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纏綿的熏香浮現半空,混合水霧,沁入心脾。
熱氣暈紅了麵頰,灑落點點緋紅,清澈的水麵漂浮著嬌嫩的花瓣。
許錦芳很是享受,緩緩抬起雙手,盯著花瓣出神,這感覺像是一場夢似的。
“寶珠,我有些渴了,你去倒杯茶來。”
寶珠向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看見任何茶水。
“小主稍等,奴婢馬上回來。”
天涼嗖嗖的,在此處看來就覺得是陰冷了。
看了許久,四周都空蕩蕩的,沒有一個宮女。
寶珠不免有些疑惑,繼續向前走著,餘光突然瞥見一抹紅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她急忙回頭準備叫住她,可四周依舊沒人存在,空蕩蕩,詭異。
她心裏有些害怕,連忙跑到門口,幾個守在門外的太監小聲嘀咕著。
寶珠聽見其中有什麼鬼啊,妃子,還有自家主子的名字。
她細細聽了一會兒,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鐵鏈拖動的聲音,不斷鑽入耳中,像是鬼門打開,前來索命的陰魂使。
寶珠也不敢再多待,咬牙跑回去將此事告訴了許錦芳。
閉目養神的許錦芳聽罷,立刻睜開雙眼,染著濃濃驚恐。
“此處鬧鬼?你聽的可清楚了?”
“奴婢聽的千真萬確。”寶珠壓低了聲音,生怕惹來什麼髒東西。
可許錦芳情緒崩潰,忙道:“既然鬧鬼,他們為何還讓我前來沐浴?還不快把衣裳給我拿過來!”
寶珠又急又怕,“小主,您小聲點兒!”
她還是第一次嗬斥許錦芳,可許錦芳此刻也並不放在心上。
寶珠正要去取衣裳,卻發現屏風上搭著的淺色衣衫上印著血淋淋的手掌印。
一聲慘叫,寶珠跌坐在地,被她那麼一嚇,許錦芳的魂都要嚇出來了,還要強裝鎮定。
“叫什麼,還不把衣裳給我拿過來!”
“是……”寶珠將染了血的衣裳拿過去,許錦芳咽咽口水,也不敢多說什麼,咬牙,閉上眼,將衣裳穿上。
全身上下都在排斥這件不幹淨的衣衫。
主仆兩人快步離開,帷幔後,一抹紅色身影飄過。
“啊!”寶珠蹲下來抱住腦袋,顫抖個不停。
許錦芳回頭,氣的直跺腳,罵道:“還不快跟上來!莫非你想留下來陪它不成?”
她指的是何人不用多說,寶珠連滾帶爬的跟在許錦芳身後。
一聲淒慘哀怨的女生在空曠的太清池幽幽響起,“我死的好慘,留下來陪我吧……”
許錦芳嚇出了一身冷汗,無法抑製口中慘叫,也顧不上別人,急忙跑出去。
隨後跑過來的寶珠重重摔在地上,冰涼的手握住了許錦芳得腳踝。
她呼吸一滯,腳下一滑,從石階上滾了下去,眼一翻,昏死過去。
禦書房裏裏,慕莘雪靠在司清源懷裏盯著他正在批閱的奏折出神。
是許錦芳的父親呈遞上來的,上麵字字句句都在提醒司清源不要忘記子嗣的重要,還說皇後身子孱弱,不適宜生養,讓司清源多添幾位妃嬪,綿延子嗣。
司清源不等慕莘雪看完便合上奏折,丟在一邊。
慕莘雪阻攔他,“我還沒看完呢。”
“都是混賬話,不看也罷。”司清源換了個姿勢抱著她,捏了捏她的鼻子,寵溺道,“陪了我這麼久,還沒用晚膳,肚子餓不餓?”
她搖頭,兩隻手貼著他的臉頰,道:“我得看著你呀,要是你真的宣旨命許錦芳侍寢,我豈不是要哭死過去?”
司清源啞然失笑,伸手環住她纖細軟腰,貼著她的臉頰,吐出滾熱灼熱的氣息。
手心貼著她的小腹輕輕撫摸,慕莘雪隱隱察覺這人腦袋裏又在胡思亂想,忙向一側躲了躲,剛一動就被拉回原處。
“信期可走了?”
慕莘雪搖頭,眉眼間格外認真,“沒有。”
一聲歎息在耳邊響起,司清源略帶委屈,迷茫著,怎麼取了妻,還過著和尚般的生活。
小祿子在外麵言道:“啟稟皇上皇後,榮芝求見。”
“讓她進來。”
榮芝快步走進來,回稟道:“回娘娘,奴婢才得了消息,許常在不小心從石階上摔下來,摔壞了腿,太醫說得好生養著。”
慕莘雪微挑霧眉,因果報應。
她本想著讓人嚇她一嚇,正好撤了她的綠頭牌,可沒想到她自食其果,當初如何對待鶯鶯的,今日也算嚐到了這種滋味。
“知道了,下去吧。”
她側目看了一眼正在低頭解著自己腰間緞帶的某人,不客氣的一巴掌拍下去。
“做什麼?”
司清源沒說話,隻是抱住她,委屈的哼了兩聲。
慕莘雪憋著笑,問:“你的許常在這次是真的沒辦法再侍寢了,傷心嗎?”
綠油油的一雙眼像是逼急了的惡狼,緊緊的盯著她的雙眼,語氣深幽,“我傷心她做什麼?”
慕莘雪被他這幅模樣嚇了一跳,身子向後傾斜,司清源眼疾手快,長臂一伸,將她抗在肩頭,丟在裏間屏風後的一張小憩的軟榻上。
“司,司清源。”慕莘雪訕笑兩聲,忙道,“冷靜,冷靜點。”
司清源直接扣住她的手,抽下她的腰帶,綁住她的兩隻手,無力反抗。
慕莘雪被他的舉動硬生生嚇出一身冷汗來,我的媽,這是打算硬來?
誰見過惡狼吃人吐骨頭的?
慕莘雪試圖動了動手,皺眉,不禁想著,若是換成手銬就好了。
身上突然一沉,脖子被狠狠咬了一口。
慕莘雪“嘶”了一聲,瞪著他,“重死了,滾下去。”
她就知道自己的話在他耳中全是放屁,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司清源頂著一張赤紅的眸子,貪婪的撫摸過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修長指尖輕挑,外麵的衣裳便被褪去。
慕莘雪正想著怎麼才能遏製他的動作,殿外突然傳來一聲淒慘的哭聲。
她頓時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隻聽那女聲哭喊不止,大叫,“皇上!救救我家小主吧!求皇上去看一眼小主!”
慕莘雪覺得壓在身上的男人呼吸一凝,放在腦袋兩側的雙拳握得哢哢響。
他咬牙,“給朕捂住她的嘴!”