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為什麼還是這樣?”肅風在大廳裏走來走去,十分的焦急。
這已經是兩道藥下去了,為什麼皇上依舊不起任何效果?甚至連能睜眼的現象已經沒有了,現在的情況反而更糟。
這樣讓他怎麼跟皇後娘娘解釋,更糟糕的是現在皇後娘娘也找不到了下落,不管派出多少近衛軍,依然沒有皇後娘娘的下落。
此事卻不敢宣揚出去,大肆尋找,若是外麵的大臣們知道皇上和皇後娘娘都命在旦夕,恐怕就要換整個天下了吧。
榮芝也在旁邊幹著急,他們已經等了一夜了,不僅皇上生死未卜,就連自家娘娘也依舊下落不明。
太醫更是在一旁膽戰心驚,這一晚上不知道肅風朝他遞了多少個眼神他所用的藥物皆是用火淬煉過的,已經消去了大部分的毒素,可這所謂的以毒攻毒反倒沒有效果了。
新一輪的藥物服用下去後,半昏著的司清源因為生理反應直接吐了出來。
肅風卻管不了那麼多,強行將剩下的藥灌了進去,卻遭到了更大的衝擊,司清源吐的更厲害了。
太醫連忙上去把脈,沉默了良久才道:“這是身體裏的毒素和劍上的毒,在一起相克,若是能挺過這一波,也就平安無事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這是最大的希望了,肅風看了看床上的司清源。
心中暗念道:皇上,你一定要堅持住,皇後娘娘還在等你。
一炷香的時間,眾人還在堅持著希望,突然床上的人卻劇烈的抖動著,嘴巴裏也泛出了些白沫,肅風連忙上前去查看司清源的情況,卻發現他現在比之前還要糟糕,臉色已經是近乎慘白,雙手死死的抓住床角,兩眼緊閉。
他衝身後的太醫怒吼道:“你不是說皇上會好嗎?”
太醫嚇得腿都打哆嗦,連連撲倒在地磕頭道:“若,若是皇上挺過這一波自然便好了,若是挺不過,那自然就……”
那自然就會死亡了,肅風在心底替他補充完了這句話。
不知過了多久,暴動的司清源終於停了下來,額頭上滾燙,發了燒,藥房裏又是一陣忙亂。
幾乎是每半個時辰,肅風就向他詢問一次,太醫也隻是含糊的說:“快好了,快好了。”
可是喝了藥後,皇上的燒根本沒有退下去,反而開始說胡話了,他連睜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四處摸索著掙紮,肅風跑過去緊緊拽住了他的手後,司清源第一句就是“找……找到雪兒了嗎?”
肅風一陣沉默,隻是緊緊的握住司清源的手,“快了,我們已經找到皇後娘娘的下落了。”
“那就好,那就好。”司清源似乎一片欣慰,接下來的藥,送過來的時候都配合的特別積極,大概也是因為皇後娘娘吧。
肅風不敢多想,隻是望向了窗外祈禱,希望皇後娘娘能撐到他們去救她的時候吧。
……
“什麼,不讓見,為什麼?”
藥雪月特地穿了一身華麗的衣裙,甚至還帶上了自己珍稀多年的寶物,她要在這個大好的時間裏,狠狠的告慕莘雪一狀,要知道半夜皇後娘娘不在王宮,反而傳出去了,這會引來多少的流言蜚語,光是這樣就足以給慕莘雪扣上了一個不守婦道的大帽子。
可是現在司清源竟然不見她,她明明看到書房裏的燈還是亮著的,可是現在門口的護衛居然告訴她,她不能進去,皇上不想見她。
見鬼,錯過了今天,她可就沒有機會再給慕莘雪帶上高帽子了。
明明從窗戶裏的燭光都能看出,有一個人影在書房裏,她可是有皇上親自的命令,可以自由進出書房的,可是門口的護衛卻抵死不讓她進入,甚至還說這是皇上親自下的命令,不讓任何人接近書房。
事有反常必有妖,藥雪月退了回來裝作離開,悄悄的向藏在暗處的離秋點了點頭。
離秋消失在黑夜裏後,不一會兒便回來了,她小聲的說道:“娘娘書房裏的並不是皇上,而是祿公公。”
公公?他在書房裏幹什麼,藥雪月又問道:“你可看仔細了嗎?”
離秋點點頭,藥雪月卻疑惑起來,帶著她來到了皇上的臥室的門口。
出乎她意料的是,這裏防守的更加森嚴,同樣也駁回了她想進去的理由。
藥雪月沒有等到皇上出來,正打算打道回府,一個兩鬢斑白的人,背著藥箱急匆匆的進去了,再這麼仔細一看,這不是太醫院裏最好的張太醫嗎?太醫這麼急匆匆的趕來,怕是皇上出了問題吧,難道是頭痛的問題嗎?
藥雪月想了想卻沒有想出個所以然,。索性讓離秋去打探,自己則回宮等消息。
……
地道裏。
一盞明晃晃的長宮燈,在慕莘雪的頭頂上搖曳不定,周圍也是一片昏暗,潮濕陰暗的空氣包裹著她,地道裏布滿了一種難聞的氣味,牆角裏滴落著水,惡心卻又帶點粘稠,像極了當初押她的地牢。
手上綁的結並不是很複雜,所以慕莘雪很快便解除了它,還將嘴裏的布給取了出來,隨後她取下了掛在上麵的長宮燈,仔細的審視周圍。
這個地洞不大,隻有一間香房那麼大,四個角落卻堆起了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生鏽的劍,生鏽的盔甲,以及一些野生的蘑菇
她朝裏麵隨便翻了幾下,找到了一塊磨刀石,她將一把生鏽的刀磨了幾下,才勉強當作自己的防身之物。
她現在在這裏,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也不知道司清源的傷勢究竟好了沒有,若是他知道自己在這裏的話,現在應該也趕過來了吧。
突然頭頂上傳來了一陣聲響,隨即是一連串的腳步聲,一群身穿黑衣的人下來了,但領頭的依然是那名黑衣男子。
他見到慕莘雪竟然好端端的站在地牢裏,甚至自己將繩索解開了,他微微有些吃驚,但很快正色道:“出來吧,有人要見你。”
慕莘雪整理好自己的著裝,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才大踏步的跟著他離去,得十分從容大方。
隻有她知道,她的手裏依然緊握著短劍,那便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