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兒還放了一匹蜀錦的料子，顏色也很是清雅，送於妹妹，趕緊讓內務府裁製一身冬衣吧，妹妹可不要嫌棄。”
“多謝皇後娘娘。”許錦芳心思早就飛遠了，懶懶的說了一聲。
“這蜀錦可是好東西，能得一匹實屬不易，皇後娘娘對許常在還真是不錯。”葉萱在旁邊言道，一邊暗暗打量著許錦芳的臉色。
慕莘雪勾著笑，隻聽許錦芳的嗓音悠悠傳來，“皇上疼惜嬪妾，這蜀錦日後嬪妾也會得，皇後若是舍不得，還是自個兒好生留著吧。”
聞言，慕莘雪不禁暗暗挑眉。
果然有了恩寵的女人就是不一樣，腰板硬了，說起話來也有底氣了。
慕莘雪不做多辯解，隻是毫不在意的笑笑。
小祿子先是去了流芳閣，特意找了近路，可卻撲了一個空，又折回來，在禦花園裏遇見了許常在，身邊還有皇後與葉姑娘。
他一時忘了自己想要說什麼，走過去行了個禮，下意識看向噙著淡淡笑意的慕莘雪。
低下頭，囁嚅道：“皇上口諭，今晚宣許常在侍寢。”
一句話落，許錦芳的身子肉眼可見的顫抖著，生出一股懼怕之意來。
“許常在，您可別耽誤了時辰，晚膳前就過去吧。”小祿子小聲提醒。
待人走了，許錦芳才回神。
寶珠擔憂的看著她，這雙腿若是再跪下去，可不就真的要廢了？
“妹妹事忙，葉姑娘，隨本宮去走走吧。”
許錦芳腦海裏隻有侍寢兩個字……
天色逐漸暗下來，終於還是等到了晚膳。
外頭的宮女催促道：“小主，時辰到了，該去禦書房了。”
寶珠替她戴上鐲子，輕聲道，“小主快些去吧，別讓皇上久等了。”
深呼吸，許錦芳心裏依舊慌得厲害。
禦書房裏靜悄悄的，唯有宮女擺著晚膳的聲音，碗碟輕輕碰撞，聲音清脆好聽。
待人一走，許錦芳立刻緊張起來，靜靜地坐司清源對麵，食不知味的擺弄著碗裏的銀耳粥。
暗暗抬眼看向司清源，努力克製住呼吸。
司清源神色不變，突然對上她的視線，措不及防，一口粥沒有咽下去，盡數噴了出來。
好在她及時移開臉，咳在一邊，這才沒有禍及司清源。
眼底劃過一絲暗光，也沒了胃口，“你留下伺候筆墨。”
“是。”
僅僅一夜之隔，許錦芳便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小心謹慎，再不敢放肆。
夜深了，司清源從禦書房離開，而被傳來侍寢的許錦芳，還在禦書房裏研磨，右手手腕疼得厲害，也不敢亂動。
小祿子跟上去，問：“皇上怎麼這時候出來了，可是想散散心？”
肅風掃了一眼，冷聲道：“皇上的事何須你來過問？皇上身邊你不必跟著，留下好生看著許常在。”
“是。”小祿子不情願的應聲。
迎著夜色，長樂宮門被敲開。
宮女挑著宮燈，照亮了黑夜的容顏。
“皇上？”
“皇後呢？”
“在裏頭呢。”
司清源直直走進寢宮，掀開珠簾，入眼便是一個貪睡的人，握著話本，手垂了一半。
目光溫柔，將她手裏的話本拿起來。
餘光輕輕一瞥，立刻變臉，話本卷在一起，敲了敲她的腦袋，挑起她的一縷青絲在她臉上亂動，逼著她從美夢中清醒。
睡眼惺忪的伸了個懶腰，霧茫茫的一雙眼倒映出他的模樣。
“你怎麼這時候來了，不是應該陪著你的寶貝許常在嗎？”
司清源捏著她的鼻尖，問：“吃醋了？”
“哼，臣妾哪裏敢吃醋啊。”說著伸出玉臂摟住他。
司清源忙扶住她的身子，將她從美人榻上抱起來，換了個位置坐下。
話本輕輕瞧瞧她的額頭，將她看的那頁攤開，“我問你，這是何物？”
“話本啊。”慕莘雪還沒從睡意中掙紮出來，腦袋混混沌沌，提不起精神來。
看了一眼他手裏的話本，便回答道。
“哦？”司清源哼笑兩聲，將話本收起來，放在一邊。
她臉頰兩側的碎發撥開，滿意的揉了揉，語氣曖昧，“日後你若是想再看這裏麵寫的東西，大可以同我說，我親自教你。”
“嗯？”慕莘雪怔了怔，一臉呆滯模樣，還帶著困意。
她回神，眸子移到話本翻開的那頁，臉頰突然爆紅，飛起一股紅霞來。
“你你你何時進來的！”
慕莘雪忙不迭的將話本合上，右手一用力，將它丟在看不見的地方。
此地無銀三百兩，司清源看著她的動作發笑，寵溺的目光足以將人溺斃。
“那上麵沒什麼的，你一定是看錯了。”慕莘雪格外認真，注視著他的眼眸，重重點頭，像是在確認自己的話似的。
“是嗎？可我怎麼好像記得上麵寫了些男女之間的事，原來朕的皇後……”
“閉嘴閉嘴！不許說！”慕莘雪忙捂住他的嘴，暗暗咬牙。
既然已經被看見了，那也不必再假裝，索性就承認了。
翠眉一橫，嬌縱道，“我就是看了，怎麼了？莫非你還要打我不成？”
慕莘雪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手心被他親了親，勾起了一抹弧度，盯著她笑。
比女子還長的睫毛垂下，觸碰到她的手背。
慕莘雪隻覺得手癢，被灼燒了一般，將手收回來。
他舔了舔幹澀的嘴角，湊近，嗅了嗅她的發間香氣，嗓音暗啞道：“我怎麼舍得呢？”
慕莘雪拍了他一把，問：“我問你，你昨夜可對她做什麼？”
美人依在身側，她不信哪個男人不動心。
司清源抱緊了她，不敢對她撒謊，“我讓她跪了一夜，沒有碰她。”
嘴角輕揚，口中吐出的話依舊不肯放鬆，“你們昨夜做了什麼我又看不到，任由你怎麼說我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你親自來檢查，如何？”
慕莘雪疑惑的盯著他看，司清源曖昧輕笑，湊在她耳邊輕語，眨眼的功夫，慕莘雪臉頰爆紅，毫不客氣的賞了他一個爆栗。
冷哼道：“想也別想，此事沒有解決完，你就得繼續裝出寵愛許錦芳的模樣，我這長樂宮你日後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