隻是淡淡的歎了一口氣,語氣帶了幾分柔軟的意味,繼續解釋說:“我隻是擔心夏文的安全,畢竟夏文他……”不知司景逸想到了什麼,頓了片刻,方才接著道:“夏文他這個人比較衝動,萬一做出什麼事情,可不是容易兜著的……”

夏文的身份……司景逸垂下了眸子,眸光一動,沒有在開口了。

聽司景逸對自己解釋他一而再著急離開的原因,如玉才沒有要哭的樣子,隻是上前拉住了司景逸衣服的袖子說:“公子今天晚上能不能不要走了!如玉不是那種意思,隻是,如玉今天被嚇到了,還很害怕,希望公子可以陪如玉一夜!”

但是如玉杏眸一轉,雙手捏成拳狀,似乎是有幾分擔心司景逸誤會一般,趕忙又補充了一句:“公子……公子切莫誤會如玉是什麼膚淺之人,如玉隻是,隻是……”

如玉的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叫人看來心疼不已。

終究,司景逸深沉的歎了口氣,端起一旁楠木桌上的白玉盞,將杯盞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司景逸眼眸之中的光彩明明滅滅,不知道他心下都在想著些什麼。

他本來想拒絕,不過看如玉這副模樣,心下也不忍心拒絕,思慮一番之後,他富有磁性的聲音響了起來,“那,你在房間裏麵休息,我在外麵守著就好了。”

如玉也不好意思再說些什麼,終究隻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旋即待司景逸正欲離開之時,如玉的芊芊玉手突然扯住了司景逸的衣角,力道不大,但是足以叫司景逸覺察的到。

司景逸感到這突如其來的阻力,眉頭微微一擰,緩緩轉過身來,隻見如玉一副仿佛因著自己的失禮行為而感到愧疚的模樣,麵色更加紅潤幾分,看樣子本想說些什麼,卻最終隻是囁嚅著言道:“謝謝公子。”

“如玉……莫怕,有事就喚我,我一直在外麵。”看著如玉這副模樣,司景逸唇角微微勾起了一個自己從未意識到的溫潤微笑,言語之間仿若有幾分作哄的意味。

“嗯。”如玉連忙應聲,麵上洋溢著一個打心底微笑起來的弧度。

言罷,司景逸就已然踏出了房門,動作極為紳士的將門輕輕閉了上,在門旁尋了一個看起來還算舒坦的位置,將自己的劍擱在地上,自己也毫不在意的就此坐了下去。

“公子,你在麼?”如玉活像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一般,每隔上一段時間,就要問上這麼一句。

如玉樂此不疲的問著,司景逸也不厭煩,便亦是如此回答著,“我在。”

房間裏,如玉一直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些什麼,而司景逸便在外麵即刻回答,片刻不離。

大多是如玉說些什麼,司景逸隻是“嗯嗯”的應聲,表示著他在聽。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在房間裏麵,一個在房間外麵,又聊了一宿。

如玉細說起之前的事兒,其實有些她都已經開始逐漸淡忘了,現在又被翻了出來,在記憶深處翻滾。

如玉就這般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說了多久,終於是說得差不多了,她慢慢垂下頭來,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絞著手裏的絲帕。

絲帕材質不太好,揉一下便皺了,皺出一條一條的紋路來,叫人一看,隻覺得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