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皺了皺眉頭,“你能確定嗎?”
夏翁聰轉身望向了他,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是,兒臣能十分確定,他就是那名刺客。”
“這個人是從哪裏找到的。”皇帝這聲音越發冷酷起來。
太子目光冷淡的向八皇子的方向瞟了一眼,“是啊,究竟是誰派他來刺殺三弟的。”
禁衛軍統領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臉色有些慘白,“這是從太子的府裏找到的。”
太子的臉色突然就變了,厲聲道:“你胡說些什麼。”
禁衛軍統領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抖道:“小的,說的句句屬實,我手下的護衛也可以作證……”
“你……”
“皇兄。”年紀輕輕的八皇子卻站了出來,別看他身形小,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如冰,“皇兄何必惱羞成怒,這是被人點破了嗎?”
太子似乎被人扼住了脖子,“閉嘴,我貴為太子,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轉頭麵向皇上請求道:“父皇,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我根本不知道在我的府上竟會出來這麼一具屍體,一定是有心人故意陷害。”
皇帝麵色冰冷,並沒有開口的意思,司景逸卻突然站了出來,“皇上,微臣看著這具屍體倒是頗有些奇怪,能否讓我前去仔細觀看。”
皇帝點了點頭,司景逸這才上前去,仔細查看起來。
良久,他終於開口說道:“皇上,這根本就不存在,故意陷害。”
“哦。”皇帝挑起了眉頭,“說說看。”
司景逸看著這屍體上胸口的那把匕首,說道:“從這匕首的插法來看,若是自殺,那這名賊人用的是右手,刀柄是偏向右方,可這刀柄偏向左方,明顯是有人故意殺害,再者這具屍體的主人表情十分的平和,甚至有些出乎意料,在刺殺他之前根本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明顯是他認識的人。”
“所以。”他抬頭望上了太子,一字一句的開口道:“太子所說的有心人陷害根本不存在。”
太子簡直氣得直跺腳,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眼前這名司上卿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可他的麵上還要平和微笑,“若是有人將刺殺的屍體放在我的府裏呢。”
司景逸卻不看他,隻是微笑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禁衛軍頭領道:“你認為呢?”
禁衛軍統領愣了愣神,開口道:“這名刺客,是在太子的地道裏找到的,若非地上有血漬,我們也無論如何找不到。”
這名刺客居然在地窖裏,縱是有人想嫁禍於太子,就算躲過了太子前麵的防守森嚴的護衛,最多也隻能藏匿於府中,可誰曾想竟然是地窖。
府中有地窖是常有的事,可是那些地窖通常的隻是有自己的人知道,外人是無論如何也進不來的。
最令人想不到的是這名刺客竟然是越族人,那可是太子前一段時間,互通私信,私下將夏國布陣圖傳出去的族人。
“唉,這個越族人可真是陰魂不散。”夏文輕輕的開了口,說話很輕,卻帶著十足的分量。
司景逸聽到這話幾乎要笑了出來,這不是明擺著在暗示皇帝,越族人在夏國遍地都是,他的王位即將不保嗎?
如此一來,便會使皇帝想起今天下午的遭遇還會想起前些日子,太子私自將國家機密透露出去的事來,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太子簡直氣急敗壞,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這根本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會幹出刺殺父皇的事情,定是有心人誣陷,還請皇上明察。”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最先安排的機關莫名其妙的失靈了,後來就遇上了皇上遇刺,還跟越族人扯上的關係,本來想著這次宴會上能夠揭發八皇子,這才安排了一名越族人的屍體放在了八皇子的府中,可沒有想到連這名屍體都在自己的地窖裏。
太子的全身有些微微發抖,他不停的使著眼神望向下麵的大臣。
最先提出此方法的李大臣知道自己闖了禍,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並沒有看到。
太子氣得發抖,隻好將求助的目光望向自己的母後。
夏文的麵上掠過了一絲冰冷,然而他的目光卻直直的盯著皇後,隻要皇後開口求情,當初的一切他都能抖出來。
皇後輕輕咳嗽了兩聲,目光陰冷地盯著這一幕,微張了嘴巴,似乎就要開口。
關鍵時刻,皇帝突然大聲笑了起來,閉目仰天,笑聲如此豪放,在場的眾人都嚇了一跳。
皇後看了皇帝一眼,目中飛快的閃過了一絲決絕,坐直自己的身子,毫無再開口的意思了。
皇後都沒有動作,那些擁護太子的大臣們便都不敢有動作。
事實上,對於夏國在這個皇帝,大家都是十分的畏懼的,若是一個不小心,下一個掉腦袋的便是自己了。
“你可認罪。”皇帝的臉色越發陰沉起來。
“不,兒臣沒有罪,兒臣是不會認罪的。”太子的臉色發白,拚命的搖頭。
“是嗎?看來你是敬酒不吃罰酒了。”皇帝冷笑了一聲,“來人,將太子押下去,傳朕的旨意,廢掉太子之位,貶為庶民,流放邊疆。”
眾人一聽,皆是麵色一變,皇帝這可是真的下了決心廢掉太子了。
太子更是震驚到全身都沒有動彈,直到兩旁的護衛衝了上來拖住了人,太子才醒悟過來,拚命的叫喊道:“父皇,兒臣真的是冤枉的,父皇就算看在兒臣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了兒臣這一次吧。”
見後者沒有反應,太子又拚了命的朝皇後的方向喊道:“母後,兒臣是被冤枉的,母後說句話呀,連你也相信這是兒臣做的嗎。”
皇後輕輕的別過了頭,似乎不忍再看到他這副模樣,“孩子,要怪就怪你做錯了,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不,不!”太子拚命的叫喊著,手指死死地抓著大殿上瓷磚的細縫,幾乎都要抓出血來。
皇帝突然起身,麵若寒霜的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望著趴在地上的太子,一字一句的說道:“出賣國家的情報,派人暗殺朕,連你的三弟也不放過,你還配做什麼太子。”
說完他抬起了左腳,狠狠的朝他的手上碾了過去,太子吃痛,驚呼出聲,十字鬆開,卻很快被後麵的護衛給拖走了。
遠處太子的聲音還在大殿上回蕩,皇帝此刻已經恢複了平靜,扭頭向皇後問道:“皇後認為朕做的怎樣。”
皇後輕輕的搖了搖頭,淡淡一笑,麵上一片平和,“這些都是他的錯,是他自食惡果罷了。”
皇帝微笑著點頭,舉杯:“宴會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