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太子便快速的離去了,他還要趕在皇上完全相信這個小子的證詞之前,將這一切完全否定。
太監看到太子的到來,竟然渾身打了個顫,哆哆嗦嗦的去通報,很快就從裏麵傳來了一聲大吼。
“讓他滾進來。”
太子的心一下子墜入了穀底,看來事情已經向壞的方向發展了。
大廳內,夏帝穩穩當當在龍椅上坐著,高高在上的他臉色絲毫沒有任何影響,可是手上的青筋早已曝出了他的憤怒。
“這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小乞丐嚇得舌頭都不會打轉了,一個勁的磕頭求饒,“皇上,小的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隻是有人給了小的一塊銀子,讓小的去牆外拿東西,小的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求皇上開恩啊……”
“父皇,這……”太子的臉色勉強鎮定了下來,嚐試著開口解釋道。
“朕不想聽你說話,來人帶上來。”
很快,就有兩個人從外麵抬了一個人進來。
“這個人已經在大牢裏招認了,是你的人。”皇上麵無表情的說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太子的麵色變得更加難看,“孩兒是永遠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還請父皇明察。”
“買通這個乞丐的太監也已經找到了,當初在禦書房的護衛,也認出了你派去偷機密的人。這些證據都在朕的手裏。”
太子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卻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他知道父皇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根本無法反駁。
夏帝終於發起怒來,“你可真是朕的好兒子。”
廳下的宮女太監都跪了一地。
所有人都在等待皇帝最後的答案。
……
當天夜晚涼風習習,頗有些令人心醉神迷,司景逸呆呆的站在一旁,看著他在院子裏支起了木架,燃起了火,烤起肉來。
至於這個肉,當然是那兩隻已經死去的鴿子了。
夏文的臉上有些微紅,是被煙灰給熏出來的,明明這些事情可以讓護衛做,可是他卻做得樂此不疲。
“為什麼。”司景逸下意識的開了口。
正在弄燒烤的夏文抬頭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因為你是我的書童啊。”
離開太子府在這段時間內,他已經把整個事情思慮明白了,“你其實……”
“嗨,這個火候還沒有太旺,你去幫我搬些柴來吧。”夏文揮舞的手臂,衝著一邊的護衛喊到,護衛立馬醒悟過來,連聲應是,出去幫他們兩個人,遮擋別人的視線了。
“你這個護衛不是普通的護衛吧。”
夏文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用手托著下巴“為什麼?”
“繭,他的手上有很厚的繭,身型也必定是長久舞刀弄劍才練出來的。”
“觀察的挺仔細的嘛。”夏文點了點頭,眼睛卻依然離不開那團火苗。
“我隻想知道一個問題,最後你的那件乞丐的事情,是皇上讓你去做的嗎。”
“是。”
難怪他能知道自己在這個地方的身份,難怪他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搬出事來堵著太子啞口無言,原來這一切都是皇上安排好的,除了王府和皇上沒有人知道他的背景,隻是他沒能想到,這個頑劣的七皇子竟然是皇上最愛的皇子,否則也不會將自己的底細,和盤對他突出了。
司景逸皺了皺眉頭,“太子犯了什麼錯。”
“私結外黨,偷偷將夏國內的機密傳出去,順帶找一個替罪羔羊。”
“看來我就是那個替罪羔羊了。”司景逸嘴邊浮起了一絲苦笑。
“替罪羔羊可沒有我手中的鴿子好吃,呐,給你一個。”夏文隨手將烤好的鴿子遞給了他,自己抓起另一隻鴿子,大快朵頤起來。
司景逸看著手中的鴿子,卻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照你的意思是說,皇上自己想除掉太子,卻借用了你的手,你不去看看太子的下場嗎?”
“沒有什麼好看的。”夏文的嘴裏塞滿了肉,含糊不清的說道:“即使太子死了,還有三哥,四哥,五哥,王位讓他們爭奪好了,反正我從來是不稀罕。”
“你真的不想做皇帝嗎,皇上對你可是有其他的感情。”自己是燁朝唯一的太子,似乎除了繼承皇位,他沒有其他什麼事情可幹。
“不想。”夏文回答得異常的堅定,“棄文從武,我要做一名將軍。”
這個理由還真是新鮮。
一個不想當皇帝的皇子。
“當時你明明沒有能力反駁一切,為什麼放棄了。”不知過了多久,坐在一旁發呆的夏文突然開口。
司景逸的動作停了下來,他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這個問題。
氣氛突然壓抑了下來,夏文一直沒有等到他想要的答案,反而搖晃著腦袋:“走吧,咱們出去溜一圈。”
次日,太子的案情便下來了,太子私自接觸外黨,將國家機密泄露了出去,理應當是死罪。
可惜就在皇帝宣布的聖旨的那一日,數百名大臣集體上書勸諫並跪在宮門口要求皇帝收回,皇後那邊也動用了家族的勢力,強行將這件事情給打壓下來。
所以最後不過也是雷聲大,雨點小,將太子在太子府裏禁足了五個月,整整五個月不能處理任何的朝政。
當小太監宣讀聖旨的時候,太子的臉色隻是輕輕的微變了一下,很快的便接受了,甚至還吩咐身邊的人,給宣讀聖旨的小太監一些銀兩。
隻是五個月而已,太子身邊的親信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太子剛剛送走了太監,轉頭,一個青花瓷瓶便被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七皇子竟然敢暗算他,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他算是個什麼東西。
太子打爛花瓶後,反而冷靜了下來,嘴角突然浮起了一個刮骨的笑容,眼神卻飄在一個侍衛的身上。
“你過來。”
護衛有些發冷,背脊涼颼颼的,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太子,有什麼吩咐。”
太子微笑,向他低語了幾句。
護衛大驚,“太子,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太子便向他投來了一個極其冰冷的眼神,他不敢再說下去了。
他太熟悉太子的這個眼神了,這是想殺人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