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眾位官員都如約而至,見著皇上還未出席,膽子便大了起來紛紛議論今天下午發生的事。
“聽說那個越族人現在正在監獄裏接受拷打追問呢。”
“可不是嗎?他們究竟是為了什麼才去刺殺皇帝的,膽子也太大了。”
“這件事會不會和太子有關,上次不是因為越族人的太子被禁足嗎。”不知是哪個膽大的官員,悄悄的說道。
頓時眾人看向太子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
太子不是傻子,又怎麼會不明白眾人的眼神,他狠狠的向後剽了一眼,護衛慫了慫肩,向他搖了搖頭。
這幫愚蠢的東西,查這麼久也沒個消息,他的心裏有些氣惱,抿了一口酒,不予理會這些長舌婦。
就在這時,皇帝帶著皇後飄飄然的進來了。
皇後顧凝珊身著華麗,儀態大方,奈何久病,若非沒有如此大的宴席,她是不會參加,她身旁的嬪妃們坐了一排,最後才是皇子們的位置。
司上卿雖然是書童,但也有著上卿的位置,位置也頗為靠前,索性坐在八皇子的身旁。
夏文悄悄向他捅了捅手肘,好戲要開場了。
聽見皇帝率先站了起來,舉杯向眾人拱手道:“今日中秋佳節,眾愛卿歡擠一堂是朕的榮幸,還請各位開懷暢飲,共賞圓月,不醉無歸!”
大堂裏的人立刻起身響應。
“祝皇上萬歲安康,夏國盛世太平,天下歸心。”
皇帝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賜坐。”
歌舞的人迎了上來,樂聲剛剛敲響,一個護衛便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此刻正是賓客雲集,人多嘴雜,三皇子遇刺這麼大的事又怎麼可能瞞得住眾人呢,皇上連忙派人將他安置在客房,又派去看最好的太醫照顧。
眾人隻覺得皇上的臉色麵若寒霜,想來也是,今天的祈福便是受到了不明就裏的攻擊,三皇子一向平和近人,溫文爾雅,與世無爭,竟然也遭到了如此的毒手,這不是擺明了要挑撥皇室嗎。
太子也是十分驚訝,義憤填膺道:“父皇,三弟在離皇宮不遠的地方行刺,這還了得,這些百姓也太過無理了。”
司景逸搖了搖頭,他終於明白這個太子為什麼要被皇帝給除掉了,真是活該一副蠢樣,他這麼說,不是明擺著罵皇帝沒有治理好國家。
果然皇帝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
相比之下,夏文卻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關懷道:“父皇,請允許兒臣去看看三哥。”
皇帝點了點頭,太子這才醒悟過來,也連忙站了起來:“我也去看看三弟。”
太子都率先做出先列,下麵的人便都紛紛站起來要去看望三皇子。
皇帝冷冷的撇了他一眼,神情冰冷:“有夏文去看就好了,人去多了反而影響翁聰的休息,待太醫整治完再去吧。”
八皇子行了一禮,悄然離去。
太子聞言,與下麵的大臣對視了一眼,連忙抱歉道:“是我考慮不周,我自罰,三弟遇刺這件事情倒讓我一時忘了禮節。”
下麵的大臣得了眼色,很快便有擁護太子的李丞相站起來道:“啟稟皇上,其實太子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若非歹人作祟,又怎會惹來如此多的事端呢。”
“那依李臣相的意思……”
李臣相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依老臣所見,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是被挑唆起來的,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越族人……”
皇帝不耐煩的打斷了他,“你說的這些朕都知道,那些活著的越族人,朕已經把他們關入了大牢裏嚴刑拷打了,不日便會傳出消息了。”
“皇上明智,但這些越族人是何時闖入我夏國還得請皇上明察,若依老臣的想法,這些越族人能夠闖入我夏國,必定是宮內出現了內奸,請皇上徹查整個皇宮。”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很快便有人站出來反駁。
“皇上,微臣覺得此事不妥。”林臣相站了出來拱手道。
“林臣相這是什麼意思,三弟無緣無故受了傷,難道我還不能為他討個公道嗎。”太子突然插嘴道。
林臣相麵色一凝,“微臣隻是覺得這樣太過擾民……”
“好了。”皇上擺了擺手,按住了自己的眉心,製止了他們的爭吵,“就按照太子所言去做,重點盤查整個皇宮,勢必將奸細捉出來。”
禁衛軍頭領連忙領命下去,整個宴會上又回到了一派平和的景象,歌舞照舊迎了上來,卻不知為何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些不安。
“皇上。”
一個小小的聲音從偏殿傳了出來,驚破了整個大殿上的歌舞。
眾人一看是去而複返的八皇子,他小心翼翼的扶著身受重傷的三皇子,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好點了嗎?”皇帝皺起了眉頭。“你怎麼把他帶出來了。”
夏文晃了晃腦袋,卻不出聲,一旁的夏翁聰微笑,向前拱手道:“兒臣並無大礙,隻是受了點輕傷,不礙事的,太醫也已經上了藥,包紮好了,再說兒臣還沒有恭賀父皇。”
皇帝的臉上了難得露出了一絲溫柔,“沒事就好,快坐下吧,不必在意這些虛禮。”
夏翁聰再次謝過父皇後,入了座,將太子投過來的冷冰冰的眼神,視若罔聞。
這場收查足足持續了兩個時辰,禁衛軍統領衝上了大殿,“皇上,微臣已經查到了。”
“說。”皇帝露出了一絲冷笑。
禁衛軍統領偷偷的抬眼望了一眼太子,停頓了片刻,拍了拍手,立刻有人將一具屍體給抬了上來。
“這是什麼。”太子見狀,微微一笑道。
“回稟皇上,是越族人,不過當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眾人向那具屍體看去,有膽小的小姐已經閉起了眼睛,那具屍體無論是身高還是容貌都與夏國人不同,更令人驚駭的是,他的心口上插著一把匕首,身體已經僵硬,早已死去多時。
“啊!”夏翁聰突然站了起來,跑到了那具屍體的麵前看了又看,“這把匕首好眼熟,他就是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