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葉夫人進宮探望

今日朝堂上,許提督確實提及了自家女兒在後宮的事宜,想求皇上恩典,進宮見許錦芳一麵。

司清源雖沒有拒絕,可卻遲遲不答允,讓許提督心裏始終卡著一塊石頭,沉甸甸,十分難受。

人人都在想,皇上應該會答應才是。

可這遠遠不是重點,皇上沒有答允許提督,卻轉眼親昵的與葉都察院右副都禦史說起葉萱身子不適,讓他夫人進宮看望。

這下子朝堂裏不知又要發生什麼風雲變化。

流芳閣的那位先是在長樂宮裏等了許久,耗費了不少時辰,又去了禦書房,直接被攔在了門外,又等了一個多時辰,著實受不了呼嘯的冷風,加上右腳疼得厲害,終於舍得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小祿子默默鬆口氣,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她得知葉夫人與葉家三小姐一起進宮看望感染風寒的葉萱後,立刻將內務府新送來的瓷瓶杯盞全部摔碎。

一腔怒火無處安放,隻有拿著宮婢出氣。

可惜寶珠被掌嘴,還無法開口說話,隻能繼續將養著,如此一來,就委屈了她們這些貼身伺候的宮女,不是打就是罵,日子過的比粗使宮婢還不如。

“憑什麼她一個沒有位分,不得寵愛的庶女都可以有母家進宮看望,而我不行!”

院子裏宮女聽了,隻浮現一抹嘲笑,說葉姑娘不受寵,那她算什麼,連個不受寵的庶女都不如。

午後,葉夫人就領著她的小女兒進宮了。

葉夫人是正室,生有一子一女,而葉萱不過是個姨娘生的,不得看重,這才把她送進宮來,不過就是為了給葉紫菱鋪路而已。

這還是葉紫菱初次入宮,一雙圓眼滴溜溜的亂轉,年紀不大,眉眼卻已透露著一股算計。

葉萱在一旁冷眼看她,收回目光,低下眼,耳邊葉夫人的話語接連不斷。

“你既然進了宮,就要好好服侍皇上,你看看錦芳,從小與你一起長大,樣貌沒有你出眾,可到底有本事,得了皇上青眼,雖說隻是一個常在,總比沒有名分的好。”

歎口氣,她又道:“你也該努力一把才是。”

葉萱還未開口,葉紫菱便忍不住了,“像許錦芳那般有什麼好的,繡花枕頭罷了,腦子裏也不知裝的什麼,皇上怕是隻是看在許家的麵子上才給她一個常在之位而已。”

她哼了兩聲,語氣裏滿是對許錦芳的不屑。

葉萱靜靜笑著,並不插嘴。

葉夫人忙瞪了她一眼,年輕不知事的葉紫菱從小就是被捧在手心裏,怎麼會顧及那麼多,自然有什麼便說什麼,由著性子來。

“她在後宮惹出那麼多笑話,若是二姐真的與她一般,趁早還是不要說是葉家的女兒了,我可丟不起這人。”說著瞥了一眼葉萱,目光滿是不屑。

“我不得皇上喜歡,小妹機靈聰敏,若是進宮,想必皇上定會喜歡。”

“那是自然。”葉紫菱今年剛剛及笄,去年她遠遠的看了一眼司清源,便被他芝蘭玉樹的矜貴模樣迷住。

可皇上皇後感情不錯,又怕自家女兒進宮受冷落,便將葉萱送進宮。

換句話說,葉萱就是葉紫菱的墊腳石。

葉夫人突然注意到她身邊的宮婢不是自己賞給她的那一個,神色不免有些不悅起來。

“你何時換了人伺候。”

葉萱輕輕笑了笑,道:“母親放心,她是個啞女,又不通文墨,留在身邊伺候放心點。”

聽罷,葉夫人終於放心,便不再擔憂葉紫菱說錯話,落人把柄。

榮芝跟在葉萱身後,靜靜聽著她們的談話,心裏有了數,怪不得葉姑娘不喜歡母家,原來是有那麼一層原因在。

三人進了寢宮,隻留下榮芝人伺候著。

葉夫人還是覺得有些膈應,看了她一眼,皺眉,葉萱輕輕抬眼看她。

突然道:“聽聞是皇上讓母親進宮的?”

“是啊,誰知皇上怎麼了,不讓許家人進宮,反而讓我進宮了。”葉夫人不是不明白皇上打的什麼主意,看來皇上是對兩家起疑了。

這時候也就更需要葉萱能夠得到恩寵了。

“不知父親可有什麼話要帶給女兒。”

“老爺與你許伯父在處理運河之事,可近日多少官員彈劾他們二人貪汙受賄,皇上雖然並未多說什麼,可近日已經有了算計之意,想必不多時,便會拿其中一人開刀。”

葉夫人幽幽長歎口氣,為難道,“你哥哥又扯上了人命官司,還得拿出些銀兩托人解決,不過好在你許伯父的學生在大理寺當差,倒也方便,一共打點了五千兩雪花白銀才作罷。”

榮芝在一旁靜靜聽著,說到五千兩雪花白銀時,不免驚訝了一番。

究竟貪到什麼地步,才能拿出如此多的銀錢來?

隻聽葉萱又道:“若是父親有事吩咐,便托人傳話進來,女兒也好及時知道皇上在朝堂上做了什麼,好隨機應變。”

她低下眼,“今日我還是從許常在口中得知哥哥之事,我心裏實在擔心,可又不知如何幫忙。”

“是了,我回去便與老爺說。”

又說了些家長裏短,竟全部是關於格外耳熟能詳的朝廷官員,榮芝一邊聽著,一邊暗暗記下。

待一個時辰到,葉夫人與葉紫菱離開後,榮芝立刻回去回話。

將自己聽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司清源黑沉著一張臉,猛的一拍桌麵。

官官相護,想連根拔起何等容易?

“他就算是當一輩子官,也拿不到五千兩雪花白銀來,這其中又不知有多少冤假錯案,人命官司。”慕莘雪吹冷了參湯,送到司清源嘴邊。

他按下慕莘雪的手腕,搖搖頭,冷著聲線,道,“肅風,查到了什麼。”

肅風立刻上前,回道,“近日屬下已經攔截到他們不少信件,可他們小心謹慎,拿不出一絲錯處來,信件上也不過是一些旁人不懂的詩詞歌賦,用來代替他們想說的話。”

司清源冷笑一聲,“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放肆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