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都這麼對你了？”慕莘雪極其震驚。
沉默良久後，這名女子開口：“他終究是我的丈夫，他打一頓，出出氣就好了，大不了……”女子的聲音逐漸低沉下去，“大不了，我讓那個妾進門就好了。沒關係的，反正我現在是正妻。”
“你是正妻，有什麼用，你丈夫現在愛的是那個妾，又不是你。”慕莘雪幾乎快抓狂了，這個時代的女人究竟是怎麼想的。
這名女子仔仔細細的盯著她，然後搖搖頭：“小姐，等你到我這個年紀的時候就知道了，這個時候的女人還有愛不愛說法嗎？不過是老老實實的找一個人湊足自己的下半輩子就好了。”
慕莘雪呆立了很久，雖然心有不甘，但她知道這個女子說的是實話，也是鐵了心的不會跟她走的。她選擇了閉嘴，因為現在說什麼這名女子都不會相信的。更何況曾經那麼愛她的人，現在也已經轉身愛上了別人，她又能說什麼來使別人信服呢？
“小姐，差不多咱們該回去了。”榮芝擔憂的說道，現在這個時候已經過了午宴了，她害怕皇後不在，鶯鶯會受到危險。
慕莘雪回頭又望了一眼病床上的女人說：“醫藥費我已經給你付清了，等好了，你就去找他吧。”
女子再次感謝她。“謝謝。”
“走吧。回宮。”
……
鶯鶯在房間裏，欲哭無淚，膳食房的人早就送來了夥食，皇後娘娘不在，鶯鶯胡亂編了個理由頂過去了，已經引起膳食房的人的疑惑了。一會兒膳食房的人過來收餐盤，到時候她要怎麼開口解釋皇後娘娘的失蹤？
突然門嘎吱一聲的推開了，鶯鶯還以為是膳食坊的人，差點嚇得連心髒都跳了出來，看到是熟悉的兩人之後，鶯鶯立馬高興起來。
“娘娘，榮芝，你們回來啦。”
“噓噓，小聲點，不要讓別人聽見了。”榮芝連忙拉過她，四處觀察著。“小心隔牆有耳。”
鶯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人家隻是很歡喜你們終於回來了嘛。快告訴我，有什麼新鮮有趣的事情？”
“這……”榮芝的臉色有點難看。
鶯鶯立馬就醒悟過來：“難道出了什麼事情嗎？”
榮芝朝他擠了擠眼睛：“這件事情我下來再跟你說。”說罷，又行了個禮，向皇後娘娘勸道：“娘娘，您在街上沒有吃什麼東西，現在多少吃一點吧。”
“本宮不想吃。”慕莘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翻了個身坐在床上，一句話也不想說。
“娘娘，需要奴婢伺候您更衣午睡嗎？”鶯鶯連忙問道。
“不必。”
……
“皇上。”小祿子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稟報道：“皇後娘娘好幾天的膳食都是原封不動的退下來了。”
不會吧，她氣到現在？司清源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安排更多的侍衛保護長樂宮。你去問問。”
“喳。”
“不，朕親自去一趟。”
……
正在庭院裏繡花的榮芝，發現皇上來了，連忙叩行了個大禮，並打算去通報皇後娘娘。
司清源擺了擺手。“不必，朕去看自己的皇後沒必要通報。”
“是。”榮芝連忙退了下去，看著一行人走進了長樂宮。
司清源遣散了所有人，獨自前往慕莘雪的房間裏。
慕莘雪正在練字，看見皇上連眼皮都不抬一下，甚至連司清源所有想到她可能諷刺自己的話都沒有。
隻是練字。
司清源的胸口突然痛了起來，她真的不在意自己了嗎？
“你為什麼不吃飯？”慕莘雪今日的打扮也十分的素淨，身穿一件米白色的長裙，要不是宮裏穿白色晦氣，可能她就會考慮白色了。一頭烏黑的長發沒有絲毫的修飾，直直的披散下來。最近她好像又瘦了，瘦的讓人心疼。
慕莘雪不答話，隻是練著字。
“為什麼不回答，朕會心疼的。”
“皇上。”慕莘雪突然開了口，“皇上需要考慮的是江山社稷，而不是來這裏追究我吃不吃飯？更何況大臣們都認為這個皇後名號不該是我，若是皇上需要，可隨時拿去，我毫無怨言。”
原來她還是聽到了一些流言蜚語。“朕不會廢除你的，你放心。朕的心依舊在你的身上。”
“皇上。前些日子我聽到了一個笑話。”慕莘雪的眼簾微微顫抖，一顆眼淚跌落在紙上，手不停筆。“這個笑話是，我還相信愛情。”
司清源沉默了良久，開口：“你已經不相信朕了。”
“皇上當你踏入我的房間，一口一個朕時，我就明白，你不再是我的司清源了。”慕莘雪放下筆，注視著自己的字。“權利，地位，金錢，哪一個都比愛情重要，更何況女人生來便是生育工具，皇後又怎麼樣？奴婢又怎麼樣？注定改變不了這結果。
她突然站了起來，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著內衣站在司清源的麵前：“正好大臣們也嚷著要開枝散葉，若是皇上喜歡，我無怨無悔。”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朕還愛你，不我還愛你。”司清源撲過去，將她的衣服重新披上，緊緊的抱住她。
略帶嬌媚又充滿誘惑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開始吧，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要一個孩子嗎，現在就可以了。”
“不不，雪，對不起。”司清源靠在她的肩膀上，淚水一滴滴的跌落。“雪，你要記住，我愛你。”司清源低下頭來，找尋著她的唇。
慕莘雪避開了，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眼神冰冷的望著司清源，淚水侵蝕了她的內衣，她的身體很涼，正如她的心一樣。“皇上，您這樣成何體統。”她跪倒在地上，“您這樣，臣妾實在是承受不起，還請皇上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若想開枝散葉，皇上便時來便可。”
司清源絕望了，那眼神，那些冰冷的字眼，深深的紮進了他的心。“你，真的，不愛我了。”
慕莘雪沉默。
“你當真如此絕情嗎？”
還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