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相信,臣妾自然會拿出證據來的。”
藥雪月可不相信慕莘雪有三頭六臂,這次竟然還能逃出自己的掌心。
虞安樂以一命抵一命的事情可是嚴儒告訴她,雖然她也怨恨對方沒有殺掉慕莘雪,卻也擔心慕莘雪要是果真回頭來刺殺她的話,自己可是吃不了兜著走,所以隻好將打碎的牙往肚子裏咽。
這個虞安樂可是死透了,死無對證,為了演這麼一出戲,自己還特意安排了離秋演了這麼一個刺殺行動,鑽進了長樂宮中,待眾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到虞安樂身上時,離秋早已逃脫了。
到時候她大可以說,是皇後娘娘怨恨他沒有刺殺成功,所以一劍殺了他,告她一個陷害後宮妃子的罪名,當然若是她想證得清白,隻得說出她自己被綁架,虞安樂去救她的事,她自己一夜不回宮的事,當然她的貞潔是否還在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藥雪月相信她還沒有蠢到這種地步。
慕莘雪其實並沒有多少的把握,隻是剛剛看到虞安樂手上的那塊疤痕時,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走上前去,跪在了虞安樂的旁邊,仔細的查看的那個疤痕,忽而笑了。
她回頭衝著一名護衛喊道:“扒了他的衣服。”
這句話使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震驚。
藥雪月隱隱約約的知道,她可能要做些什麼,連忙阻止道:“皇後娘娘,這恐怕不太好吧,這裏畢竟還有那麼多的女眷在。”
“本宮是在為了本宮的清白,妹妹就這麼想阻止本宮,難道妹妹是有其他的什麼目的嗎?”慕莘雪偏頭,十分認真的說道。
“妹妹怎麼敢呢,隻是這裏確實有這麼多的女眷,就這樣赤裸裸的看一個男人的身體,便是傳出去名聲也不太好聽吧。”
“這好辦。”呆在一旁的司清源開口,“找一位太醫,帶他去一間雅室,檢查他的身體便是,你需要知道些什麼?”
慕莘雪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的麵向他“我需要知道,他身上的傷是否是舊傷,而且他平時習慣用哪隻手,刺在他身上的刀,又是用哪隻手形成的?以及真正置他於死地的是不是那把刀。”
人群中出來了一位太醫,行禮道:“微臣願意替皇後娘娘查看。”
司清源點點頭,慕莘雪便派人單獨辟開了一間房,共查驗。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太醫從裏麵出來了。
他說道:“微臣看了他的身體,他身上的傷是最近才出來的,此人在死前受過很多苦難,但唯一奇怪的是,他胸口上的刀傷並不是真正治他於死地,人在死後,血液才會凝結,而胸口上的那把刀,並沒有多少的血液流出,這足以說明,此人絕對不是剛剛才死的,更何況。”
他看了看眾人微妙的表情,有些猶豫,是否要將下麵的話說出來。
司清源揮了揮手,打消了他的顧慮,“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更何況,這身衣服明顯,顯得緊湊了些,並不符合他的尺碼,更像是故意安上去的,所以微臣鬥膽猜測,這名刺客一定還在宮裏。”
太醫其實並沒有將其他多餘的實情說出來。
因為當他看到虞安樂身體的時候,那斑斑血跡,那道道血壑,那塊塊疤痕,讓他這個見慣鮮血的人,都感到觸目驚心,更別說是讓院子裏的小姐們觀看了。
此人不知道在生前究竟受了多大的折磨,最後實在受不了了,才咬舌自盡,真是罪過。
可是這麼說來也就證明了虞安樂並不是刺殺月妃娘娘的凶手。
“也就是說,證明小丫頭其實是在撒謊對嗎?真正的刺客並不是他,那你究竟是受了何人指使?”慕莘雪也明白了過來,字字句句逼問這著小丫頭。
藥雪月在一旁插嘴道:“就算刺客不是他,可是你要怎麼證明你的院子裏莫名其妙多出來的死人?”
這話說到了大家的心坎上,也是大家都頗為好奇的一點,這男子之前可是與皇後娘娘之間鬧過一些緋聞,雖然他隻是個公公,可當初鬧出來的事,令整個宮中都是頗為震驚的,難道說他和皇後娘娘之間出了些什麼事,皇後娘娘惱怒將他殺害了,正巧這名刺客誤打誤撞找到了這個死人便誣陷於他。
眾人看慕莘雪的眼神越來越奇怪,慕莘雪又怎麼會不明白這些眼神的含義呢?隻是眼下這個局麵似乎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藥雪月看著慕莘雪一點一點的犯愁,內心十分痛快,就算今天沒有給她安上後妃的罪過,弄一個私下與太監不清不楚的關係,毀掉她的貞節牌也是極好的。
慕莘雪還在極力的思考,身邊的榮芝卻突然跪了下來,淚聲俱下的說道:“是奴婢不好,奴婢打碎了娘娘一支簪子,正巧被虞公公看見了,害怕受到責罰,就說是虞公公打碎的,娘娘生氣便將虞公公打了幾板子,奴婢害怕事情暴露,偷偷塞了銀兩給護衛,讓他們朝死裏打才造成了這樣的局麵,都是奴婢的錯還請娘娘開恩。”
太醫知道那樣的傷絕對不是打幾個板子能形成的,他張了張口原本想說些什麼,皇後娘娘那邊悄悄的遞過來了一個眼神,他立刻識相的閉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可不想變成第2個莫名其妙失蹤的張太醫。
眾人一聽也瞬間明白了過來,原來隻是一個小丫頭犯了錯,錯死了另一個公公而已,雖然這個太殘忍的惡名傳出去,終歸有些不太好聽,但總比人們各種莫名其妙的猜測會好很多。
藥雪月不死心,還想繼續問道,卻被司清源給阻攔了。
“今天的事就這樣了,這裏我會嚴加看管,多派幾個人手來保護皇後娘娘的安全。”
他說完就帶著一幫人馬離開,藥雪月故意落在了最後麵,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別高興的太早,別忘記了我的刺客還在你的宮裏。”
慕莘雪麵不改色,隻是帶著淡淡的笑容,好似沒有聽見,“月妃娘娘還請慢走,小心腳下,路滑。”
藥雪月聽到這陰陽怪氣的話,氣呼呼的離去了,還不忘回頭瞪了她一眼。
總算是離開了,慕莘雪回頭望了一眼虞安樂所在的屋子裏,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自己終究是沒來得及救他。
“你找一個人,將他的屍體火化,然後灑在江邊吧。”
“是,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