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多的是各家小姐,幾會都不約而同的明白了皇上的意思,看著眼前的這個從大漠裏來的人,眼光裏多了幾分打量。
蒙睿慶也明白這一點,微微含笑,對著她們友好的點了點頭,重新坐了下去。
“若是蒙公子願意的話,朕決定為你賜婚,隻要你心儀的,朕絕不含糊。”
皇帝的話語剛說完,大殿裏立刻鴉雀無聲,空氣裏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情緒。
誰也不想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嫁出去,更何況還是嫁到偏遠的大漠裏去,再說了那些地方都是野蠻人,若是真的嫁了過去,生死還不知道呢。
熙兒卻有些緊張,手裏緊緊的攥緊的帕子,在一旁的慕莘雪注意到了,微微一笑隻當做沒看見。
蒙睿慶慢吞吞的站了起來,“此話當真?”
“那是自然。”其實司清源的算盤打的很好,這便是抓一個人和親,自己的身下並沒有女兒,隻得委屈這些大臣們的女兒了。
蒙睿慶微笑眼光倒真的在這群千金身上移動,似乎真的是在認真核選和親對象。
大殿裏越發安靜了,安靜得就連掉在地上一根針,都可以聽得見,更有膽小的千金們連忙往自己的丫鬟身後躲。
這樣的苦差事,有誰敢站出來呢,就算是為了討好皇上,也用不著拿自己的性命去討好吧,皇上怪罪下來,弄不好一個家族的命都丟了。
大臣們的臉色都綠了,早知道是這個情形的話,就不該帶自家女兒出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蒙睿慶突然站了出來,走到司清源麵前就跪下。
司清源一愣:“將軍這是何意呀?。”
“燁帝萬歲,蒙睿慶今天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有一事相求,還請燁帝答應,如果燁帝不答應,我就在這裏不起了……”蒙睿慶跪著抬起頭來,非常認真地對皇上說。
“平身,有什麼事但說無妨,有朕給你做主,你害怕什麼?”皇上看著他笑了起來,這個大漠裏來的漢子,跪在他麵前的樣子有點兒好笑。
但皇上雖然笑了,但其他人卻不敢笑。
誰也不知道,這蒙睿慶懇請皇上答應的事到底是什麼。
“若是皇上不嫌棄的話,請將這名女子賜給我吧。”他用手指了一個方向。
眾人朝那個方向望去皆是大驚。
慕莘雪也驚訝:“你,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要先向燁帝恕罪。”蒙睿慶跪在地上,說完了這句話,就把身子伏在了地上,長拜不起。
被指名的熙兒下巴都驚掉了,她連忙站了起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些什麼,隻是那麼直直的站著。
他的這句話一出口,大臣開始相互對視,每個人都把眼睛瞪得老大,很多人把嘴巴都張開了,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句話說得太突然了,這讓人們連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有人想笑起來,但是在這樣嚴肅的場合,卻不敢笑,有人想站出來責怪幾句這個蒙睿慶不懂規矩,但是卻不敢站出來說。
大殿上的空氣仿佛像是凝固了一樣,越來越緊張了。
“此乃大殿之上,絕非開玩笑之地,朕雖然深知將軍是為了討朕的開心,但是這樣的話題,還是不要再提了。”過了好一陣子,司清源才開口說道。
皇上的這句話,緩解了尷尬的氣氛也給了這個大漠裏來的漢子一個台階下。
這樣一來,台下的人才稍稍放了心,都以為蒙睿慶一定會借著這個台階,對皇上說一句謝主隆恩,然後就這樣過去了。
但讓人們感到意外的是,蒙睿慶並沒有對皇上謝恩,也並沒有從地上站起來,他仍然是跪在地上,皇上剛才說的話,他就好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燁帝,我對她一見鍾情,惹起了刻骨相思,還請燁帝看在大漠的份兒上,給我做主,成就一段美好姻緣與人間佳話,此番美事,燁帝如果應允,遠在邊疆的大漠也一定會深感皇恩,世代銘記燁帝之英明……”蒙睿慶跪在地上,說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住口。”司清源捏緊了拳頭,明顯是要發作,不知為何他卻突然緩和了下來。
“想不到蒙將軍不但功勳卓著,還挺會說笑。”司清源斟了滿滿當當一杯烈酒,站起身來,舉過頭頂,爽朗一笑道:“也算是緩和一下宴會氣氛了,來,這杯酒算朕敬蒙將軍的。”
蒙睿慶擰著眉,狠狠咬牙,袖中的拳頭緊緊握住,直捏的泛白,這司清源如此一說,擺明了就是想將這事敷衍過去!
司清源高舉著酒杯,嘴角微微上揚,等待蒙睿慶的反應。
大殿內但每個人都在暗自揣度,更有不少的人用傻子一般的眼神看著他,敢和皇上搶妃子,這人怕是不想活了,真不愧是大漠人,如此的不懂規矩。
身邊的侍從見他這般,趕忙趁人不注意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輕聲說道:“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切勿衝動!”
蒙睿慶微微眯著眼睛,拳頭捏了又捏,最終還是鬆了,擠出一抹僵硬的笑,開口說道:“多謝燁帝的美意,恭敬不如從命了!”
身旁的侍從見他想通,心裏的石頭落了地,總算是鬆了口氣,趕忙為他斟了滿滿一杯酒,端起來遞給他。
蒙睿慶接過酒盞,高高舉起,跟司清源一同一飲而盡。
宴會又恢複如常,群臣繼續享受宴酣之樂,熙兒不經意的瞥了一眼蒙睿慶,心中若有所思。
宴會之後,司清源在大殿料理宴會後事,慕梓雪則在自己宮內歇著。
……
“娘娘……”
門外傳來一陣細微聲響,慕梓雪剛剛闔上的雙眸又緩緩打開,打了個哈欠,示意那人進來。
這人是司清源的心腹之一,平時也不帶在身邊伺候,就是為了掩人耳目,那人左右探看一番,隨即快步上前。
“娘娘可是要吃禦膳房的棗泥溶糕?”那人低著頭,從袖中拿出一封迷信。
“娘娘不曾吩咐,想來是禦膳房那邊弄錯了罷。”鶯鶯上前,接了那信藏在身上。
“想來是這幾日太忙碌,禦膳房那邊弄錯了,叨擾了娘娘,實在是罪該萬死。”那人跪在地上,磕著頭。
“無妨,本宮不會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先退下吧,本宮想歇著了。”慕梓雪慵懶地揮了揮手,看樣子果真是有幾分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